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裏烏煙瘴氣，血腥味和一些難聞的氣體混合，弄的鄭毅有些睜不開眼睛。
突然間，鄭毅感覺到了什麽似的。
這種味道好像在哪接觸過似的。
鄭毅努力回想著。
曾經在城市中，在叢林中，在南麵邊境的每一次任務。
突然，鄭毅想到了一種植物。
那種植物可以致幻。
如果大量吸入那種植物散發出來的氣體，整個人都會產生幻覺。
聯想到了這裏，鄭毅趕緊招呼手下的所有人撤離。
鄭毅帶著虎狼營的戰士，龍興和蕭塵斷後，瘋狂的朝著剛才來的路跑了出去。
一切看似都是那麽的順利。
很快這行人全部跑出了地道，回到了京都城的地麵之上。
鄭毅回頭看著虎狼營的這幫人，看似神情都很正常，鄭毅這才放下了心。
“這次搗毀黑蛇幫在京都的窩點，所有人都表現的異常勇猛。”
“我會讓隨軍記記下大家的功勳，等著凱旋之日給予大家封賞。”
虎狼營的士兵個個都很開心。
他們又仿佛找回到了以前跟著神啟將軍躺贏的快感了。
安全係數最高，得到的獎勵還賊多的那種感覺。
就在鄭毅感覺到僥幸沒有被這種致幻的氣體影響到的時候，就聽見龍興在隊伍的後麵哈哈大笑了起來。
所有人全部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大家夥從來沒聽見過龍興這樣發狂的笑。
鄭毅一臉懵逼的看向了後麵。
這時，蕭塵大喊：“主人，趕緊過來看看吧，龍興老將軍瘋啦。”
“啊？”
鄭毅差點沒被蕭塵的話給嗆死。
啥玩意啊就瘋了。
“肯定是剛才地道裏的那股子藍氣給弄的有些致幻了。”
“你扶住龍將軍，趕緊扶到皇宮。”
“我來給龍老將軍想辦法。”
在虎狼營的護衛下，蕭塵將龍興扶到了倭國的皇宮。
鄭毅也隨後走了進來。
鄭毅在來到皇宮之前，還特意從自己的馬背上拿來了他的醫藥箱。
這個醫藥箱是跟他一起穿越到這個世界的。
鄭毅走到了龍興的身邊，將醫藥箱打開。
鄭毅迅速從醫藥箱中取出幾瓶藥水和一些草藥，這些都是他在穿越前作為特種兵時隨身攜帶的急救用品。
他仔細檢查了龍興的症狀，發現他的眼神渙散，嘴角掛著不自然的笑容，顯然是被致幻氣體影響到了。
“蕭塵，幫我按住龍將軍，別讓他亂動。”鄭毅一邊調配藥劑，一邊對蕭塵說道。
蕭塵立刻上前，穩穩地按住龍興的肩膀。
鄭毅將調配好的藥劑小心翼翼地喂給龍興，同時用濕毛巾擦拭他的額頭，幫助他清醒。
過了一會兒，龍興的眼神逐漸聚焦，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有些迷茫地看著四周，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鄭毅鬆了一口氣，笑著回答：“龍將軍，您剛才吸入了致幻氣體，產生了一些幻覺。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已經給您服了解藥。”
龍興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鄭毅：“多謝鄭將軍，要不是你，我恐怕還在那幻境裏出不來呢。”
蕭塵好奇的看著龍興，不禁問道：“龍老將軍，剛才我很好奇，你為何那麽開心的笑。”
“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龍興聽到蕭塵的問題之後，不禁笑了笑
龍興的笑容裏忽然摻了一絲苦澀，他盯著殿頂的蟠龍藻井，喉結上下滾了滾。
“看見我夫人在桂花樹下縫冬衣，針腳還是歪歪扭扭的。”
蕭塵的手指猛地扣緊了刀柄。滿殿將士都屏住了呼吸。
十年前平陽關血戰，龍夫人率三百娘子軍死守糧道，被塞外的歹人用毒箭射成了刺蝟。
那日龍興砍卷了十二把陌刀，背著夫人屍首走了八十裏山路，硬是把糧草送進了關。
“她還罵我老頑固，說今年該給孫兒打長命鎖了。”
龍興的指節捏得哢哢響，眼角卻亮晶晶的。
“可我到現在還沒有個孫子...”
鄭毅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回去我就給龍冰傑介紹對象。你別著急啊龍老將軍。”
鄭毅的藥瓶當啷掉在地上。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邊境掃黑時，那些吸食致幻劑的賊人總說能看見最渴求的幻象。
龍興中的毒氣裏，分明混著黑蛇幫特製的“牽機引”。
這毒霧能順著人心裏最深的傷口往裏鑽。
“報！”殿外斥候跌跌撞撞衝進來，手裏攥著半截燒焦的羊皮。
“在地道暗格裏發現這個！”
鄭毅展開殘卷，瞳孔驟縮——羊皮上畫著黑蛇圖騰，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月圓夜子時，百鬼哭皇陵”。
就在這時，龍興突然暴起抓住鄭毅手腕：“神啟將軍聞到桂花香沒有？”
蕭塵的刀剛出鞘半寸，就看見老將軍的指甲蓋正滲出發藍的血絲。
窗外烏雲吞了最後一縷月光，滿城野貓忽然齊聲哀嚎。
鄭毅反手扣住龍興腕脈，指腹下的脈搏跳得如同暴雨擊鼓。
他盯著龍老將軍指甲縫裏滲出的藍血，突然抓起醫藥箱裏的手術刀劃向自己掌心。
“主人！”蕭塵的驚呼聲中，殷紅血珠滴進龍興口中。
這是他在特種隊學的土法子——某些致幻毒素需要活人鮮血做藥引。
果然，龍興喉間發出嗬嗬聲響，嘔出一灘泛著熒光的黏液。
鄭毅趕緊翻開巫師秘籍。
查閱了一番，眼前一亮。
“點七盞銅燈，擺北鬥陣！”鄭毅扯下腰間虎符扔給蕭塵。
“讓虎狼營在皇宮九門各撒三斤朱砂，見到眼冒藍光的東西直接砍！”
話音未落，東南角傳來慘叫。三個士兵突然互相撕咬起來，他們指甲暴長三寸，眼白完全變成了渾濁的藍色。
鄭毅抄起醫藥箱裏的酒精瓶砸過去，騰起的火焰裏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蛇紋路。
“這不是毒，是蠱！”
鄭毅終於看清黏液裏蠕動的銀絲。
“蕭塵帶龍將軍去泡冰窖，用我藥箱裏的青黴素...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綠色琉璃瓶全倒進水裏！”
羊皮卷在火盆裏突然自燃，浮空的灰燼組成一張獰笑的人臉。
“鄭將軍，子時三刻皇陵開，三百童男童女的怨氣夠不夠破你紫微命格？”
鄭毅抓起手術刀紮穿灰燼，慘叫聲震得梁柱掉漆。
皇宮內的更漏顯示亥時末，滿城貓嚎突然停了。
鄭毅往靜脈推了針腎上腺素，這是醫藥箱最後一支現代藥劑。
他抓起龍興的陌刀衝出殿門，虎狼營將士們正在用裹著朱砂的布條纏住發藍的眼睛。
皇陵方向升起十二道血紅燈籠，每盞燈下都吊著個脖頸扭曲的倭國巫女。
鄭毅舔了舔刀刃，恍惚看見自己當年臥底金三角時，那些被賊人獻祭的少女也是這樣晃在絞刑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