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百花楼在城里已经经营了近三十年,原是一个黄姓岭南富商,为他最宠爱的花魅娘子开的,后来几经转手,如今在一个人称花娘子名下。”
陈雪凝禀报完打探到的关于百花楼的情报,低头不语。
但凡有点名号的青楼,在谁名下都只是挂名而已,背后定然有大人物撑腰,否则没有立足之地,陈雪凝却打不听不到百花楼真正的主人,十分羞愧。
杨策倒没有怪她办事不力的意思,毕竟人生地不熟,百花楼这个级别的青楼背后的人物,地位手段一定不低,有心隐瞒,岂是那般容易打探出来的。
“打探不出来也正常,倒也不必急于一时,盯紧严家庶子顺藤摸瓜,总能找出幕后之人。”
陈雪凝轻轻点了点头,见时间不早了,去帮杨策铺床。
杨策知道她没有完成任务心情不好,故意逗她。
“你如今执掌暗部,在天地会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敢让你做这些小事,交给流烟和福子做就是了。”
陈雪凝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轻声说。
“我的地位再高,你永远是我的主子。”
杨策突然有点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沉默片刻说道。
“我并没有将你视作低我一等。”
“包括福子、元宝他们,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分工……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陈雪凝点了点头。
“属下懂的,您是位好主子。”
好吧,看来和这个时代的人,说什么民主、平等,是说不通的。
那就不说了吧。
杨策平躺下来,等陈雪凝帮他推宫过血。
每晚一次坚持快两个月了,他没有感觉有太大的效果,内功依旧没什么进步,已经打算放弃了,只是不忍心告诉陈雪凝,这个方法没用,她的辛苦都是白费的,所以一直没提。
这次陈雪凝交下京城的事,赶来与他汇合,也是为了不中断为他治疗,如果一直没效果的话,拖的时间越久,她白白浪费的辛苦越多。
“雪凝,我觉得这推宫过血对我好像没有作用。”
杨策还是决定告诉陈雪凝,自己放弃治疗的决定。
陈雪凝在他身前游走的小手顿了顿,带着某种坚持说道。
“怎么会没有作用呢,我师父说过,本派推宫过血的手法十分精妙,只要持之以恒,一定会有作用的。”
杨策的内功是自己教的,没有提升前无法……与女子亲近,如果现在放弃,他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等于是她害了杨策,陈雪凝不能接受,坚持再久也一定要帮他将丹田调理好,这样他才能提升,也才能生儿育女。
大概是陈凝雪情绪波动过大,气息受到影响,比平时重了一些。
杨策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涌入经脉,直冲丹田。
原本他的丹田就有所损伤,比正常人的更为脆弱,受到如此大的冲击,如同被挤爆了一般,痛得他发出一声惨叫,脸色瞬间惨白,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身上有一团很柔软的东西压着,全身暖暖的,很舒服。
杨策竟然有点舍不得动,又躺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入目便是陈雪凝近在眼前的睡颜。
准确的说,陈雪凝整个身体赤条条“盖”在他身上,手心相握,丹田部位也正好对应。
这么近的距离,杨策竟然看不到她的毛孔,皮肤细腻的如同果冻一般,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划过他的心尖。
杨策不知道该怎么叫陈雪凝醒来,窗口日光大亮,显然已经到了早上,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人进来,他也不可能一直维持着眼下的状态不动,虽然他并不觉得难受。
最后他还是决定叫醒陈雪凝,尴尬肯定是免不了的,但也比被人撞见要好。
“雪凝,醒醒,天亮了。”
陈雪凝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一点点又紧紧闭了起来,脸颊却浮现出两团红。
杨策知道她醒了,这样害羞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只能强忍着心动,又叫了她一声。
“雪凝,醒醒,流烟快来了。”
虽然强忍着,但本能还是出卖了他,陈雪凝的双腿紧张的绷紧,想动不敢动。
这样的状态实在尴尬,她一动,便会不可避免的触动到,不动……存在感也很强烈。
最后还是杨策伸出双手扣紧她的腰侧,将她托起来放在身边。
“我现在把眼睛闭上,你先起来吧。”
陈雪凝几乎是逃走的。
一直到用过早膳,才再次出现在杨策面前。
“主子,昨晚是迫不得已……”
“属下没有对您做什么,只是用内功帮您护法。”
好吧,这种护法方式够刺激的。
杨策是个成年的男人,有没有发生什么自然清楚。
但这个时代,女人的手被人摸一下都是坏了名节,陈雪凝为了救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他总要负责。
“我知道,回京后我会请陛下赐婚。”
只有正室和侧妃才有资格请皇帝赐婚,陈雪凝不认为自己的身份够资格。而且,她也不想趁人之危,知恩图报。
“主子,属下的命是圣女救的,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您不必为了昨晚之事,感谢属下。”
杨策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澄清一下,我的确感谢你昨晚为我做的,但我请陛下赐婚,是因为我钟情于你。”
陈雪凝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钟情……难道不是像话本子和戏里唱的那般,缠绵悱恻?至少也该有所察觉吧。
杨策最爱的便是她呆萌的模样,终于把话说开了,不用再忍,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还会骗你不成,好了,别发呆了,去吃点东西吧,过会儿还要请你陪我出去一趟。”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陈雪凝再次羞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说道。
“属下相信主子,陪您出门是本份,不想当您一个‘请’字。”
说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乱了心绪,更加难堪,飞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