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能闻见人味，逆风就发现不了。"王大壮耐心解释，"打猎最要紧的就是这个！"
"这我知道！"李明杰插嘴，"还得看脚印新不新是不？"
"对喽！"王大壮欣慰地说，"新印子边缘整齐，老的就糊了，看来我这些天没白教你！"
走了约摸两个时辰，总算到了后山那片山谷。
"就是这！"王大壮压低声音指着山坡，"你们看那些洞，全是獾子窝！"
"我的娘勒！这得有多少洞？"张二狗瞪大了眼睛。
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洞口得有二三十个，全都挖得整整齐齐。
"这地方向阳背风，最适合獾子过冬。"王大壮说，"咱们这次可算是找对地方了！"
"那咱们得赶紧动手！"张二狗摩拳擦掌。
"慢着！"王大壮拦住他，"先布陷阱，天黑前它们准出来找食！"
三人分头行动，开始用铁丝和木棍布置陷阱。
"王叔，您说这么多獾子挤一块住，能和睦相处？"李明杰一边干活一边问。
"这畜生最讲究了，"王大壮笑道，"一家一个洞，互不干扰，比人都精！"
"那它们打这么多洞，得费多大劲啊！"张二狗感叹。
"可不是，獾子最能干，一个洞少说也得挖三四天。"王大壮说。
忙活了大半天，总算布好了十几个陷阱。
"现在咋整？"张二狗问。
"找个背风的地方蹲着，"王大壮说，"天快黑了，它们该出来了！"
三人找了个背风的土坡蹲下，冷风呼呼地往脖子里钻。
"冻死我了！"张二狗搓着手直跺脚。
"别出声！"王大壮压低声音，"你看，出来了！"
果然，一只肥大的獾子从洞里探出脑袋，警惕地左右张望。
紧接着又是几只，黑乎乎的影子在雪地上晃来晃去。
"再等等，让它们散开！"王大壮小声说。
獾子们慢慢分散开，开始在雪地里找食。
"啪"的一声，一只獾子踩进陷阱，铁丝瞬间收紧。
"中了！"张二狗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别动！"王大壮按住他，"再等等！"
没过多久，又有几只獾子落网。
"行了，"王大壮说，"该咱们动手了！"
三人冲出去，手起刀落，几只獾子都解决了。
"这下可发了！"张二狗高兴地说。
"快收拾，别让其他獾子跑了！"李明杰催促。
一直忙活到天黑，总共打了十二只獾子。
"够本了！"张二狗抹着额头的汗。
"这都是好货，"王大壮检查着说，"这毛色又黑又亮，能卖个好价钱！"
回到家天都黑透了，赵春香和小翠正在院子里等。
"哥，打着啥了？"小翠迫不及待地凑过来。
"你瞧瞧！"李明杰把背篓放下。
"哇，这么多獾子！"小翠惊呼。
"来，哥教你认獾子皮。"李明杰蹲下来。
"咋认？都差不多啊！"小翠满脸好奇。
"你摸摸这毛，"李明杰说，"獾子的毛又密又长，跟狍子的不一样。"
赵春香看着兄妹俩，转身进屋拿出针线。
"婶子，您这是？"张二狗问。
"给明杰做件结实的衣裳，"赵春香叹气，"这冬天打猎，衣裳不结实哪成？"
"娘，您歇着吧，我这衣裳还成！"李明杰心疼地说。
"你懂啥，"赵春香白他一眼，"这衣裳都快破了，再不补补哪行？"
"那明天我去趟县里，"李明杰说，"这些獾子皮得赶紧处理了。"
"我跟你去！"张二狗说。
"成，"李明杰点头，"娘，您给我们准备点干粮。"
"知道了，"赵春香说，"你们这打猎的买卖，啥时候是个头啊！"
李明杰和张二狗在王大壮家里琢磨着明天上山的路子，这大冷的天，连狗都不愿意出去溜达，可他们得想法子打点野物换钱。
"明杰哥，这鬼天气，野物都往山深处钻了，咱们上哪打去？"张二狗搓着被炉火烤得通红的手说。
"那也得打，总不能干等着。"李明杰揉了揉有些疲倦的脸，这几天为了避开那些收皮货的人，他们不得不改变打猎的路线，累得够呛。
王大壮把烟袋在炉边磕了磕，慢悠悠地说："我倒是知道个好去处，后山那边有个山谷，背风向阳的，这时候野物都爱往那躲。"
"王叔说的是那个獾子多的山谷？"张二狗眼睛一亮。
"那地方有门道，这些天我天天去转悠，发现不少野物的踪迹。"王大壮说着，脸上却露出一丝担忧，"不过那地方离狼窝不远，得格外当心。"
"有啥怕的！"张二狗拍着胸脯说，"我跟明杰哥这一身本事，还能让几只狼给吓着？"
李明杰在一旁听着直摇头，这小子就是这德行，遇事先冲在前头，也不想想后果。
"你小子就吹吧。"王大壮敲了张二狗的脑袋一下，"狼这东西可不好惹，特别是大雪天，它们也找不着吃的，比平时更凶。"
"那明天啥时候出发？"李明杰问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带的东西。
"天不亮就得走，趁着野物还没醒。"王大壮叮嘱道，"记着带火折子，这可是对付狼的好东西。"
张二狗还想说啥，被李明杰瞪了一眼："行了，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可有的忙活。"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明杰就被窗外的动静惊醒，是张二狗又翻墙进来了。
"你说你，大门不走，非得翻墙。"李明杰一边穿棉袄一边说。
"习惯了嘛。"张二狗嘿嘿笑着，"这不是怕敲门把婶子和小翠吵醒。"
赵春香听见动静还是醒了，赶紧起来给儿子煮了碗姜汤："这大冷天的，喝点暖和暖和再走。"
李明杰看着娘满是担忧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您放心，有王叔带着呢，不会有事。"
小翠也爬起来，帮着娘生火："哥，你要是打到狍子，记得给我留块肉。"
"行，等哥回来给你做红烧肉。"李明杰摸摸妹妹的脑袋。
王大壮早就在院子外头等着了，见他们出来，说道："路上别大声说话，这山里的野物耳朵都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