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傻子呢，相爷是喝了酒才中蛊的，和鹿肉有什么关系？”沈念慈吼了她一声，对楚卿厌恶至极。
鹿肉是宫里赐的，吃了好几日了，怎么可能有问题。
“那酒呢，他中蛊毒前喝了酒，酒是哪来的？”楚卿见她不信，只能另想他法。
沈念慈沉默，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她查了颜臻接触的所有东西，确认只有颜臻喝的那壶酒有问题，其他的酒都完好。
“楚卿，你是不是拖延时间，等着桂叔回来！”
“当然不是，我也想知道蛊毒是哪来的，左右不过是吃食用度，沈司言可要好好查，别让人钻了空子。”
沈念慈捏着楚卿的下巴，怀疑楚卿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问题出在酒上。
楚卿痛得麻木，她感觉到沈念慈手中的鞭子上抹了抹水，否则不会这么疼，若再被抽上一鞭子，命都没了。
她的确要拖延时间，比起让颜臻救她，她更相信桂叔。
沈念慈等的不耐烦，认为楚卿别有用心，“我告诉你，你的命和颜相绑在一起，他如果出事你也活不成。你把那老头派出去，是找救兵的吧。圣上既然答应让你入相府，你的死活他怕是不会管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石三鸟。蛊是他下的，你却怪我头上要杀了我，杀了我颜臻也活不了，到时候只剩下你，李暄肯定把你当成凶手斩了，以挡住那些人的嘴。”楚卿看着沈念慈，眼神中掠过一丝怜悯。
沈念慈听完还在犹豫，她觉得楚卿的话有几分可信。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楚卿叹着气，看着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沈念慈直接冷哼一声，直接把楚卿推到**，“你啰嗦半天，不就是想说自己是无辜的，是圣上想对相爷动手，你也不用挑拨离间。除非你能把颜相救回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你知道后果。”
“沈念慈，你这么聪明，怎么想不到我们都是弃子！”
“楚卿，这件事我会去查，在桂叔回来之前，你老实待着。我告诉你，没有第二次了，再敢有异心，我亲手结果你！”沈念慈扔掉鞭子，推门走出去。
楚卿得逞的笑，她看出沈念慈怕了。
弃子只有死一条路，谁都不想成为弃子。
她不想留在柴房，这里和药庐比着，一个天一个地。
窗子也不知道谁卸的，四面呼呼透风，白天不能站人，夜里不能睡人，比冰窟也好不了多少。
连心月恨她，那是明面上的对她。
但沈念慈不同，使的尽是阴招，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想活着离开柴房，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沈念慈和楚卿不同，她是一个看重权势的女人，谁给她名分就跟着谁，虽然被李暄送给颜臻，但皇宫是她最后的退路，不会轻易闹掰。
想让沈念慈帮她，要下点功夫。
出了柴房。
沈念慈直奔灶房，被楚卿提醒，她疑心病犯了，怀疑灶房的东西不干净，要亲自过去盯着。
“姑娘，楚卿废话连篇，你可别被她给骗了，等会我去对她用点刑。”临月早看楚卿不顺眼，想抽对方几鞭子出出气。
“他长得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别打了，真的把人打死得不偿失，一定要仔细盯着，人必须活着。”沈念慈说完，朝着厨房走过去。
她入府后，颜臻让她掌府中中馈，很多事都交给她打，府里下人几乎没人不认识沈念慈。
临月劝不住她沈念慈，只能过去帮忙，把所有下人都召唤到后院空地。
她之所以害怕沈念慈来查后厨，是因为自己得了银子，前两日把后厨的几个厨娘做饭的伙计给开除，又换了几个自己人。
这个时候把人召集起来问什么，那岂不是一问三不知。
临月垂着头，怕沈念慈追究，心里慌得不行。
沈念慈来到灶房外，看到好几个生面孔。
她瞥了临月一眼。
“奴婢知错。”临月怕极了，垂头向她道歉。
周围这么多人盯着，沈念慈也不会处置她，谁让临月是从宫里带来的人。
“沈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胡管家是相府老人，也是颜臻的心腹，对于沈念慈大动干戈，猜出是颜臻的情况很不好。
沈念慈的目标是后厨那边，直接越过马管家看向旁边的厨娘，“你是厨娘吧，我想问问相爷晕倒前，在府里面可吃过什么？”
颜臻现在昏迷不醒，府里人被吓得不轻，害怕被送去陪葬。
所以不管沈念慈问什么都是摇头，不敢说真话。
沈念慈气极，命临月拿了棍子过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在藏着掖着，等我问出真相，先拔了舌头。”
这些人是刚换的，靠着临月的关系才被安排进来，当然害怕会被赶出去。
临月朝他们使了个眼神，这才敢说实话。
“沈姑娘，奴婢知道。”
沈念慈指着那个人，“好啊，你来说，如果线索有用就给你赏赐，另外将你升到大丫鬟的位置，月钱每个月再多五两银子。”
沈念慈这一招用得极好，仆人们纷纷向他透露。
从吃食到起夜，哪怕是颜臻说过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提到鹿肉，丫鬟们表情各异，似有不同意见。
“沈姑娘，相爷最喜欢的就是鹿脯炙，还有鹿筋汤。府里经常有宫里御赐的鹿肉送来，颜相晕倒的前一天还吃了这东西，当时有丫鬟试了菜，并无问题。”
“不对，相爷最近心情不好，根本没吃鹿肉，都让灶上分了。”
沈念慈想到楚卿所说鹿肉的味很奇怪，想着难道不止酒里下了毒。
她急忙又问，“这鹿肉可还有剩下的？”
“就剩了一点，厨娘说相爷晕倒吃不上，怕到时候不新鲜，晚上就做了，您和连姑娘不愿吃，就送给了张医师。”
“可有剩菜送回？”
那人又是回道：“姑娘，你是知道的。这剩饭剩菜只要送回，就会被丫鬟们分食……像鹿肉这么珍贵的，肯定一点肉星子也不剩。”
这时，有个小丫鬟哆哆嗦嗦地举了手出去。
沈念慈黑着脸走过去，“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