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杰头也不回："您老要是想做买卖，自个儿上山打去。整天吃喝嫖赌的，还有脸管我！"
到了王大壮家，老人正在院子里磨刀。看见两个小伙子急匆匆地跑来，抬头问道："这是咋了？一大早慌慌张张的。"
"王叔，村里来了几个收皮货的。"张二狗喘着气说，"看着不像好人。"
"收皮货的？"王大壮放下手里的刀，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年头还有人跑山沟里收皮货？肯定有猫腻。你们仔细说说，这些人啥样？"
李明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王大壮听完直摇头："这事不简单。他们知道昨晚狼群的事，说明早就打听过了。你们俩这两天可得当心点。"
"那咋整？"张二狗问。
"先去孙寡妇那打听打听。"王大壮说，"她那米行到底住了些啥人。"
两人赶到米行，孙寡妇正躲在里屋不出来。看见是他们，才松了口气。
"可吓死我了。"孙寡妇拉着他们到里屋说话，"那帮人一来就打听你们的事。问这问那的，连你们啥时候上山都要问。我看着邪门得很。"
"他们住您这儿了？"李明杰问。
"可不是。"孙寡妇叹气，"我这也不好拒绝。不过你们得当心，这帮人来路不正。他们半夜里还出去，也不知道干啥勾当。"
"孙姐，您再帮我们打听打听。"张二狗说，"看看这帮人啥来头。"
回村的路上，又碰见李大山在村口晃悠。这老东西喝得醉醺醺的，见了儿子就阴阳怪气起来。
"哟，这不是我那有出息的儿子吗？"李大山摇晃着身子，"刚才那买卖你咋不做？人家可是出大价钱呢。你这不孝的东西，连你爹的面子都不给！"
"您少在这挑唆。"李明杰冷笑，"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从哪认识这帮人的。"
"你这个畜生，敢这么跟你爹说话！"李大山气得浑身发抖，"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老子今天就去找村长评评理！"
正吵着，村里跑来几个人，说是后山又看见狼了。李大山一听就躲远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明杰哥。"张二狗说，"这事不对劲。你说这帮人会不会跟那些在山里转悠的外地人是一伙的？"
"八成是。"李明杰说，"你看他们那身打扮，跟上回在山里碰见的那帮人差不多。咱们得想法子弄清楚他们的底细。"
晚上，李明杰和张二狗躲在米行后头，看见那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跟上去看看？"张二狗跃跃欲试。
"别冲动。"李明杰拦住他，"这帮人来路不明，万一带着家伙什咱们可就麻烦了。先看看他们要干啥。"
过了一会，又来了几个人，都穿着皮夹克。他们在米行门口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然后往山那边去了。
李明杰借着月光，数了数人头，足足有七八个。这么多人大半夜往山里去，肯定没好事。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都在说昨晚山上有亮光，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这帮人邪门得很。"王大壮说，"你们这两天可别上山，等他们走了再说。这山里头说不定还藏着啥秘密呢。"
可没等两天，村里就乱套了。李大山不知道从哪弄来点钱，在村里吆五喝六，说要给儿子找个后娘。这消息传到赵春香耳朵里，气得直哭。
"这个杀千刀的！"赵春香骂道，"整天就知道祸害人！这是想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啊！"
"娘，您别生气。"李明杰安慰道，"有我在呢，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明杰哥！"张二狗气喘吁吁地跑来，"你那死鬼老子带着那帮收皮货的在村里撒钱呢！还说要给你找后娘！"
李明杰脸色一沉："他又想整啥幺蛾子？"
"他跟那帮人肯定有勾当。"张二狗说，"你说他一个整天赌钱的，哪来这么多钱？"
正说着，小翠跑来了："哥，不好了！爹喝醉了，在村口又骂又闹，说要把房子卖了！"
李明杰和张二狗赶到村口时，李大山正像条疯狗一样又蹿又跳："这房子是我的！老子想卖就卖！谁敢拦我！"
一群人围着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您老就算卖房子，也不带这么卖的吧。"李明杰冷冷地说。
李大山一看儿子来了，酒劲更大了："小兔崽子，你敢管你爹的事？信不信我抽死你！"
"您老要真有这个本事，咱们试试？"李明杰握紧了拳头。
"你...你个畜生！敢跟你爹动手！"李大山气得直哆嗦。
"得了吧！这破房子是我娘陪嫁的，您老要是敢卖一砖一瓦，我就打断您的腿。"
"我看谁敢！"李大山一甩胳膊，差点没站稳。
"行了行了！"王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老李，你少在这丢人现眼。这房子是明杰他娘的，你敢动一下试试？"
"我..."李大山被王大壮一瞪，酒劲顿时下去一半，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人群散了，张二狗凑过来低声说："那帮收皮货的肯定跟你爹说了啥，这才给他壮的胆子。"
李明杰点点头："这帮人来路不明，准没啥好事。"
"走，咱们去山神庙看看。"李明杰压低声音说，"这两天那地方老有人转悠，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大白天去山神庙？"张二狗愣了一下，搓着手说，"那地方可邪门得很，我听村里老人说，晚上常有怪声。"
"你个大老爷们，大白天的还怕鬼啊？"李明杰笑骂道。
"鬼我倒不怕，就是..."张二狗还想说啥。
"行了，别磨叽了。"王大壮打断他俩，"我陪你们去。这些天山里不太平，得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三人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带上火把和猎刀。天还早，山上雾蒙蒙的，湿漉漉的落叶踩上去直打滑。
"王叔，您以前来过这山神庙没？"路上，李明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