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杰！"一个猎户认出了他，“你咋也来了？"
是隔壁村的刘大伯。
"刘大伯。"李明杰打了个招呼，“我来打听打听皮子的行情。"
刘大伯叹了口气：”啥行情？就这高掌柜一家独大，咱们还能咋办？"
李明杰看了看周围的猎户，压低声音说：“大伯，我听说县里的老马挺实在的？"
"那是！"刘大伯一提起老马就来了精神，“老马那人可讲究，从不缺斤少两。要不是高掌柜使坏，他也不会不来了。"
"使坏？啥意思？"
刘大伯四下看了看，凑近了些：”听说是高掌柜找人把老马的铺子砸了，还威胁他不许来咱们这收货。"
李明杰眼睛一亮：“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不是。”刘大伯愤愤不平，“你说这高掌柜，咋这么不是东西呢？"
李明杰想了想，说：“大伯，要不这样，咱们组织起来？"
"啥意思？"
"您先别卖给高掌柜，我去县里找找老马，说不定还有转机。"
刘大伯眼睛一亮："真的？"
"嗯。"李明杰点头，"您先别声张，回去告诉其他猎户，就说这两天别卖皮子。"
等刘大伯走了，他才往高虎的店里走。
店门口挂着几张狐狸皮，还有几张獾子皮。
"掌柜的。"他冲着店里喊了一声。
高虎从里屋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收皮子不？"
"收。"李明杰笑笑，"我就是来打听打听价。"
"什么皮子？"
"獾子。"
高虎眼睛一亮："獾子啊，那得看品相。活的更值钱。"
"活的？"李明杰故作惊讶，"这谁能逮着活的啊？"
"那是你本事不够。"高虎得意道，"要是能弄到活的，二十块一只！"
李明杰点点头："那要是死的呢？"
"死的十块。"高虎说，"你有货？"
"没有，就是问问。"李明杰转身要走，又回头问，"对了，我听说您这狐狸皮也收？"
"收啊，怎么？"
"没事，就是问问。"
高虎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有没有货？没货问这么多干嘛！"
"我这不是想跟掌柜的多学学吗？"李明杰笑笑，"听说掌柜的做这买卖可有一手。"
高虎被他这么一捧，心里舒服了些："那是，这一带谁不知道我高记皮货的名声？"
"是啊。“李明杰说，”不过我听说，县里那个老马做得也不错？"
高虎脸色一变：“少提那个老东西！"
李明杰见他反应这么大，心里更有底了。
"行，那我改天再来。”他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屋传来说话声：
"掌柜的，那小子刚才问东问西的，该不会..."
"怕什么！"高虎冷笑，”等李大山他们得手，看谁还敢跟老子叫板！"
李明杰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这高虎，果然跟李大山串通好了。
他转身往村口走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事，得好好谋划谋划。
老虎和獾子的事先放一放，倒是这皮货的买卖，得想个法子。
不然让高虎这么霸着，这些猎户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明杰从高虎的店门口出来，心里正琢磨着这皮货买卖的事。
走到半路上，突然看见王大壮气喘吁吁地从山上跑下来。
"明杰！不好了！“王大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胖不见了！"
"咋回事？你慢慢说。“李明杰扶住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大壮。
"我回去一看，柴房门开着，就剩个空窝！“王大壮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可咋整！"
"獾子是啥时候跑的？“李明杰问道。
"就刚才的事！”王大壮着急地说，“我前脚刚到家，后脚就发现不对劲。"
李明杰想了想：”李大山他们还在山上没？"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老韩头的窝棚，还看见他们在那嘀嘀咕咕呢。"
"那就不是他们干的。”李明杰说着，往地上的痕迹看了看，"您看，这是獾子的爪印。"
王大壮蹲下身子仔细瞧："可不是！这畜生跑哪去了？"
"它估计是找地方生崽子去了。”李明杰说着，顺着爪印往前看，"您瞧，它是往深山里去了。"
"这可怎么办？"王大壮急得直搓手，"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
李明杰拍拍身上的雪："您先回去，我去找找。"
"那多危险啊！"王大壮一把拉住他，“这大雪天的，万一迷路可就完了。"
"没事，我有经验。”李明杰说着，掏出那包盐巴，“再说我这不是还有防身的么。"
"那、那你可得小心点。”王大壮还是不放心，“天黑前可得回来啊。"
"您放心。”李明杰说着，就顺着獾子的脚印往山里走。
这大胖倒是精明，专挑人迹罕至的地方走，爪印一直往深山延伸。
李明杰走了约莫有两里地，忽然发现前面的地形有些古怪。
两边是陡峭的山壁，中间却是一片开阔地，跟个簸箕似的。
“这地方有意思。”他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痕迹。
雪地上除了獾子的爪印，还有不少野物留下的足迹。
有狍子蹄印，野兔脚印，还有几串野鸡爪印，看样子是刚留下不久的。
正琢磨着，忽然发现獾子的爪印不见了。
"这畜生，倒是会找地方。"他仔细打量四周。
这山谷地势特殊，外头看不见里头，里头却能看见外头，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太阳已经偏西，光线暗淡下来，地上的痕迹也不太好认了。
李明杰正准备往回走，忽然看见山壁下有个黑乎乎的洞。
"莫非是这？"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果然，洞口有獾子新鲜的爪印。
"大胖！"他冲着洞里喊了一声。
里头传来一声低吼，接着就看见大胖那圆滚滚的身子。
这畜生呲着牙，一副要护崽子的架势。
"行啊你，倒是会找地方。"李明杰笑着后退两步。
洞里还铺着些枯草，看样子以前就有野物在这住过。
正要走，忽然瞥见洞口旁边有几抹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