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功德无量,借我画点符怎么了?

第70章 张远道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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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静止符,耗费了她体内残存的最后一缕紫气。

时间紧迫,她必须争分夺秒,从眼前这人口中撬出朱笔的下落。

她快步来到那男人面前,蹲下身子,随即动作迅速在他脑门上贴了一张泛着幽光的符箓。

随着谢晚凝一声清脆的响指,男子骤然掀开了眼帘,只见他顺眼浑浊,空洞异常,仿佛一只被人控制的傀儡。

“说,你可曾见过一支玉质温润,其上雕琢着九天仙鹤图案的朱笔?”

男人机械地点了点头,顺从地回应着谢晚凝的问题。

“在哪里。”谢晚凝连声追问。

“在地下拍卖场,三天后,要被拍卖。”

男人话音缓慢,几乎是一字一句吐出,谢晚凝听得异常清晰。

就在这时,陆宴辞疾步冲了进来。

她的时间静止符,在陆宴辞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许是感受到了强大力量的存在,符纸竟提前失去了作用。

但她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便随手将男人额头的符箓扯下,然后缓缓起身,目光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陆宴辞。

然而此刻的他,面容显得格外深沉,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潮汹涌,隐藏着难以遏制的怒火,与初见那日如出一辙。

那时的他,也如此刻一般,那双深沉的眼底,充满了杀机。

但在看见谢晚凝的那一瞬间,他周身的气息,瞬间收敛了起来。

见她脸色带着几分虚弱的苍白,陆宴辞快步上前,他伸手,本欲将她揽进怀中。

但终究,还是隐忍住了。

“你怎么样?”

他漆黑的眸子,此刻唯有担忧与温柔。

谢晚凝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只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

与此同时,魏哲等人仿佛瞬间被人摁下了开机键一般,醒了过来。

而他头顶的眼圈,也缓缓消散了去。

猛地一抬头,却见陆宴辞与谢晚凝两个大活人,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这让魏哲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真是见鬼了,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阿宴。”

他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随即迅速起身来到陆宴辞面前。

陆宴辞的视线,已经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

事情的大概,他已经从孟诗尧那里得知。

“阿哲,今日的事情,多亏有你。”

陆宴辞对

星悦酒馆的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颇有些学问。

此刻正弯腰,恭敬地候在一旁,明明汗如雨下,却不敢出一言。

***

“苏晚棠,你该死了。”

“什么……?”苏晚棠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他深爱的男人,他眼里的杀意深深刺痛了苏晚棠的心,“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

“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朕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若不是你留在贺兰宸身边可以做朕的眼线,早在一年前你意欲毒害晚桐时,朕便该亲手送你下地狱了。”

萧承渊厉声打断了苏晚棠的话。

“渊哥哥?”苏晚棠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她凝视着萧承渊,却见他眸中满是杀气与嫌恶,仿佛她是什么污秽之物。

她心如刀绞,痛到失声。

身体上的伤痛,都不及此时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为他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一场笑话,“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呢。”

苏晚棠忽然笑出了声,笑的凄凉,却又满是讽刺。

“渊哥哥。”她低低地唤了一声,指尖轻挑,将胸前混着血迹的发丝轻轻撩起,随意在手里把玩着。她仰头望向他,那还挂着血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她问:“你现在是要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吗?”

萧承渊冷冷地俯视着牢笼中的苏晚棠,仿佛在看一只低贱的蝼蚁,“你残害皇嗣,罪无可赦,当诛连九族。”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不带一丝情感。

“残害皇嗣?哈哈哈哈,”苏晚棠掩唇失笑,她那双如狐狸一般好看的双眸里满是讥讽,“渊哥哥,那怎能称为皇嗣呢?充其量不过是你的皇后和我的夫君**生下的野种罢了。真是没想到,渊哥哥如此大度,竟然愿意承认我夫君的孩子为皇嗣。你说,要是他真出生了,是不是该尊我为……嫡母呢?哈哈哈……”

苏晚棠的笑声在这阴森的死牢中回**,凄凉中又带着几分疯狂。

“苏晚棠!你找死吗?”男人眼底迸射出火花,显然被苏晚棠的话给气到了,“贺兰宸的野种,朕不可能让他存活于世!”

苏晚棠慵懒地靠在玄铁打造的铁笼上,身上伤痕交错复杂,上面洒满了盐水,一直在淌着鲜血,她道:“我怎么不是在找死呢,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便是在自取灭亡啊。”

她望着萧承渊,言语讥讽,“反正我也被你折磨得要活不下去了。你要是能诛我九族,那我九泉之下也就不孤独了。不过……”

“有意思是,”她忽而强忍着痛意坐起身,戏谑道,“当今皇后是我的亲姐姐,当今皇上是我的亲姐夫,想诛我九族?哈哈,哈哈哈……那就诛啊,你们都得来给我陪葬!”

身上的伤口越痛,苏晚棠的笑声便越疯狂。

她抬手,用血肉模糊的指尖拭去眼角的泪水,“我的父亲是手握鱼符的兵部尚书,外祖父乃天下儒生之典范,而我的夫君更是是战功赫赫,百姓爱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宸王,哈哈哈,想诛我九族?有趣、着实有趣啊……”

“晚桐早就和你们宠妾灭妻的苏府断了关系。苏晚棠,你就看着吧,看着朕是如何利用你这把刀亲手将你的亲人,全部屠戮殆尽!”萧承渊冷笑道。

“哦,是哦……我怎么给忘了。姐姐恨透了苏府,早已与我们脱离了关系。”

沉默了半晌。

苏晚棠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你果然,自我进宫便开始设局,先是利用我除掉你不想要的孩子,最后再利用我的罪名除掉你一直想要除去的心腹大患。但这些,我都不在乎,渊哥哥,因为我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啊。”

她仰望着萧承渊,把自己卑微至尘土,几近乞求地问:“渊哥哥,这些年,你可曾爱过我一分?”

“爱?你也配?你该庆幸,你在朕这里还有一点利用价值能留你全尸。”说完,萧承渊抬手朝外招了招,“拿进来,给她灌进去。”

鸩毒穿肠,一口一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痛意从里到外,席卷四肢百骸。

而她却早已疼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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