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争吵起来。
底下的一众官员亲眷个个噤若寒蝉,不敢随意吱声。
铨舜帝面无表情,眸子将皇后以及蕙贵妃一一看过,随后声音冷淡的说道:“够了,此时争辩无益,待启瑞将此事查明后,再争辩不迟。”
皇后还欲再说,却看见铨舜帝深邃幽黑的眸子冷冷望向自己,顿时便将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只得阴翳的看了眼站起身的蕙贵妃,然后才缓缓站起身。
铨舜帝冷着脸,将底下一众官员的惨状收入眼底,心中极其不快,随后扬声呼唤道:“孙胜!”
“老奴在这!”
大殿的角落中传来了孙公公的声音。
就见被一群吓得不轻的官人太监团团围住的孙公公,费力扒开挡住自己的众人,跌跌撞撞的跑到铨舜帝面前跪下,哭着说道:“陛下!老奴未能保护好陛下!老奴没用…”
“好了。”铨舜帝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说道“去太医院将所有当值的太医都带来,不当值的,派人到家中也去将人给我带来。今夜所有受伤的人都需进行医治,受伤严重的就近找个宫殿安置,今夜当值的宫人也要为他们治疗,不可怠慢。快去。”
孙公公胡乱擦了把眼泪,就退下去做差事了。
铨舜帝又转头看向尤傲雪,恰巧见她将手中的红缨枪还给了一个侍卫,便柔声说道:“雪儿,今日多亏有你。眼下事多,改日,朕定重重赏的你。”
尤傲雪心思一动,眨眨眼笑道:“陛下,也不必改日了,不如今日便赏傲雪一个恩典吧。”
铨舜帝挑眉问道:“哦?说来听听。”
“陛下赏赐的侯爵府近日已修缮完毕。”尤傲雪笑着,转头看了一眼下边的文福德一家,说道“文将军一家刚刚回京,也没一个住所,眼下陛下必然事多,也不必费心安排了,不如就让他们住到我的侯爵府去吧。”
铨舜帝闻言,大手一挥便说道:“这算什么恩典,准了。”
尤傲雪开心不已,跪下道谢。
铨舜帝又挥挥手,然后高声对底下的众人说道:“今日突发此事,朕甚觉惭愧。必定会严查此事,给众爱卿一个交代。眼下,没有受伤的便先回府去吧,让太医为受伤的人先进行诊治。”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时,却忽然听见温王诸恒博大声喊道:“父皇请慢!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
铨舜帝顿时皱眉,沉声说道:“有事明日再说!”
诸恒博立即跪了下来,声情并茂的说道:“父皇!儿臣已经等了很久,不愿意再等了!求父皇今日就成全儿臣吧!”
铨舜帝眉头紧蹙,有些猜到这个儿子准备做什么,便忍不住往诸恒凌那边看了一眼。
就见他也正皱着眉,黑眸中满是不悦。
铨舜帝重新将目光落在诸恒博身上,语气带着怒意的说:“既然已经等了很久,就不能再多等这一晚上!你身为皇子,难道看不见底下官员受伤正在忍受痛苦!就没有半点同理心?”
皇后也皱着眉劝道:“博儿,有事明日再说!”
诸恒博又何尝想在此时惹怒他的父皇。可是方才,旁人没看到他却看到了。
那尤傲雪收拾了两名刺客后,转身便去帮助诸恒凌去了,两人配合默契,同心协力将许多刺客制服之后,那诸恒凌竟然拉着尤傲雪的手臂,与她低声说了什么话。
诸恒凌不过才回京城几日,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亲密又熟络!难不成是尤傲雪在北境时,诸恒凌就暗中与干城军一众就常有往来吗!
诸恒博越想越急,忍不住心中暗恨,他为了得到干城军,暗中已经做了不少事情,若是到头来这支强悍兵马被诸恒凌得了去,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诸恒博便不管不顾的喊道:“父皇!儿臣与您说话,并不会耽误太医为他们疗伤,可今日这话儿臣若是不说,也许儿臣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当中啊!求父皇成全儿臣吧!”
铨舜帝听着诸恒博的话,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皇后看着铨舜帝的脸色,知道他心中不悦到了极点。又看看自己儿子的神色,当下便决定助他一把。
于是,诸恒博话音刚落,皇后便抢先说道:“你这孩子竟然说的如此严重,到底是什么事你先说来给你父皇听听啊!”
诸恒博急忙说道:“儿臣自从在赏雪宴上见了清平郡主后,便如同着了魔,对她日思夜想,难以忘怀,儿臣几次三番想要压制这样的感情,可是儿臣却越来越思念清平郡主,从小到大,儿臣从未求过父皇什么,今日就求父皇看在儿臣一片痴心,将清平郡主赐给儿臣为妻吧!”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皇后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为的是这个,当下便皱起眉。诸弥樱更是失态的大喊道:“不可以!凭她也配做我的嫂嫂!”
本就心中压了愤怒的铨舜帝顿时大怒,指着诸弥樱就骂:“你给我闭嘴!”
诸弥樱顿觉委屈,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却见他根本不看自己,转而对着诸恒博说:“你已有正妃!难不成想让清平郡主给你做妾不成?你怕是疯了!”
诸恒博急忙摇头说道:“清平郡主是英雄遗孤,儿臣岂敢如此轻待她!儿臣是想求娶为平妻!”
此时的他,完全不顾角落里脸色难堪的温王妃,一心只想让尤傲雪嫁给他。
铨舜帝同样脸色难看,此时的他真是恨不得将自己儿子叉出去。
诸恒博的目的铨舜帝哪里会不明白。可他的背后就是文氏一脉,铨舜帝是决计不会让干城军落入他们文氏手中。
可是眼下,诸恒博若是在这么多大臣的面前被尤傲雪拒绝,那他就会颜面尽失,堂堂一国王爷,日后该如何面对众大臣!
可若是不由尤傲雪去拒绝,他身为诸恒博的父皇,诸恒博将话说的如此坚决,他反倒不好回绝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