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宋府灯火通明,宋礼则和吴氏坐在荣禧堂等着下人回话。宋昭、宋晴等人也齐聚在此。
“回夫人,下人们房里都搜遍了,没有找到。”
吴氏脸色阴沉,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宋昭身上。
宋昭神色平静,正慢条斯理地喝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宋礼则脸色铁青,开口道:“这就是你做主母的样子,家里竟然能出了贼人。”
吴氏脸色更加难看。
“继续搜!每个院子都给我仔细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宋晴冷眼看着,对站在宋昭身后的碧桃使了个眼色。
荣禧堂内气氛凝重,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碧桃跪在堂中,朗声道:“奴婢知道步摇在何处。”
宋暖一听,立刻问:“快说,在何处?”
碧桃答:“在大小姐院中,奴婢亲眼看见大小姐晚间将什么东西埋在了院内树下。”
吴氏气道:“昭姐儿,竟然是你。”
宋昭眼都未抬,抿了一口茶,开口道:“不是我。”
宋晴连忙出声:“不是你难道是我,定是你见三妹妹的步摇值钱,故而偷去了。”
宋昭并不接话,只静静喝茶。
宋晴又接道:“满府都搜遍了,只我们几个的院子没搜,不是你还能有谁。”
宋暖见状哭着道:“大姐姐若是想要首饰,妹妹明儿给姐姐送去几件,可那步摇是妹妹的心爱之物,姐姐怎可偷去?父亲,你要给暖儿做主啊!”
宋礼则被哭得头疼,厉声道:“是不是你,去搜搜就知道了。”
宋昭闻言,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缓缓开口道:“父亲如此笃定是我做的?那搜便是了,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着,她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若搜不出什么,又该如何?”
宋礼则冷哼一声:“搜不出,老夫自会向你赔罪!但若是搜出来了……”他语气一顿,眼神凌厉,“你就等着家法伺候!”
吴楚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立刻吩咐下人:“去,搜大小姐的院子!”
宋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宋昭被家法处置的场景。宋暖则是一脸担忧,却又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着看好戏。
下人们鱼贯而出,直奔宋昭的院子。宋昭则依旧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荣禧堂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宋礼则和吴楚然脸色阴沉,宋晴和宋暖则是一脸期待。只有宋昭,依旧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仿佛置身事外。
“禀夫人,大小姐院子里…没有找到。”一个下人匆匆来报,声音颤抖。
“什么?!”吴楚然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宋晴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宋暖则是一脸的失望。
宋昭放下茶盏,轻笑一声:“看来,是有人冤枉我了。”她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碧桃身上,“碧桃,你说你亲眼看见我埋了什么东西,那你可看清楚我埋的是什么?”
碧桃脸色煞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奴…奴婢…天黑…没看清……”
宋昭步步紧逼:“没看清?那你又如何确定是我埋的?莫非,你一直跟着我?”
碧桃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
宋昭冷笑一声:“既然没看清,又何必信口雌黄?你这般污蔑主子,可是要受罚的!”
吴楚然见状,立刻呵斥道:“昭姐儿,你这是做什么?碧桃也是一片好心,许是看错了也说不定。”
宋昭挑眉:“哦?看错了?那母亲的意思是,这步摇是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吴楚然一时语塞,脸色难看至极。
宋昭继续说道:“既然母亲如此相信碧桃,不如搜搜碧桃的房间?或许,这步摇就在她房里呢?”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吴楚然也有些犹豫,碧桃是她的人,如果在碧桃房里,那自己不就成了贼喊捉贼。
宋昭见状,立刻加了一把火:“母亲若是不敢搜,岂不是显得心虚?莫非,母亲也怀疑这步摇是碧桃偷的?”
吴楚然咬了咬牙,厉声道:“搜!去搜碧桃的房间!”她就不信,找不到这该死的步摇!
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将瑟瑟发抖的碧桃拖了下去。宋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碧桃的房间不大,很快就被搜了个底朝天。
婆子们很快便回来了,一个个气喘吁吁,手里却拿着一个包裹。包裹打开,赫然便是宋暖丢失的步摇!
“这……这……”碧桃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楚然脸色铁青,指着碧桃怒骂:“贱婢!你竟敢偷东西!”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自己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这一步!
宋晴也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步摇竟然会在碧桃房里找到!这怎么可能?!
宋暖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看了看碧桃,又看了看宋昭,眼神复杂。
宋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道:“看来,真相大白了。”她眼神冰冷地扫过吴楚然和宋晴,“某些人,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吴楚然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指着碧桃道:“拖下去,杖毙!”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压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慢着!”宋昭突然出声阻止。
“怎么?”吴楚然不耐烦地看向她。
宋昭走到碧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说,是谁指使你的?”
碧桃浑身颤抖,眼神闪烁,不敢看宋昭的眼睛。
宋昭冷笑一声:“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婆子,“去,把碧桃的家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地审问,我就不信,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碧桃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道:“我说!我说!是……是二小姐……”
“什么?!”宋暖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晴。
宋晴脸色惨白,指着碧桃怒骂:“你胡说!我根本就没……”
碧桃盯着宋昭,下定决心:“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偷了三小姐的步摇,见事情败露,便想嫁祸给大小姐。”
“你个贱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晴听罢就要上前打碧桃。
“二小姐,”宋昭打断她的动作,语气冰冷,“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拿出步摇,在宋晴面前晃了晃,“这步摇,可是你亲手交给碧桃的,让她藏在我的院子里,然后嫁祸于我,对吗?”
宋晴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礼则脸色铁青,指着宋晴怒骂:“孽障!你竟敢做出这种事!”
吴楚然也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丢了东西,竟然是另一个女儿做的!
这让她情何以堪?!
——
荣禧堂内,吴氏屏退左右,厉声问道:“晴儿,到底怎么回事!”
宋晴咬着嘴唇,碧桃已经做了替罪羊,她知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母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母亲,女儿只是拿来看看,我与三妹妹是亲生姐妹,哪分什么你我!”
吴氏一脸无奈:“你糊涂啊!偷拿自己妹妹的东西,此事若传出去,只会折损你的名声。”
宋晴不以为然:“还不是三妹妹大惊小怪,丢了个步摇弄得如此大动静。”
她白了一眼宋暖,这死丫头,如果不是她大费周折的要找步摇,她又怎会兵行险着的陷害宋昭。
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宋暖气道:“二姐姐还怪起我来了,二姐姐怎好意思,平日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二姐姐先,妹妹好不容易得了个好东西,二姐姐得不到,便要来偷吗?”
宋晴气的要打宋暖:“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两人顿时扭打做一团。
吴氏赶忙拉开两人:“晴儿,暖儿!住手!”
“你们都给我回房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提!”吴氏扶额叹气道。
——
宋晴回房后,坐在梳妆台前,反复绞着手里的帕子,春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她拆发。
“你不是说办妥了吗!”宋晴怒道,“怎么这么点小事也能办砸!”
春桃吓得立刻跪下:“小姐饶命,碧桃确实办妥了!”
“那怎么还能到这个情况!”
“定是大小姐,定是大小姐从中搞鬼!”春桃辩解。
宋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个宋昭,竟然黄雀在后。”
春桃接着说:“那……那我们怎么办。”
宋晴冷声道:“没了碧桃还有翠柳,宋昭,你给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