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陽說這話的時候，憤怒溢於言表。
“唔，是我說錯了，我道歉。”
大巫項言道歉輕飄飄的，與之形成了鮮明對比。
就好像是屈陽故意找茬一樣，氣得屈陽說不出話來。
“這樣吧，屈愛卿，你還是好好研究一下，大周最近在水戰上麵有什麽進展，盡快做出防禦方案，讓我們再好好參謀一下。”
楚軒帝孫謀見狀，覺得這樣繼續吵下去不行，出來轉移了話題，“至於二皇子，我覺得大巫說得也是，他留在大周，成為我大楚對抗的重要一環，這是他作為大楚子民，應有的覺悟和責任。
就這樣吧。”
事已至此，屈陽等人也不好說什麽了。
“陛下英明。”
眾人躬身道。
不過最後，工部尚書郭木鼎還是上前道，“陛下，如果二皇子決定暫時留在大周的話，我建議還是盡快將煙花製造技術發回大楚，這樣我能馬上著手安排人員進行試製，希望能夠再開展前，製造出獨屬於我大楚的煙花。”
“好。”
楚軒帝點頭同意道。
等官員散去，楚軒帝孫謀吩咐太監總管，將情報頭子蔣甘喚到禦書房。
“陛下，您找我有事？”
蔣甘約莫五十多歲，身材精瘦，眼睛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精光，一看就很精明的樣子。
不過他雖然精瘦，但是武功卻不低。
如果行走江湖，至少也和武帝一個級別，稍差半籌而已。
“唔，我們在大周的探子，基本都是精英吧？數量有多少？特別是常駐在鎬京的。”
楚軒帝孫謀拿著新到的青花瓷酒杯，抿了一口道。
裏麵是從大周偷運過來的高粱酒。
醇厚，上頭，入口隻感覺一股火辣，然後便是一陣舒爽。
而蔣甘這時候，低頭思索一會兒，回應道：“陛下，派去大周的精英探子，總共有七十八位。
其中常駐鎬京的，有二十七位。
這次直屬於二皇子管轄的，有五位。”
“那他們平時都做些什麽，最近有什麽功績？”楚軒帝看著蔣甘閃著精光的眼睛問道。
蔣甘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楚軒帝似乎對自己有幾分審視的味道。
他內心雖然有些慌亂，但至少表麵上依然是處變不驚的樣子。
“啟稟陛下，日常就是監視大周各個重要官員的動向，娶妻生子、聯姻等等，以及能夠搜尋到的珍政策、軍事消息。
這些都是陛下您親自指定的內容，陛下是不是日理萬機，忘了這茬？”
蔣甘到底是老狐狸，將皮球踢給了楚軒帝自己。
這也是自保的一種方式。
現在楚軒帝明顯是對探子的任務有所不滿。
但是這明明都是他親自安排的，怎麽能怪罪到自己頭上呢？
楚軒帝聞言，心裏也生出幾分不滿。
“是嗎？可是我記得分配的任務，應該也占不滿他們每時每刻吧？並且出門在外，也是給與了他們很大自主權。
比如通過各地的物產優勢，進行商貿往來，為自己多掙幾分身家資本，不是嗎？”
原來，現在這個時代，物產和交通都不是很發達。
比如有的地方產糧食，有的地方產木頭，雙方都對對方的資源非常渴求。
但是礙於消息和交通的原因，雙方並不了解。
探子們因為居住生產的地方，和自己工作的地方相距很遠。
知道兩地的差異，因此不少人都以倒賣倒賣作為自己的營生。
這份活兒，甚至占據他們的大部分時間。
楚軒帝早就發現了，但是畢竟所要求的任務都順利完成，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這麽發難，隻是因為對煙花一事起了疑心。
蔣甘作為情報頭子，對這些事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然沒有他的默許，這些探子也做不下去。
但是現在被楚軒帝敲打了，蔣甘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以為對方是要斥責自己，甚至要換人了。
“陛下明鑒，這些都是不得已為之，畢竟搜集情報，也是需要大把資金打通上下關係的，我們情報司每年的預算有限，所以才不得不……”
蔣甘抹著額頭冷汗，辯解道。
“這些朕早知道了，隻是目前來說，大周煙花、陶瓷、鋼鐵技術這麽賺錢，怎麽探子們都無動於衷？
按理說，他們的身份應該都沒什麽問題，通過審核輕而易舉吧？”
楚軒帝見到對方承認，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畢竟他本來的目的也不是這個。
蔣甘聽到後，心裏鬆了口氣。
“陛下，是這樣的，雖然探子們的身份沒有問題，但是學習這些技術，其實是有門檻的。
需要一定的學識、技術才行。
但是探子們主要訓練的都是察言觀色、強身健體，還有各種社交辭令，對於這些偏手藝的活兒，實在是有些無能為力。
即使有一兩個，也無法投入全部的精力去進行學習。
要知道，這些技術學習，都是非常連續的學習時間，他們根本就抽不開身。”
他這話雖然說得有幾分道理。
但其實，能當上探子的，頭腦在普通人中也是佼佼者。
學會這些技術，十有八九都不在話下。
主要倒買倒賣太賺錢了，探子們才懶得親自下場，做這些手藝活兒、體力活而已。
當時蔣甘對於二皇子去學煙花技術這件事情，就嗤之以鼻。
畢竟貴為皇子，隨便派個下人去做這些事情不就行了？
不過他也是在楚軒帝身邊的心腹之一。
多少對於其心思有所了解。
很快就想通了楚軒帝為什麽讓二皇子去大周的原因。
一個是為大皇子掃清登基障礙，一個就是讓二皇子去送死，好找到合適的理由，反攻大周。
隻能說，二皇子錯就錯在生在帝王家，成為被犧牲的棋子了。
他一個情報頭子，一個下屬官員，也做不了什麽。
二皇子如果真能學會煙花技術，對於他們探子的生意來說，反而是個打擊。
因為大楚能夠生產煙花的話，必然影響到他們倒賣煙花的利潤。
這倒是楚軒帝沒有想過的理由。
他還以為是探子裏麵出了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