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重生后,被小侯爷娇宠了

第119章 这个野种是在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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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突然照亮了芙蓉院。火光,月色,在荷花池面上影影绰绰,叠在一起。

赵元璟推着木轮椅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翻涌着强烈的恨意:“父亲明鉴!赵康戌时三刻亲眼看见二弟将人拖进屋内,您也知道,二弟毕竟是主子,此事事关重大,儿子只得先禀眀父亲!”

赵正则抚摸着扳指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示意人去叫开门。

可举着火把的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上前。他们都知道府里新寻回来的二公子虽然在国公爷面前乖顺和善,可自从他协理府中事务后,手段狠辣果决,谁碰上他,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更何况,听世子爷的意思,老爷带他们几人过来,是来捉二公子和侯府少夫人的奸情的。

这……谁敢去触这个眉头呢?

夜风吹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乱响,阿慈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我家少夫人白日里被个穿淡色素纱衣裳的丫鬟请去后,就再没回来……”

“你们都不敢,老夫亲自动手!”赵正则见无人敢上前,顿时怒火中烧。他一脚踹开了屋门,却见屋里黑漆漆一片,即使有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倾洒进来,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东倒西歪的家具。

“掌灯!”他怒声厉喝。

赵康抹着冷汗踏进屋子,小心翼翼往烛台的方向挪动,靴底突然踩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件。众人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似是有东西插入皮肉,与此同时,赵康“啊”一声大叫,捂住另一只完好的眼惨叫着踉跄倒在地上,而后又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摸着门板往外跑。却因为看不见路,屡次被家具绊倒在地上。火光的映照下,众人发现他另一只眼睛鲜血直流,纷纷惊骇得后退几步。

“老爷快跑,有……有刺客……”

赵正则也被这一幕吓得赶紧退出门外。

“少夫人!”阿慈着急地想要上前,却被赵元璟挪动轮椅挡住了去路。“阿慈姑娘,赵康身手不错,尚且受了伤,姑娘若是再出了事,我们国公府可担待不起!”

“国公爷,我们少夫人可是在你们国公府不见的!”阿慈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们侯府!”

正在众人胶着之际,荷花池里突然哗啦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胆大的小厮向前几步,大吃一惊:“是,是二公子!”

赵正则举着火把近前,果然是赵元瑾。

池水裹着水草从赵元瑾发间滑落,他攀着青苔密布的太湖石艰难地往上爬着,月白色的中衣被血洇成了暗紫色。

“还冷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啊!”赵正则怒喝,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已经废了一个嫡子,可不能再失去赵元瑾了。

小厮听见吩咐,忙丢了火把,上前将赵元瑾连拖带拽地从荷花池里拉上来。

赵正则目光落在赵元瑾触目惊心的肩头,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刀刃竟是沿着琵琶骨斜斜切入,稍偏半寸便是穿心之祸。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害他赵正则之子!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再者,他也并未听到府里有刺客闯入的消息。

“父亲,我……”赵元瑾的目光越过众人,虚虚落在赵元璟身上,似是有所顾虑。

“看你大哥做什么?有话便说,父亲定为你主持公道!”赵正则抬手示意小厮将赵元瑾扶回房间,又让人赶紧请府医过来。

赵元瑾深吸一口气,任小厮将棉巾披在自己身上,这才慢慢说道:“父亲,儿子在灵堂守夜时,口渴了刚端着茶盏,赵康忽地经过,不小心碰到了茶盏……儿子想着穿着一身湿衣服守灵,对嫡母不敬,便想着回自己的院子重新换身衣服。可儿子刚回到房间,门就被人关上……”

许是肩膀上的伤口太痛,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说道:“谁知,儿子房间里竟被人提前吹入了迷烟,儿子奋力抵抗,跳到了荷花池隐匿起来,若不是儿子幼时曾跟阿娘在水上讨生活,会些泅水闭气,若不然……”

“万幸仅是伤到了肩膀。”赵正则万分心疼地说。

“父亲!”赵元璟着急地开口道,“二弟既是藏在荷花池里,为何我们到了这芙蓉院许久,都没有见他出来?”

赵正则也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他轻蹙眉头,凝视着赵元瑾。

赵元瑾却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肯开口。一旁的阿慈也着急起来,冲着赵正则道,“国公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赵正则也急于知道真相。

在他的再三逼问下,赵元瑾终于吞吞吐吐地开口:“并非儿子不愿意说,实在是……实在是来杀儿子那人说,‘老爷对二公子好不过是让二公子放松警惕,国公府不会落在一个……一个留着肮脏血脉的人手中……’是以,儿子以为此次刺杀是父亲所为,故而不敢露面……”

说着这里,赵元瑾浑身颤抖起来。府医恰在此时赶到,急忙替他把脉一番后,拧眉道:“二公子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又在污水里泡了许久,这是起了高热。这……着实凶险啊!”

“你血口喷人!”赵元璟破口大骂。“父亲,这个野种是在栽赃陷害!”

野种......一个留着肮脏血脉的人......

赵正则脸色铁青地望着赵元璟,疲惫地闭上了眼。事情审到这里,刺杀赵元瑾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栽赃……陷害……”赵元瑾牙关打颤,他转脸看向赵正则,迟疑了一下,“父亲,儿子最后一次见少夫人,是今日她与老郡主为嫡母吊唁后,当时儿子见她同大哥似乎在争执什么,因为儿子想到,少夫人同大哥曾是前未婚夫妻的关系,也就没有在意。谁知,嘶——”

府医将他肩膀伤口处的淤泥清除干净,撒上了上好的金创药。阿慈这才将别过去的脸重新转过来,说道:“二公子所言极是,奴婢给老夫人传话时,世子正同我家少夫人讲话呢。”

“你胡说!”赵元璟使劲拍着轮椅,“赵康明明看见你将他掳进了这间屋子。”

“大哥,怎么我喝茶的时候赵康恰巧就撞了进来?而我回屋里换衣服的时候,有人掐着点吹入了迷烟,还趁我不备刺杀我?”赵元瑾满眼痛楚地看向赵元璟,“这是何人对我如此不满,用这么一出计中计,甚至不惜利用瑞阳侯府少夫人的清白,也要置我于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