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季长溪温和的眉眼微凝。
“对不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去北寒做。”夜扶桑看向季长溪,“你放心,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回長季。答应你的,我会做到的。”
“不是这个……”季长溪低首苦笑一声,他看向身姿越发单薄的人,近乎形销骨立,“你不知道自己每一次都在拿命冒险吗?”
“你若在北寒出事,又如何兑现你给我的承诺?”
夜扶桑看清季长溪眸中隐忍的情,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殿下……长溪,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她。从前那个单纯明媚的女孩早早的便夭折了。”
“你若是真的尊重她,便该让自己的心将她和我分开。”天光落在两人身上,夜扶桑眼下落了一片斑驳树影,“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所以我会回来的。”
季长溪听到夜扶桑方才的话,不由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膛,它依旧跳得有些快,如同那年一样。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抬手递给了夜扶桑一枝梅花。
夜扶桑摸着才发现那是暖玉做的。
季长溪一身清舒白衣,在阳光下依有那日姑射仙姿,他道:“我的心告诉我,我不想你出事。”
“天才且无量,我也祝你。还有——平平安安。”
夜扶桑触碰着那枝暖玉梅花,眉眼微怔。
“云家古楼,你还欠我三愿,别忘了回到長季兑现。”季长溪话落,背过身去,他眉眼微红,让人帮夜扶桑他们收拾行李。
“长溪,谢谢。”夜扶桑握紧了手中那枝梅花,轻声道。
三人被季长溪的人一路送出了長季边界。厌离见夜扶桑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她道:“阁主,三殿下既如此真情,你其实可以……远离这些纷争的。”
“待我真情的人很多,欺我真情的人也很多。”夜扶桑淡淡扯唇,“亦真亦假,又何必停留。”
三人刚进入北寒边界便得知了这几月以来那厌迎娶了凝玥公主并且统收三部,成了北寒狼主。
“北寒这般大,又该如何去寻找晏珩公子呢?”萧明月微微凝眉,“师父你身中剧毒,倘若不尽快解了……”
“明月,我如何都无碍,不过是多苟活了几年罢了。”厌离道。
夜扶桑想去找霍绝了解一下情况,殊料刚赶了一日的路,停在一处庄上休息,一队士兵便包围了她们的房子。
夜扶桑长眉微蹙,看着一个配着狼刀的人走进来,她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那人接过手中的图纸,看了一眼,“就是她了,带走。”
“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萧明月和厌离见此都抽剑而出与那些打起来。
“是那厌吗?”夜扶桑也猜到了,只是怎么会如此快就能精确抓到她?
“大胆!竟敢直呼狼主名讳!”那人冷哼一声,抬手间又是一队兵马包围了这里。
“住手!”夜扶桑让两人停下,如今这情形她不得不走一遭了。她抬眸看了厌离一眼,“能放了她们两个吗?”
“通通带走!”
夜扶桑被绳子束缚住了双手,带进马车中。她眼眸发冷,她每一次来北寒的尽头都是那厌,当真让人生厌。
只是……她总觉得是有人要引她来北寒,又将她送到了那厌身边。
或许……能利用那厌找到她哥哥。夜扶桑眉眼微暗,她接二连三地骗了那厌,只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马车一路行驶得很快,夜扶桑根本没有机会跑,他们还将自己和厌离他们分开看管。
三日后,夜扶桑被人丢入了一个偏僻的王帐中,不过那处王帐地上都铺着柔软的羊毛,四周布置得精致漂亮,“让我见见我朋友。”
那人没理会夜扶桑,只将门关上。
夜扶桑渐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脑海中一片晕眩,她这才发现是桌案上在燃香,她爬过去扑倒了那香,不由得摇了摇头。
天已快黑了,帐篷的门忽然打开了,虽已到夏日,但北寒天气寒凉,尤其是夜晚,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夜扶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抬眸看见那个熟悉高大的身影,微微抿唇。
“你还敢骗我。”那厌走近,蹲在夜扶桑身边,看着她换回女装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惊艳,后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眼中的戾气如同锋利的刀刃,“我在沙谷等你,你却又跑了。”
夜扶桑渐渐呼吸不上来,她脸色煞白却没有吭一声。
那厌松开手,看向一旁被打倒的香炉,轻嗤一声,抬手将夜扶桑抱了起来,扔上床榻。
他嗓音冷寒,“这一次,我若再让你跑了,我就不叫季厌。”
见那厌抬手便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夜扶桑瞳孔微缩,“我来那个了……不行……”
“同样的招数你要用几次,你当本王是傻子吗?”那厌不为所动,“真来了也要本王脱了看看才知道。”
那厌将身上那件外套抛开之后,便解开了夜扶桑脚上的绳子,将她的手抬至上空,倾身吻上来。
夜扶桑瞳孔骤缩,死死咬住那厌的唇瓣,那厌也不甘示弱,咬着夜扶桑,一阵鲜血的铁锈味在两人唇齿之间溢散开来。
最终那厌松了口,夜扶桑眼梢微红,眸中却透着冷意和决绝,”那厌,你若乱来,我便死给你看。”
“死?——你可是夜扶桑,你会死吗?你敢死吗?”那厌抬手擦过自己的薄唇,冷漠狭长的眼死死盯着夜扶桑,“你又回去找楚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那厌别按住夜扶桑的手,扯开她的衣襟,“你放开我!”
夜扶桑身体中的美人厌迸发,她挣脱那厌,从青丝上拿下那根白玉簪,退至角落,抵着自己的脖颈,“我说了,不要碰我。”
那厌看着她,感受着空中的幽兰香,和凝玥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道:“凝玥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样。不过她比你顺从多了。”
他冷笑了一声。
夜扶桑听了只觉得恶心,见那厌继续上前,她冷声道:“你知道自己哪里比不上楚曳吗?”
“他比你洁身自好,这一条就够了。”夜扶桑淡淡道:“我的确舍不得死,但你该清楚我的性格。你若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死又何惧。”
说着她手上的簪子在脖颈处已划出了鲜血,“你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可以把自己交给你。”
“你这张嘴可没有真话。”那厌看向夜扶桑红肿的唇瓣,“你怕是想一个月后办完所有事情离开吧?”
“狼主这是不信自己吗?”夜扶桑凤眸淡漠的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