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杰也跟着学："这油得抹多厚？"
"薄薄一层就成，“王大壮说，"太厚了不好。来，你们也试试。"
几人忙活了半天，把猎刀都擦得锃亮。王大壮又教他们磨刀，说这活计也有讲究。
"刀不能光顾着磨，“王大壮说，"得掂量着来。磨多了伤刀身，磨少了不锋利。这都得靠经验。"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李大山又喝醉了，在村口骂骂咧咧的。
"那个不孝子，"李大山的声音远远传来，"打着野物都不孝敬他爹，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大壮冷笑一声："就他那德行，还好意思说别人。"
张二狗也骂道："就是，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连自个儿闺女都敢卖，还有脸说别人不孝顺。"
李明杰摆摆手："别理他，一会他喝醉了自个儿就回去了。咱们该干啥干啥。"
小翠小声说："哥，你说咱爹他...会不会..."
"不会，"李明杰打断她，”有我在呢，他要是敢来找事，我就让他尝尝这刀快不快。"
王大壮看看天色：“行了，天不早了。你们赶紧把这些活计干完。这两天别上山了，等天气好点再说。"
"可是家里...”李明杰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啥，“王大壮说，”这样，明天你跟我去趟镇上。我认识几个收皮货的，价钱比一般人给得高。"
"那敢情好，“张二狗说，”正好这些皮子攒着也是占地方。"
天黑了，王大壮走后，李明杰坐在院子里数落着这些日子打的猎物。小翠蹲在一旁帮忙，时不时问这问那。
"哥，你说咱家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强多了？"小翠问。
李明杰摸摸妹妹的头："那是，这不是连新棉袄都穿上了？再过些日子，给你买双新鞋。"
"真的？"小翠眼睛亮了。
"那当然，"李明杰笑道，”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春香在屋里听着他们说话，眼圈有点红。这些年，日子总算见着了头。虽然还是苦，但总比以前强。至少不用看李大山的脸色，也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了。
她望着院子里说说笑笑的儿女，心里踏实了不少。儿子打猎的本事是练出来了，这山里的日子，总算有了奔头。
入了腊月，雪下得更大了。
李明杰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飞雪，心里琢磨着这买卖的事。
孙寡妇给他们指了条好路子，不用再整天上山冒险，可他总觉得心里还是不太踏实。
这大雪天的，那些猎户打到的猎物得赶紧处理，要不然就该坏了。
"哥，你又在发愣啊？“小翠裹着新棉袄从屋里跑出来。
"没发愣，就是寻思今天这雪这么大，路上不好走。”李明杰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正说着，张二狗突然从墙头上翻了进来："明杰哥，不好了！那个王八蛋又来了！"
李明杰一下子紧张起来："谁？李大山？"
"可不是，那老东西又跟那帮收皮货的人在一块！"张二狗压低声音说。
"他要是敢来闹事，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李明杰眼神一冷。
赵春香听见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是不是又要来祸害人？这个杀千刀的，真是不得好死！"
"娘，您放心，我这次非让他好看！"李明杰咬牙切齿地说。
”那老东西敢动咱家一根草，我就要他的命！"
"别在这杵着了，咱们赶紧去镇上！“张二狗催促道。
"成，等我拿上猎刀。”李明杰转身进了屋。
自从上次李大山闹着要卖房子，他就把猎刀随身带着。
"儿子，你可得小心点。"赵春香担忧地说。
"娘，您放心，那个人渣要是敢来，我让他知道知道啥叫后悔！"李明杰眼神发狠。
路上，张二狗一直在絮叨："明杰哥，你说那老东西咋就这么不是个东西呢？"
"狗改不了吃屎！"李明杰啐了一口。
到了米行，孙寡妇正在忙活。
"来得正好！“孙寡妇说，”这批皮子得赶紧送县里去。"
"孙姐，我刚才看见李大山又跟那帮人在一块。“张二狗说。
孙寡妇脸色一沉：”那老东西，真是不得好死！"
"您放心，他要是敢来闹事，我先打断他的腿！"李明杰咬牙道。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好啊，跟孙寡妇狼狈为奸是吧？"李大山醉醺醺地闯了进来。
"滚！"李明杰抄起猎刀就要冲上去。
"呦，敢动刀子了？"李大山冷笑，"有能耐你砍我啊！"
"你信不信我真敢？"李明杰眼睛都红了。
"你这个畜生，敢跟你爹动刀子？"
"你算什么东西？整天打骂我娘，还想卖我妹妹！你也配当爹？"李明杰一步步逼近。
李大山被他吓得往后退："你...你给我等着！"
"有种你就别走！"李明杰举着刀喝道，"今天咱们就把账算清楚！"
"住手！"孙寡妇拦住他，"别为这种人渣脏了手！"
李大山趁机溜了，临走还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明杰哥，消消气。“张二狗劝道。
"这种人渣，早晚得让他尝尝苦头！”李明杰眼里闪着狠色。
孙寡妇叹了口气：“先把买卖的事办了，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装好货，两人赶着牛车往县里去。
路上张二狗还在气愤：”那老东西，真该天打雷劈！"
"别提他了，晦气！“李明杰攥紧了缰绳。
回到村子时天已经黑透了。
赵春香和小翠正在院子里等着。
"儿子，这是咋了？”赵春香看见李明杰脸色不好。
"没事，就是碰见那个老东西了。"
"他要是再敢来找事，我非剁了他不可！“李明杰狠狠地说。
“行了行了，先吃点东西暖和暖和。”赵春香端出热汤。
李明杰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发誓，再让他碰见李大山，非让那个人渣后悔来到这世上！
这腊月天的，看来是不会太平静了。
这买卖能不能顺当地做下去，还真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谁要是敢欺负他的亲人，他就跟谁拼命！
第二天李明杰起了个大早。
远远就看见王大壮在院子外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