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聲震天動地,火光映紅了夜空。
太子軍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聯軍的營地,雙方士兵絞殺在一起,平陽城外宛如人間煉獄。
“嗖嗖嗖!”
突然,一陣密集的破空聲響起,無數箭矢從太子軍陣中射出,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舉盾!防禦!”
聯軍將領聲嘶力竭地吼道,士兵們紛紛舉起盾牌,組成一道道盾牆,抵擋箭雨的襲擊。
然而,太子軍的箭矢似乎無窮無盡,一波接著一波,壓得聯軍抬不起頭來。
就在這時,一陣“哢哢哢”的機關轉動聲響起,打破了戰場的喧囂。
隻見聯軍陣中,幾架造型奇特的機關器械終於完成了組裝,來到了戰場之上。
“那是……天機門的機關獸!”
太子軍中有人驚呼出聲,認出了那些機關器械的來曆。
為首的一架機關獸,形似猛虎,通體由精鋼打造,關節處以複雜的齒輪和連杆連接,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虎口之中,黑洞洞的炮口蓄勢待發,令人不寒而栗。
“吼!”
機關虎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虎口中噴射出熾熱的火焰,瞬間將前方的太子軍吞噬。
緊接著,機關虎四肢邁動,如同一輛重型戰車,衝入敵陣,橫衝直撞,勢不可擋。
所過之處,太子軍士兵被撞得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其餘幾架機關獸,也各顯神通。
有的機關獸噴射出密集的箭雨,有的揮舞著巨大的鐵錘,有的則噴射出毒霧……
這些機關獸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戰局。太子軍的攻勢被遏製,陣型開始混亂。
“殺!反擊!”
洛長風抓住戰機,振臂高呼。
聯軍將士士氣大振,揮舞著兵器,向太子軍發起反攻。
然而,太子軍並未就此崩潰。他們雖然被機關獸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很快穩住了陣腳,繼續頑強抵抗。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士兵都殺紅了眼,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經過一整夜的激烈廝殺,太子軍終於支撐不住,暫且地退回了平陽城。
而聯軍也因為傷亡慘重,無力追擊,隻能暫時收兵回營。
戰鬥結束,雙方退兵休整,聯軍營地內,士兵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話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你們聽說了嗎?太子軍中……有血魔教的人!”
一個年輕的士兵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我也聽說了,據說那些血魔教徒個個武功高強,殺人不眨眼!”
另一個士兵接話,聲音微微顫抖。
“不止呢!我看到……太子軍中還有怪物!”
一個年長的士兵插嘴道,眼中閃爍著驚恐的光芒。
“那些怪物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簡直不是人!”
類似的對話在聯軍營地的各個角落上演,流言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恐慌的情緒在士兵們心中滋生。
主帥帳內,洛長風眉頭緊鎖,聽著手下將領的匯報。
“稟陛下,此役我軍傷亡近萬,其中……陣亡者過半。”
將領的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悲戚。
洛長風沉默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近萬條性命,就這麽沒了,他感覺胸口悶得慌。
“太子軍呢?”
洛長風又問。
“太子軍退兵時,丟下了約莫五千具屍體。”
將領頓了頓,補充道。
“但末將觀其軍容,似乎並未傷及根本。”
洛長風輕歎一聲,果然,這進京之路,沒有那麽一帆風順。
“陛下,近日軍中流言四起,士兵們人心惶惶,士氣有些低落。”
另一名將領憂心忡忡地說道。
洛長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流言並非空穴來風。
太子軍中確實有血魔教高手,而且那些經過改造的士兵,也的確如同怪物一般。
“傳令下去,嚴禁士兵私下議論,違者軍法處置!”
洛長風沉聲說道。
“另外,加強巡邏,防止敵軍偷襲……”
“報!”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衝進大帳。
“陛下,四皇子殿下求見!”
“宣。”
洛長風有些意外,洛泰安受傷未愈,不應該在好好休養麽?
片刻後,洛泰安走了進來。
他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顯然傷勢未愈。
“四哥,你怎麽來了?”
洛長風連忙起身攙扶。
“七弟,我聽說了戰況。”
洛泰安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將士們……傷亡慘重啊。”
“是啊。”洛長風苦笑,“這仗,不好打。”
洛泰安輕咳兩聲,嘴角溢出一縷尚未擦淨的血跡:“軍中流言,你也聽說了吧?”
“七弟,我思來想去,這平陽城……還得接著打。將士們,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
洛長風眉頭緊蹙,他明白洛泰安的意思。
連日征戰,傷亡慘重,軍中士氣低落,流言四起,再這樣下去,不用太子軍打過來,聯軍自己就先垮了。
“四哥說的有道理,這仗……確實不能再拖了。”
洛長風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不過,四哥你身體要緊,還是先養好傷,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我吧……”
“無妨,一點小傷,死不了。”
洛泰安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七弟,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不能退縮。”
“平陽城久攻不下,軍心不穩,我不能坐視不理。”
“下一戰,我與你一同出征!”
洛長風還想再勸,卻被洛泰安打斷。
“七弟,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一個人再厲害,也難敵千軍萬馬。”
洛長風沉默了,他知道洛泰安說的是事實。
麵對訓練有素的軍隊,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更何況,太子軍中還有血魔教的高手和那些怪物般的士兵。
“好吧。”洛長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但四哥你一定要小心,萬事以保全自身為重。”
“放心,我自有分寸。”
洛泰安重重地點了點頭,自嘲似地笑了笑。
“我還沒準備,把這天下拱手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