阮香云看了眼陆凌川,“妈,以后别提他了,咱们跟他们刘家没关系,以后不管他们家人做了什么,咱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次的事也是。”
阮香云很清楚,为了自己的名声,陈芳的事最好不要在村子里宣传。
不然,很容易把自己的遭遇给扯出来。
阮香云虽遗憾不能将陈芳干的事公布于众,但也知道这事在要是村子里传出来,对她不仅没好处,还只有坏处。
既然没法将陈芳绳之于法,她又何必为了一时痛快,再赔上自己?
陆凌川见阮香云一副迫不及待跟刘国兴撇开关系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你说得对,咱们跟他没关系!”罗君兰一脸认同道。
陆凌川将母女二人送到家门外。
罗君兰一脸笑容地看向陆凌川,“陆同志,进来坐坐吧!”
陆凌川看了眼正盯着自个儿脚尖的阮香云,见她没吱声,“谢谢伯母,我正有些渴了。”
他这次跟着回来,不仅是送人回来,也是回来收拾东西,顺便跟舅舅交代一声后,就准备归队了。
不过,也不差这一会儿。
罗君兰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家里有糖,婶子给你泡糖水喝!”
在这个年代,白糖多珍贵啊!
用糖水招待客人,可是最高规格的待客之道。
阮香云突然失踪,阮富军昨晚找了大半夜,今天一早又急急忙忙赶着上工去了。
小弟和妹妹都在家等着阮香云他们回来。
两个小人儿一听到自家门外的说话声,便快速跑了出来。
“妈,姐!你们回来啦!”香梅一脸惊喜,带着弟弟到阮香云身边围着,“姐你昨天去哪儿了?”
阮香云还没回答,罗君兰立即不高兴道:“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去给客人泡杯糖水去!”
香梅吐了吐舌头,转身跑进了屋。
罗君兰把陆凌川请进屋后,又担心小闺女粗手粗脚做不好事,让阮香云留在东屋待客,她则去外屋泡茶。
罗君兰离开后,屋里一时间只有阮香云和陆凌川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可阮香云这会儿也不好就这么走开。
毕竟,陆凌川可是几次救了她,她要是掉头就走,不说她自己会觉得她没良心,就是他妈知道了,也会狠狠地拧她耳朵。
她妈怎么还不来?
阮香云站在离炕几步远的位置,那模样不自在极了,仔细看,还能看出来她的尴尬。
哪怕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给自己洗脑,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她还是没法骗过自己的心,在陆凌川面前坦然自若。
毕竟,昨晚她干的那些事,实在是太没脸了……
陆凌川发现阮香云的不自在,以及她那微微泛红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之前她还挺自然的,现在怎么……
他那如鹰一般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事。
陆凌快速将他早上见到阮香云后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
最后,他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为什么要说谎?”
陆凌川犀利的目光落在阮香云脸上,脸上带着几分唬人的气势。
果然,阮香云抬起头,快速看了他一眼,又连忙心虚地垂下脑袋,只拿头顶对着他。
阮香云没想到陆凌川会诈她,她以为陆凌川真的发现她说谎,脸顿时如火一般烧了起来,满身的不自在。
她此时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没法见人。
陆凌川本就是诈她。
如今看阮香云那副心虚的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凌川气笑了。
“昨晚的事,你都记得。”陆凌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陈述。
阮香云垂着脑袋,她不敢抬头,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盯得眼睛发酸,盯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现在只觉得脑袋闹哄哄的,她很生气,生气陆凌川为什么要拆穿她!
又气自己太没出息,一下子就露了馅,让自己陷入现在这般没脸见人的地步。
阮香云憋着泪,深吸一口气。
不行!她绝不能就这样承认。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阮香云垂着脑袋,眼睛都不敢看陆凌川一眼,那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此时真心虚得不行。
陆凌川没有说话,眼睛紧紧地看着阮香云,慢慢地朝她靠近。
阮香云只觉得压迫感扑面而来,她吓得连连后退。
因为太过慌张,阮香云都忘了瞪眼,眼里的泪珠儿,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滴在她的裤腿上。
阮香云只觉得难堪又羞臊。
他为什么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感觉对方的靠近,阮香云下意识转身就要离开。
陆凌川一把拽住阮香云,“你去哪儿?”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你管!”阮香云低着头,语气凶巴巴的。
陆凌川低笑了一声,“你去哪儿我是管不了你,不过,你昨晚对我耍流氓,你现在是不是要给我个说法?”
说完,也不给阮香云反应的时间,将人往上一拉,阮香云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
阮香云咬着唇,眼睛微红,脸颊红得滴血。
陆凌川看到阮香云的模样后,周身气势一收,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你怎么哭了?”
阮香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怎么哭了?
要不是陆凌川非要找她说这些,她能被气哭吗?
“不用你管!”阮香云脑袋一撇,也不看他一眼。
陆凌川想到她昨晚的遭遇,心越发软了,“别咬嘴唇了,再咬就破了,我不提昨晚的事就是了。”
阮香云依旧拿后脑勺对着他。
陆凌川知道自己惹了对方不高兴,周身的气势肉眼可见地矮了她一个头,声音也弱了几分,“我就是觉得有些委屈。”
阮香云听到这话,顿时就来气了。
他委屈什么?
昨晚的事,明明是她吃了亏,他还有脸在她面前委屈?
阮香云更气了!
明明只要不拆穿她,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她也不用这么难堪。
可是,这人偏偏这么较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