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杰躺在炕上没睡多久就醒了，心想这大野猪得赶紧处理，再放就该坏了。
"二狗，起来干活了！"他把还在一旁打盹的张二狗摇醒。
张二狗揉着眼睛爬起来："这才几点啊？天都没亮透呢。"
"废什么话，野猪再不处理就该臭了。“李明杰说着就往院子里搬野猪。
小翠早就醒了，蹲在一旁看他们忙活："哥，这猪得分几块啊？能给咱家留多少？"
"你就知道惦记吃，“李明杰笑着说，"这么大一头猪，得分着用。自己留一小块，剩下的拿去换粮食。咱们这日子还得往前过呢。"
张二狗在一旁帮着分肉："明杰哥，你看这肉质多好，得趁早送镇上去，再放就不新鲜了。"
赵春香端着热腾腾的野菜汤出来：”来来来，你们先喝点暖和暖和。这大冷天的，可别冻着。"
正说着，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哟，这是杀猪呢？"李大山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满脸横肉地往院子里张望，"闻着这肉香，馋死我了。来来来，让你爹尝尝鲜。"
李明杰看都没看他："滚远点，这是我打的野猪，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怎么没关系？"李大山眼睛都红了，"我是你爹，这肉怎么也得分我一半吧？这可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李明杰冷笑，”您老平时打我娘的时候怎么不讲这个？把我妹妹往外卖的时候又是咋想的？"
"你这臭小子，“李大山瞪着眼，”这是要翻天了？连你亲爹的话都不听了？"
张二狗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要不要我帮你把这老东西扔出去？这大冷天的还来添乱。"
"你个坐过牢的小子也敢管老子的事？"李大山指着张二狗的鼻子，"信不信老子去公社告你！"
"行了！"李明杰沉声喝道，"上次挨揍的滋味忘了？要不要再尝尝？这回保证让您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李大山脸色一变，摸了摸上次挨揍的地方，悻悻地往外走："哼，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滚远点吧你！"张二狗在后面喊，"再来找事，看我不撕了你！"
等李大山走远，赵春香担心地说："这老东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可得当心点。"
"娘，您别担心，"李明杰安慰道，"有我在呢，谁也别想欺负到家里来。咱们赶紧把肉送镇上去换粮食要紧。"
两人分了一小块野猪肉留给家里，其他的都装进麻袋准备去镇上。
"哥，"小翠拽着李明杰的袖子，撒娇道，”你可得给我留块瘦肉，我想吃红烧肉。好久没吃过肉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明杰宠溺地摸摸妹妹的头，”等换了粮食，哥再给你买点糖吃。"
到了镇上，孙寡妇正在米行门口晒粮食。这大冷天的，她还裹着件厚棉袄在忙活。
"哟，这不是明杰吗？"孙寡妇笑着说，"又打到啥好东西了？"
"孙姐您看，"李明杰把麻袋打开，"昨天打的野猪，这肉多新鲜。"
孙寡妇仔细瞧了瞧："不错不错，这肉质量真好。看这肥瘦，一看就是山里的好东西。这样吧，一斤肉换两斤粮食，这价钱公道吧？"
"太少了吧孙姐，“张二狗撇着嘴说，”这可是正经的野猪肉，多金贵啊。"
"你小子懂个屁，“孙寡妇白了他一眼，”这已经是实在价了。再说了，你们还想换点钱不？"
李明杰一听来了精神：“还能换钱？"
"那当然，"孙寡妇说，“我认识县里专门收野味的，这野猪肉他们最爱要。你要是愿意，我这就叫他们来看看。价钱肯定比换粮食划算。"
李明杰和张二狗对视一眼，心说这买卖倒是个好门路。
"那就麻烦孙姐了。"
等了半个时辰，来了两个穿着体面的商人。他们看了看野猪肉，连连点头。
"小兄弟，"其中一个说，”这肉质量不错，一块钱一斤，你看成不？"
"一块钱？“张二狗眼睛都直了，”也太便宜了吧？这可是正经的野猪肉啊！"
"你懂个屁，“孙寡妇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一块钱还少啊？这肉要是放坏了，啥都不值。"
最后商量好，一部分换粮食，一部分卖钱。算下来有二十多块钱，够置办不少东西了。
"明杰哥，发财了！"张二狗兴奋地直搓手，"咱们先去布庄看看？"
两人去了布庄，给赵春香和小翠各买了件暖和的棉袄。又去杂货铺买了些针头线脑，还有小翠爱吃的水果糖。
"对了，"张二狗提醒，"得去看看有没有打猎的工具。这可比啥都重要。"
在一家铺子里，他们买了几卷结实的铁丝和几把锋利的猎刀。这些都是打猎的好家伙，有了这些，以后打猎就更有把握了。
回到村子，天已经不早了。赵春香看见儿子拿回这么多东西，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你看看你，“赵春香说，”这么能花钱。"
"娘，这都是必要的，“李明杰说，"您看这棉袄，多暖和。小翠那件都快穿破了。"
"哥，"小翠穿着新棉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你看这袄子多漂亮！"
"漂亮漂亮，“李明杰笑着说，”来，尝尝这糖。上回你不是说想吃吗？"
晚上，张二狗又来商量明天的事。
"明杰哥，明天咱们接着去那片山坡？昨天那地方野猪多。"
"行，“李明杰说，"不过得早点去，把陷阱修一修。这次多带点工具，说不定还能打到大的。"
张二狗点点头："那我先回去准备准备。对了，你那死鬼老子，会不会再来找事？"
”来就来呗，“李明杰不屑地说，”他要是敢来闹，我就让他尝尝这新买的猎刀是啥滋味。"
送走张二狗，李明杰坐在院子里，看着屋里温暖的灯光。小翠正在炕上数她的糖，赵春香在缝新棉袄上掉的扣子。
这日子，总算有了点盼头。虽然还是穷，但只要肯干，总能过出个样子来。
李明杰摸着新买的猎刀，心里盘算着明天上山的路线。这打猎的买卖，看来真能成个正经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