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来干啥?“李明杰挡在小翠前面。
"这是我闺女生日,我这个当爹的来看看咋了?”李大山满脸横肉地说。
"滚!"张二狗抄起扫帚就冲过去,”你个连闺女都想卖的畜生,也配来过生日?"
"你个坐过牢的小子也敢管我的事?"李大山骂道。
"我今天就管定了!"张二狗一脚踹在李大山肚子上,"让你吓唬小翠!"
李大山被这一脚踹得倒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你...你们给我等着!"李大山指着屋里,“小翠,你可别忘了我是你亲爹!"
"滚!"张二狗又是一脚,“再敢胡说八道,打断你的腿!"
李大山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翠,别怕。”赵春香抱着吓得直发抖的女儿。
"娘...我...我把碗打碎了。“小翠抽泣着说。
"去去去,碗碎了咱再买就是了。“李明杰心疼地说,”明天你生日,开开心心的。"
"是啊小翠,“张二狗也说,”有你哥和我在,谁也别想来吓唬你。"
"真的?“小翠抬起泪眼。
"那是当然!”张二狗拍着胸脯,“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第二天一早,张二狗就把孙寡妇的米行布置起来。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几个小菜。
“小翠,快来!”孙寡妇笑着招呼。
小翠穿着新鞋,扎着红绸子发绳,怯生生地走进来。
"哎哟,今天可真漂亮。"孙寡妇夸道,”来来来,过来吃包子。"
"谢谢孙婶。“小翠脸红红的。
"诶,这包子可是我一大早就去镇上买的。"张二狗献宝似的说,"镇上最好的包子铺!"
"二狗哥,你太破费了。“小翠不好意思地说。
"啥破费不破费的,"张二狗挠挠头,"你就跟我亲妹妹一样。"
”来,吹蜡烛。"李明杰把一碗长寿面端上来,上头插着根蜡烛。
“小翠,许个愿吧。"赵春香在旁边说。
小翠闭上眼睛,认真地许愿。
"许了啥愿?“张二狗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小翠嘟着嘴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张二狗笑道,“快尝尝这包子。"
小翠咬了一口包子,眼泪突然掉下来。
"这是咋了?"李明杰急忙问,"包子不好吃?"
"不是,“小翠抽泣着说,"我就是觉得太幸福了。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
"傻丫头,以后每年都给你这么过。"李明杰摸摸妹妹的头。
"是啊小翠,“张二狗也说,"明年我再去给你买双新鞋。"
"二狗哥,你对我太好了。“小翠抹着眼泪说。
"去去去,都说了你就是我亲妹妹。”张二狗不好意思地说。
”来来来,都别说这些了,“孙寡妇招呼道,”趁热吃,一会该凉了。"
吃完饭,张二狗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红布包:"这是我特意给你找的,听说是从城里来的。"
"二狗哥,这...这是啥啊?“小翠好奇地问。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张二狗笑着说。
小翠打开红布包,里面是个小铜镜。
"二狗,你也太破费了。"赵春香说。
"婶子您别这么说,"张二狗挠挠头,“小翠就跟我亲妹妹一样。"
"傻小子,你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李明杰笑骂道。
"那是,我得让小翠知道,她哥不光有一个,还有我这个二哥呢。"张二狗嘿嘿笑道。
"二狗哥......“小翠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都别说这些了,“孙寡妇打圆场,”来,尝尝这个点心。"
这一天,小翠过得特别开心。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还在看那个小铜镜。
"哥,你说二狗哥为啥对我这么好?“小翠问。
"因为他拿你当亲妹妹啊。"李明杰说。
"那我是不是该叫他二哥?“小翠问。
"那是当然,"李明杰笑道,"从今以后,你就有两个哥哥护着你了。"
小翠开心地点点头,这是她过得最幸福的一个生日。
李明杰坐在炕上,看着熟睡的小翠,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这丫头今天过生日可高兴了,吃了好些包子,还得了张二狗送的绣花鞋和铜镜。
一想到这是小翠十三岁以来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李明杰心里就一阵酸楚。
要不是这些年没本事,妹妹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他帮小翠掖了掖被角,看着她手里还攥着那个铜镜。
这铜镜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是把小翠高兴得睡觉都舍不得撒手。
"明杰哥!明杰哥!"张二狗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整啥?“李明杰无奈地走到窗边。
"大事不好了!”张二狗压低声音说,“我刚从村口回来,看见你那死鬼老子又跟那帮收皮货的人在喝酒。"
"那老东西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有啥好奇怪的?”李明杰冷笑一声。
"不是,我听见他们商量要害你!"张二狗紧张地说,"那个八字胡说什么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们敢!"李明杰握紧拳头,眼神发狠。
"我觉得那帮人没安好心。"张二狗说,"要不要去告诉王叔?"
"大半夜的就别打扰人家了。"李明杰想了想说,"你先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得上山吗?"
"那你自个当心点。"张二狗叮嘱道。
李明杰躺在炕上,越想越不对劲。
那帮收皮货的人总跟李大山混在一起,肯定没憋啥好屁。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他醒过来,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得了啦!李大山掉狼坑里啦!“有人大声嚷嚷。
李明杰一下子从炕上蹦起来。
赵春香也被吵醒了:”这个杀千刀的又惹啥祸了?"
李明杰胡乱裹了件棉袄就往外冲,这大冷天外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
"掉哪个坑里了?"他气喘吁吁地挤进围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