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佳妍没有和苏叶说这件事,她还能少一点愧疚。
邓晓莉很难评价,男女朋友,夫妻关系本身就是对立的,一方得到一方便会失去。
她摸不准厉司年对苏叶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又或是玩玩?
没法劝苏叶把全部真心交出。
陆淮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名媛培训班女孩的现状基本是所有底层阶级女孩的现状,按部就班嫁给老实人就会获得好的婚姻,好的爱情,好的回报吗?
不一定。
她曾看到被硫酸腐蚀面目全非的女人,也曾看到挂着粪袋全身刀疤的女人,更看到过半身截肢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的女人!
曾经她们也满怀崇敬步入婚姻,不要房子,彩礼,车子,只要对她好。
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半条命没了,依旧没换来一纸离婚。
一次次进京上访,寻求正义,邓晓莉那时候还小,见不得这些,一腔热心帮她们把这些事层层递交上去。
却被有些心人拦下,邓父也因此被坐冷板凳,邓家人并没有因此怪罪邓晓莉。
那一夜,邓父邓母拉着女儿说了很多,六月的天,邓晓莉的心却彻骨寒冷。
她由衷的希望名媛培训班可以一直开下去。
......
之后的一周,厉司年上午视频通话开会,中午之后的时间全部给了苏叶。
有时候听音乐会,滑雪,暧昧期两人只要待在一起,感情升温都很快。
陆淮安从邓晓莉口中得知苏叶喜欢打台球,怂恿厉司年。
厉司年没有多想,问了苏叶。
苏叶好久没摸杆子,手也痒,就答应了,又拉着邓晓莉一起去。
邓晓莉不知道为什么叶子每次约会,都带着她这个电灯泡。
直到看到陆淮安!
“厉司年又不是巨婴,你不陪女友,天天跟着他,该不会你是双性恋吧?”
陆淮安这些年光媒体报道的女友就不下二十个,却没有哪个女友超过三个月。
和厉司年共同露面在媒体次数都比女友多,邓晓莉浮想联翩,脑补被世俗制约,寻欢作乐忘却痛苦。
“双你个头,老子直的不能在直了!”陆淮安十分无语,怀疑邓晓莉狗血剧看多了。
“我倒想,可惜孤家寡人,佳人不知在何处?一个人胡思乱想容易钻牛角尖,你难道忍心?”
“莫挨老娘!”邓晓莉鸡皮疙瘩掉一地,差点打偏。
好在及时收力,球撞击时只偏了一微米,黑球碰撞壁檐正好落进洞。
“完美!你胡思乱想,我又不会掉块肉。”
“最毒女人心!”
陆淮安认真了,不再说话。
邓晓莉是除了厉司年第一个让他有危机感的人,还是个女人。
相比那边激烈战况,这边就平静得多。
半小时厉司年的数字不断上涨,苏叶依旧是稳定的零。
第一次这么心累,绞尽脑汁让对方进球,刻意把球打到洞口,苏叶的杆子像是长了眼睛。
球弹到桌壁朝相反的方向弹去,就是不进洞。
苏叶越打越生气,她明明没那么菜的,之前和邓晓莉打,还能进一两个,今天竟然一个都没中。
回去时情绪有些低落,很细微,厉司年依旧察觉到了。
那天晚上特意拉着她在马路上聊天,笨拙地说着网上学来的土味情话,苏叶果然好多了。
本就不是因为台球,自己球技几斤几两,苏叶一清二楚,低落是怕因此破坏在厉司年心中的形象。
厉司年的反应证明没有,她纠结的点没了自然高兴了。
半个月后一天,厉司年邀请苏叶去别墅,特意让她穿上最喜欢的衣服。
苏叶心中隐隐察觉,前一天没有和厉司年见面,一整天都呆在美容院,从头到脚指甲都不放过。
次日,苏叶坐车来到别墅,邓晓莉按照指示牵着手走进客厅。
粉色玫瑰铺满一楼,中央是苏叶最喜欢的玩偶星黛露。
苏叶红了眼眶,仪式隆重得出乎意料,她以为厉司年会准备一顿烛光晚餐,中途拿束花表白。
秦佳妍也是这样想的。
陆淮安二十多任女朋友个个都铺玫瑰,光走程序都能累的以后不想谈恋爱。
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愧疚,厉司年对她越好,那股自责愈发挥之不去。
当天晚上厉司年送苏叶回公寓。
临走时,苏叶垫脚吻上厉司年的唇。
这一吻暗示意味十足。
苏叶身上很好闻,不是那种浓烈刺鼻的香水味,淡淡的果香夹杂着花香弥漫在鼻息。
厉司年眸中颜色加深,大手按着苏叶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身后的门“砰”一声被关上。
法莱绒地毯上散落着西装衬衫裙子交叠在一起,一如沙发上那两道身影。
*
厉司年食髓知味,缠着苏叶一直要,沙发,茶几,阳台......
像是做标记般,公寓每一处厉司年都霸道地染上两人共同的痕迹。
结束时已经深夜三点多,苏叶饿地前胸贴后背,点了一份外卖。
下床拿外卖时,脚一软,身体朝一边倒去,彼时厉司年从浴室出来,大步上前,捞起她的腰。
把人抱了上床。
“我不是说了,喊我。”
语气有些责怪,却不是怪苏叶,而是怪他。
上头时没有节制,一次次缠着她。
像是口渴的人喝盐水,越喝越渴。
苏叶脸上红晕还未褪去,“我看你还没洗好。”
“没事,这里摔倒也不会太疼的。”
“摔倒最多肉疼,万一磕到床头柜,是要流血的”厉司年语气不容置疑。
苏叶:“嗯嗯嗯,我下次注意。”
催促快些去拿外卖,厉司年拿回来,苏叶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厉司年吃了。
苏叶困的睁不开眼熄灯躺下,感受到大手探过来,下意识推辞。
“别!”
做的时候苏叶都在想,按照这速度,应该不用三个月,一周就能怀上。
当时跟周贵在一起,热恋期也没这样,开始最多两次,时间长了一个月四次。
男人之间差距这么大的吗?
“不碰你,我抱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