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庭萧紧皱着眉头又咬了一口,却没有说出好不好吃的话来。
许锦禾顿时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调转肉肠方向,直接朝陆庭萧刚刚咬下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绵糯香滑的味道顿时充盈着整个口腔,温热的肉肠味道更比冷却后的肉肠好吃软香。
可似乎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说也说不上来。
“少了一点鲜味!”
两人不约而同喊出了声。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确实这味道已经像极了未来的火腿肠。
可还是缺少了最后那么一点鲜香味。
未来的许锦禾也未必能知晓未来厂家制作火腿肠的过程。
但每个厂家肯定有自家秘制的配方,所以未来传送过来的火腿肠味道也不尽相同,却都是一致的好吃。
许锦禾思索了半响,要怎样制作才能制作出鲜香的味道呢?
蓦地,她突然想起老一辈制作腊肠时会用猪肠衣或羊肠衣灌肠。
刚好先前她买猪肉买得多,老板还送了她不少猪大肠。
她赶忙动手将猪大肠清洗干净,再用盐水浸泡备用。
陆庭萧立马心领神会她的想法。
他帮着她重新将新买的猪肉洗净切块剁成碎泥。
待许锦禾做完手头的活过来时,陆庭萧已经剁好了一整盆的肉泥。
见他不满意,再次将已经剁成碎泥的肉再次重新来回翻剁,许锦禾赶忙就去抢他手中的刀,“我来剁吧……”
不等她说完,陆庭萧赶忙抽回刀生怕伤到她。
“你别动,你掌心已经受伤了,等下发炎了,你坐着别动,肉剁碎点会更好吃。”
许锦禾无奈,只好坐一旁,看他来回地剁着肉泥。
男人结实的肱二头肌在挥刀时紧绷出的线条,甚至比他手中的刀落在案板上砰砰直响,感觉更有力量感。
许锦禾看得目瞪口呆,不禁探头往男人身前敞开的衣领看去。
男人解开的纽扣下,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挂着不少晶莹的汗珠,直看得许锦禾面红耳赤。
“好了!”
陆庭萧蓦地转过头,猝不及防和她偷窥的视线相撞。
许锦禾像是被抓包般做贼心虚臊红了脸垂着头过去,摸索着伸手就去够放在男人另一侧的手套。
蓦地,她手腕被人攥住,惊得她小心脏差点就要跳出胸腔。
因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背贴着男人的胸膛,他胸膛上的汗珠滚落,似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小心脏差点罢工。
“你手上的伤口被泡发估计都快感染了,还是我来调味吧。”
许锦禾一愣,有些犹豫。
“怎么,你怕我偷你秘方?”
陆庭萧忽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我不会和早上那群人一样。”
“不是,”许锦禾连忙摆手,有点解释不清了,“我只是怕麻烦你,你已经麻烦我给多了。”
她感觉头都油了,这男人刚才居然摸她。
可陆庭萧却看着她摸头的举动,不由眉头一挑,“你放心,你被摸油的头,我也会帮忙负责。”
许锦禾简直懵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她肚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来不及她惊诧,男人就拿起装散装盐的碗,问她加盐的分量。
紧接着是味精、白糖和酱油。
男人手法娴熟地往肉馅里加调料,没一会儿便将肉馅调制均匀。
许锦禾刚要起身去灌肠,却被男人喝止当场。
“不要动,我来做!”
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压。
许锦禾讪讪坐回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男人那张帅气的面庞,手里捣鼓着来自未来的灌肠器面露震惊,紧接着很快便接受,迅速将调制好的肉馅装满灌肠器,对着她刚刚冲洗好的猪肠衣灌了下去。
他先试灌了一条,又用绳子打结,最后放至蒸笼上,烧旺火五分钟蒸熟。
全程,许锦禾只是默默坐着观看,莫名脑中闪现着刚才男人行云流水般做肉肠的动作,简直帅呆了。
再加上男人那张帅气如连环画男主角的脸,时不时露出的那股子冷漠气息,和他现在做这些厨房伙计时的样子格格不入,更衬得他整个人似有一股子神秘感。
就他这样子,许锦禾都难以想象他是跟在首长身边的年轻警卫员。
蓦地,她突然想起周宇扬之前说过邓守业的舅舅就是他们部队里的首长。
可为啥邓守业和这位陆同志居然以舅甥相称?
她还在想邓守业到底有几个好舅舅时,一根带着热气的肉肠递到她嘴边。
“这次你先吃!”
许锦禾鼻尖充盈着肉肠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嘴巴比大脑诚实,赶忙一口咬住了肉肠。
肉的鲜香和味蕾绝佳配合般在口腔内炸开。
许锦禾不禁眼眶一热,看向陆庭萧。
陆庭萧也有点急了,“怎么?不好吃吗?”
在她还没回神时,陆庭萧低头也一口咬在了刚刚她吃过的肉肠位置,也跟她之前调皮地咬在他吃剩的肉肠位置。
许锦禾先前没注意到,现在被陆庭萧这一口直接咬到了头,她才注意到刚刚她竟然指尖也跟着刚才吃肠的动作扶在剥开的猪肠衣上。
她的指尖和他的指尖轻触在一起,甚至刚刚男人咬下去时,牙齿轻咬在火腿肠肠衣上,她指尖都感受到轻微的刮触感。
“这次真的好吃,比你之前阿婆做的火腿肠都好吃!”
陆庭萧吃完,看向她时笑出了八颗白白的牙齿。
许锦禾蓦地脸也跟着红了,比脸更红的眼眶。
看着蒸笼里剩的几根灌肉肠,她知道这次她终于成功了。
总算第一次,她拥有了第一个只有她有秘方的生财新食物。
这次,再也没人能从她手中抢走。
许锦禾泪眼朦胧地抬眸看向男人,这一切还多亏了他,她才能将这火腿肠制作出来。
心底百感交集。
可在陆庭萧看来,他像是看到女人哭了,慌忙地松来抓肠衣的手,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掌心的伤口上吹气,“怎么了,是不是手又痛了?”
陆庭萧说着,就跑上跑下拿了药水过来帮她擦拭。
正当许锦禾心潮澎湃,还想再说些什么时,门外却蓦地响起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