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咬了咬牙,“只有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了!”他转头看向张二虎,
“二虎,去药材库,把……”
张大山话还没说完,就见张二虎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药材库……在哪儿?”
张大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小子!不是给你说了吗!”
张大山急得眼睛都红了,指着傻愣着的张二虎,恨铁不成钢地骂,
“你个蠢货!药材库就在后院的西厢房,你今天一天都在这晃悠,居然连药材库在哪儿都不知道?!赶紧去拿!”
张二虎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再耽搁,拔腿就往后院跑。
可他平时除了偷懒就是躲清闲,哪儿知道药材库具体在哪?
在后院里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
王三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一把拽住慌乱的张二虎,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虎哥,你跟我来吧。”他拉着张二虎来到西厢房,指着其中一味药材说,
“大山哥要的是这个,断肠草!”
张二虎看着眼前这株通体碧绿的植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断肠草,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断肠草取下,递给王三时,手还微微颤抖着。
王三接过断肠草,不敢耽搁,飞快地跑回前堂。
张大山接过断肠草,迅速捣碎后敷在女子的伤口上。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济世堂里鸦雀无声,只有老汉粗重的呼吸声和女子微弱的呻吟声。
张二虎紧张地盯着女子,手心里全是汗。
过了一会儿,女子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老汉见状,激动地一把握住张大山的手,老泪纵横,连声道谢,
“大夫,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女儿的命!”
老汉带着女儿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济世堂,张大山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张二虎想起自己刚才慌乱的表现——
连药材库在哪儿都不知道,还差点拿错了药,羞愧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适合走这条路,学医救人,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他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
他犹豫地走到张大山面前,吞吞吐吐地说,
“哥,我……我觉得我可能不是学医的料。”
张大山闻言,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张二虎一眼,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次的事情确实让你受到了打击,但是,二虎,学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积累。你这才第一天,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张二虎抓了抓脑袋,有些沮丧,
“可是哥,我刚才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连药材库都找不到,万一耽误了病情怎么办?我……我怕害死人。”
张大山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张二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二虎,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医术的。你要相信自己。”
“明天开始,你就跟着王三和李二一起,把药材库里的药材都认一遍,什么时候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所有药材,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学习其他的。”
张二虎苦着脸,
“啊?这么多药材,要认到什么时候啊……”
张大山瞪了他一眼,“怎么?嫌多?想偷懒?
“没有没有!”张二虎赶紧拿起药材。
张大山见状,也不再多说,只让他继续去熟悉药材。
送走了垂头丧气的张二虎,张大山找到了刘大夫。
“刘大夫,咱济世堂现在虽然在镇上有点名气,但传播范围还是太小了。我觉得,咱们可以印点传单,扩大知名度。”
刘大夫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
“传单?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儿。大山,你细说说,怎么个章程?”
“刘大夫,这传单上的内容,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
张大山说着,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刘大夫捻着胡须,慢悠悠地说道:“大山啊,你说说你的想法。”
“首先,得突出您的祖传医术,正骨、针灸,这都是您的拿手好戏,得好好说道说道。”
张大山想了想,“当然,我的外科手术和西医诊疗也不能落下。”
“嗯,有道理。”刘大夫点头表示赞同。
张大山接着说,
“诊疗项目也得写清楚,内科、外科、儿科、妇科,一个都不能少。还有咱们的特色疗法,治疗跌打损伤、风湿骨痛,这些都得重点标出来。”
刘大夫沉吟了会儿,
“大山,你这想法是不错,可这识字的人不多啊,写那么多,他们看得懂吗?”
张大山哈哈一笑,“刘大夫,您这就不懂了吧。就算不识字,看着热闹也行啊!再说了,咱们可以配上图画嘛!比如正骨,就画个断胳膊断腿的,再画个接好的,一目了然!”
刘大夫一听,也乐了,“妙啊!大山,你这脑子真是灵光!”
“还有,为了吸引更多病人,咱们得来点优惠信息。”张大山神秘一笑,
“比如,推出一些特价药包,买二送一,买五送三,怎么样?”
刘大夫一听,眼睛一亮,“好主意!这肯定能吸引不少人!”
“那就这么定了!”张大山一拍桌子,
“明天我就去找人印传单,争取尽快散发出去!”
第二天,张大山匆匆扒拉了两口李秀兰做的玉米糊糊,揣着写好的传单稿子,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大山,路上慢点儿!”李秀兰追到门口,冲着张大山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张大山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济世堂的名声打得更响亮些。
这70年代,信息闭塞,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镇上的印刷厂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斑驳的墙皮,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子油墨味儿扑面而来。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坐在一台老式印刷机前,慢悠悠地印着什么。
“师傅,印传单!”张大山上前说道。
老师傅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张大山,
“印啥传单?结婚的?还是开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