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李明杰说，"不过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你爹当年在山里头发现了啥，那帮人现在还在找。咱们得想法子弄明白。"
"我寻思着，"张二狗压低声音说，"明天再去山神庙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别的。"
”行。"李明杰点头，"不过得等那帮人走了再说。咱们先养精蓄锐，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啥。"
李明杰盘算着该去趟镇上，这几天打的野物得赶紧处理了，再放就该坏了。
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山神庙那事让他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娘，我去趟镇上。"李明杰一边收拾背篓一边喊。
"啥时候回来？路上当心点，听说镇上不太平。"赵春香从灶房探出头。
"您放心，就去卖点野物。"李明杰把几张兔皮和山鸡毛塞进背篓里。
"哥，我的糖别忘了！"小翠在灶房帮着烧火，嘴里还直嚷嚷。
"知道了，就知道吃糖。“李明杇笑骂道。
刚背上背篓往外走，张二狗就从墙头上跳下来。
"你说你整天翻墙头，能不能走个正经门？”李明杰没好气地说。
"诶，你赶紧听我说。“张二狗拽着他到墙角，压低声音，”我刚在村口看见你那死鬼老子又去镇上了，跟那帮收皮货的人一块。"
李明杰眉头一皱："那帮人还没走？"
"可不是。这几天跟你爹走得特别近，整天请他喝酒。"张二狗说，"我寻思这帮人肯定没安好心。"
"走，咱们得快点。“李明杰说，"别跟他们碰上。"
两人刚进镇，就看见孙寡妇的米行门口围了一堆人。
"这是咋了？"李明杰挤过去一看。
米行的门窗都给砸烂了，玻璃碴子撒得满地都是。孙寡妇蹲在地上收拾，手都给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孙姐，谁干的？"李明杰赶紧过去扶她。
孙寡妇看见是他俩，使劲把他们往里屋拉："你们可算来了。这帮人不是好东西，你们可得当心点。"
"是那帮收皮货的？"张二狗问。
"可不是。"孙寡妇叹口气，"一大早来说要买我这米行，我不卖，他们就把店给砸了。诶，你手上这伤是咋回事？"她看见李明杰手上的伤口。
"没事，前两天打猎蹭的。"李明杰摆摆手，"他们啥意思？买米行干啥？"
"谁知道呢。"孙寡妇压低声音，"我看这帮人来路不正。他们跟你爹走得挺近，没少给他使钱。你最近可得提防着点。"
"您放心，我有分寸。"李明杇说，"对了孙姐，这些野物您还收不？"
"收是能收，不过..."孙寡妇迟疑道，"镇上最近不太平，你们还是别在这久待。等会那帮人该来查铺子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孙寡妇脸色一变：“快躲躲躲！”说着就把他们推到柜子后面。
"孙寡妇，想通了没？“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八字胡。
"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这米行是我家祖传的！”孙寡妇硬气地说。
"嘿，你这娘们挺倔啊。“八字胡冷笑，”行，你再好好想想。今天要是不答应，明天就别想开门了。"
"你威胁我？"
"威胁？不敢不敢。“八字胡阴阳怪气地说，”我这是为你好。你看看这铺子都让人砸成啥样了，早晚得关门。倒不如趁早卖了，还能换点钱。"
"用不着你操心！"孙寡妇怒道。
等人走远，李明杰和张二狗才从柜子后面出来。
"这帮人，是不是又要搞啥幺蛾子？"张二狗说。
孙寡妇叹了口气："唉，你们赶紧走吧。这野物我按老价钱收了。刚那帮人说了，以后野物都得卖给他们，谁敢私下交易就砸谁的店。"
"那不成。“李明杰说，”您这都让人给砸成这样了，这钱..."
"快走吧。“孙寡妇不由分说地把钱塞给他们，”记住，这段时间少来镇上。有啥事我让人去村里通知你们。"
两人刚出了米行，就看见街上一伙人围着个摊子说话。
"这皮货，五块钱一张，您看成不？"摊主笑眯眯地说。
"五块？"有人惊道，"这也太贵了吧？往常不都两块钱就够了？"
"这不一样。"摊主说，"现在有人专门收这个，价钱自然就上去了。再说这大冷天的，谁肯上山打猎？"
"明杇哥，你听见没？“张二狗小声说，”这皮货价钱突然涨这么多，准没好事。"
"走，咱们去其他摊子看看。"
两人在镇上转了一圈，发现所有收皮货的摊子都涨了价，连最便宜的都要四五块钱。
"这事邪门了。“李明杰说，”咱们得赶紧回去告诉王叔。"
正要走，突然看见李大山摇摇晃晃地从一家酒馆里出来，后面跟着那几个收皮货的。
"快躲起来！“张二狗拉着李明杇躲到街角。
"你放心，保证帮你把房子搞到手。“八字胡拍着李大山的肩膀说，”不过你得帮我们盯着点你儿子，他要是去山上，马上告诉我们。"
"诶诶诶，您放心。“李大山点头哈腰，”我那不孝子最近老往山上跑，肯定知道点啥。"
"妈的，这个老东西！"李明杰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别冲动！"张二狗拦住他，"咱们先回去，这事得告诉王叔。"
两人回到村子，王大壮正在院子里劈柴。
"王叔，出事了！"张二狗把镇上的事一说。
王大壮听完，把斧头往地上一插："这帮人，是要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啊。"
"啥意思？"
"你们想啊，他们把皮货价钱抬这么高，还到处放话说专门收野物。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更多人上山打猎吗？"
"对啊！"李明杰恍然大悟，"这大冷天的，山里头本来就危险。要是再来这么多人打猎..."
"而且他们还想买下孙寡妇的米行。"王大壮说，"孙寡妇的米行一关，咱们打的猎物就没地方卖了，只能卖给他们。这是要断咱们的财路啊。"
正说着，有人来报信说李大山在村口喊打喊杀的。
"这老东西又想干啥？"李明杰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