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您这手艺真绝！”李明杰仔细打量着铁夹子。
张二狗在一旁搓着手：”明天上山，我也要跟着去！”
”你小子行吗？”王大壮瞪了他一眼，”昨儿个看见只野兔都吓得直哆嗦。”
”这回不一样，有明杰哥带着，我啥都不怕！”张二狗挺起胸脯。
”少吹牛！”李明杰笑骂道，”野猪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去就得要命。”
”我知道轻重。”张二狗说，”您放心，我就帮着搭把手。”
王大壮从炕上摸出个布包：”这是炮仗，关键时候能用上。野猪最怕响动，听见炮仗就蒙了。”
李明杰把布包揣进怀里：”明天天不亮就得上山，趁野猪还没出来觅食。”
”诶，等等！”王大壮又掏出个小瓶子，”这是我配的引兽香，专门勾野猪的。你把这香撒在陷阱附近，保管野猪闻着味就来。”
”这是啥做的？”张二狗凑过来闻了闻，”咋这么臭？”
”臭？”王大壮得意地说，”这可是好东西！用老母猪的尿和发酵的玉米面调的，再加点特制的香料。野猪最爱这味儿。”
李明杰回到家，赵春香正在灶前忙活。
”娘，您这是煮啥呢？”
”给你煮了两个鸡蛋。”赵春香说，”明天带着，饿了垫垫肚子。”
”娘，您就这点存粮，留着自个吃吧。”
”你拿着！”赵春香把鸡蛋塞给他，”这打猎可不比种地，得有力气才成。”
第二天天还没亮，院子里就响起敲门声。
”明杰哥，起来了没？”是张二狗的声音。
李明杰早就收拾妥当，背着工具出了门。
”哥，你看雪停了！”小翠站在门口指着天空。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正好适合打猎。”
两人沿着山路往上走，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明杰哥，你说这野猪真有三百斤重？”张二狗问。
”说不准，不过看那脚印，肯定不小。”李明杰说，”你没见过野猪发起疯来啥样。前年隔壁村那个老猎户，让野猪拱了一下，肠子都流出来了。”
”啥？那咱们还去招它？”张二狗腿肚子直哆嗦。
”你傻啊！”李明杰说，”这一头野猪能卖二百多块钱，够全家过一个月了！再说有王叔的家伙，咱们不怕它。”
张二狗咽了咽口水：”那...那你可得罩着我点。”
”放心，有我呢。不过你得听我的，别瞎整。”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已经大亮。
张二狗指着前面的水潭：”就这儿了！上回我看见野猪群就在这喝水。”
李明杰蹲下来查看地上的痕迹。
雪地上留着一串串蹄印，有大有小，像是一家子野猪的。
印子很新，看样子昨晚才来过。
”今天有戏！”李明杰说，”你看这印子，至少七八头野猪。”
两人开始忙活起来。
李明杰把铁夹子埋在雪下，又在周围撒了引兽香。然后用绳索做了几道拦截，形成一个口袋阵。
”你在这守着。”李明杰指着一棵大树，”我去对面。等野猪进了圈套，你就点炮仗。记住，等我信号再动手。”
张二狗点点头，手里紧紧攥着炮仗。
没过多久，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头大野猪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后面跟着几头小野猪。
那大野猪足有三百多斤重，獠牙又粗又长，在阳光下闪着白光。
它不停地用鼻子拱着雪地，似乎闻到了引兽香的味道。
”好家伙！”张二狗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炮仗差点掉在地上。
李明杰朝他打了个手势。
张二狗赶紧掏出火镰，点燃炮仗。
”啪！”的一声响。
野猪群被吓了一跳。几头小野猪四散奔逃，那头大野猪却被惊得往前冲，正好踩进陷阱。
”咔嚓”一声，铁夹子死死咬住了野猪的后腿。
野猪疼得嚎叫起来，拼命挣扎。那力气大得惊人，连铁链子都快绷断了。
”快，用绳子套住它！”李明杰冲着张二狗大喊。
张二狗抄起绳索就冲，可他没经验，一个不留神被野猪的獠牙蹭到裤腿，吓得直接坐在了雪地上。
”你他娘的找死啊！”李明杰一把拽住张二狗，”退后，看我的！”
他右手抓着绳索，左手握紧猎刀，慢慢向野猪靠近。
野猪见他过来，拼命挣扎，可后腿被夹住，动弹不得。
李明杰抓住机会，绳索准确地套住了野猪的脖子。
”二狗，别愣着！从后面套它后腿！”
张二狗这次学乖了，绕到野猪后面，用另一条绳索套住它的后腿。
两人合力，总算把野猪制服了。
”明杰哥，你太厉害了！”张二狗兴奋地直跳。
”先别高兴得太早。”李明杰擦了擦脸上的汗，”这畜生可不好对付，得想法子把它弄下山。”
两人找来几根粗树枝，砍掉枝杈，做成简易担架。
把野猪抬上担架费了好大劲，这畜生实在太重了。
两人轮流换肩，走得很慢。张二狗走几步就得歇会，嘴里念叨：”这野猪也太重了，比抗麻袋还累。”
正走着，突然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我儿子吗？”
李大山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们。
”李铁牛，你小子发达了啊！”李大山搓着手走过来，”这野猪少说也有三百斤吧？”
李明杰冷冷地看着他：”您找我有事？”
”这话说的，我是你爹，你打着野猪，还能不孝敬孝敬你爹？”李大山厚着脸皮说，”我寻思着，这么大一头猪，分我三十斤肉不过分吧？”
”分？就凭你？”李明杰冷笑，”想吃野猪肉，自己上山打去！”
”你这个畜生！”李大山气得直跺脚，”你敢这么跟你爹说话？信不信我去大队告你！”
”您要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您是怎么把十岁的闺女卖给老畜生的，尽管去告！”
李大山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灰溜溜地走了。
到了镇上，李明杰直接找到收购虎皮的王老板。
”小伙子，你这野猪不错啊！”王老板绕着野猪转了好几圈，”就是太大了，不好处理啊！这么多肉，我上哪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