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您的意思是......"李明杰话没说完，就听见外头又传来那声低沉的虎啸。
几个人顿时紧张起来，都往火堆边靠了靠。
"你们说，我爹当年是不是发现那帮人在干啥坏事？"张二狗小声问。
"八成是。"王大壮点点头，"你爹那个人，最见不得这些欺负山里野物的事。"
老刘叹了口气："当年那只大虎可真不一般，从没见过那么大的东北虎。"
"就是说啊，那畜生聪明得很，打猎的人追了好几年都没抓着。"张老三接话道。
"我爹是不是被那帮人......"张二狗说不下去了。
王大壮拍拍他的肩膀："你爹是条好汉，肯定是发现了啥不该发现的。"
正说着，李明杰又在角落里翻出个破布包："诶，这里头还有东西！"
打开一看，是几张发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山里的路线。
"这是张老哥画的地图！"老刘认出来，"他就喜欢记这些。"
"你们看这个记号。"王大壮指着图上一处，"这是山神庙后头的山谷。"
几人正研究着，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里头传来。
"别出声！"王大壮赶紧把大伙往火堆边上拽。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什么东西在洞里爬行。
"不对劲，这洞里头还有路？"老刘紧张地问。
李明杰握紧了腰里的猎刀，心说这山洞果然有古怪。
"等等！"张二狗突然指着洞壁，"你们看这箭头！"
火光照过去，果然看见墙上刻着一串箭头，指向洞的深处。
"这好像也是我爹刻的。"张二狗声音发颤。
"你爹当年肯定发现了啥。"王大壮皱着眉头说，"要不然不会留这么多记号。"
李明杰正要说话，就听见外头那只虎又开始吼叫。
"奇了怪了，这畜生咋老往这转悠？"张老三纳闷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帮人在打这只虎的主意？"李明杰问。
王大壮点点头："八成是，这帮人打的什么主意，你爹当年肯定知道。"
"那咱们要不要往洞里看看？"张二狗跃跃欲试。
"先等等！"王大壮拦住他，"这大半夜的，万一遇着啥不好的东西可咋整？"
正说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更清楚了。
"砰！"一声巨响，洞里头突然掉下来一块大石头，把大伙吓了一跳。
"这山洞里头有不对劲。"王大壮盯着石头掉下来的地方说，"看样子上头还有别的洞。"
李明杰拿着火把照过去，这一照可不得了，上头真有个黑黢黢的洞口。
"诶？这洞不会通别的地方吧？"老刘惊道。
张老三搓着手说："我听村里老人说过，这山里头洞洞连着洞，搞不好真能通到别处去。"
"你们看！"张二狗突然指着掉下来的石头，"底下有东西！"
几个人凑过去一看，石头底下压着半截生锈的铁链子。
"这铁链子也不一般啊。"王大壮捡起来看了看，"这么粗的链子，准是用来拴大家伙的。"
李明杰心里一动："王叔，您是说，当年那帮人是冲着大虎来的？"
"可不是打猎那么简单。"王大壮叹了口气，"你爹八成是发现了他们在偷偷抓大虎。"
张二狗的眼圈红了："那他们是不是......"
"行了，先别想那些。"王大壮打断他，"眼下最要紧的是等这雪停了。"
正说着，外头那只虎又开始啸叫，这回听着比刚才更近了。
"妈的，这畜生再这么叫唤，这洞都得塌了。"张老三骂道。
"诶，你们看这铁链上有字！"李明杰用手擦掉锈迹，仔细瞧着。
"啥字？快给我看看！"张二狗一把抢过去。
王大壮把火把凑近了，只见链子上刻着几个数字，还有个地名。
"这是山口子那边的地名。"张老三认出来，"那边有个大山谷，我记得当年你爹就说过那边有古怪。"
"古怪啥啊？"李明杰追问道。
王大壮摇摇头："你爹说那边老听见怪声，像是有大东西在吼叫。"
"会不会是那帮人在那藏着大虎？"老刘猜测。
"搞不好真是。"王大壮说，"当年你爹就在查这事，说那帮人不是一般的收皮货。"
张二狗捏着铁链子，手都在抖："我爹是不是发现他们在干坏事，才......"
外头的虎叫声越来越近，整个山洞都在震动。
李明杰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这一夜可真够呛。
"这雪啥时候才停啊？"张二狗搓着手，冻得直哆嗦。
"别急，等天亮了咱们就下山。"王大壮说着，又往烟袋里装了点烟丝。
老刘拿出酒壶，递到李明杰手里："来，喝口酒暖和暖和。"
张老三靠在洞壁上："这鬼天气，打猎都难。"
李明杰心里也在琢磨，这大雪天，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外头的大雪越下越大，风呼呼地往洞里灌，几个人围着火堆，谁也不敢多说话。
天蒙蒙亮的时候，雪总算小了点。
"走吧，咱们下山。"王大壮站起身来，掸掉身上的雪。
正要往山下走，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说话声。
"快躲起来！"王大壮一把拉住几个人，闪到树后。
"这破天气，啥也打不着！"一个陌生的声音抱怨道。
"就这儿了，老李头说这片野物多。"另一个声音说。
几个穿皮夹克的人从山下走来，手里拿着猎枪。
"这些人不像是本地打猎的啊。"张老三小声说。
"嘘，别出声！"王大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等那帮人走远，几个人才松了口气。
"这帮人有点来路不明啊。"老刘搓着手说。
"八成是收皮货的新来的。"王大壮说。
下山的路上，李明杰心里直犯嘀咕，最近这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
到了村口，赵春香和小翠早就在那等着了。
"娘，您看您，大冷天的站在这干啥！"李明杰赶紧把娘往屋里拽。
"你们可吓死我了！"赵春香一边念叨一边给儿子掸衣服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