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策心中一震,他終於明白了這些黑衣人的來曆。
“原來如此。”鍾離策恍然大悟,“難怪諸位身手不凡,原來是禁衛軍的兄弟。”
“不必多禮,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盡快商議炸毀南門的對策。”
李牧之將鍾離策引至院內一間密室,開門見山地說道。
密室內,一張簡易的京城地圖鋪在桌上,南門的位置被重點標注。
鍾離策點頭,神情凝重。
“南門是太子軍防禦最薄弱之處,也是我們最有希望突破的地方。考慮到城門堅固,尋常手段難以摧毀,我們特意攜帶了這些威力巨大的‘震天雷’,用以炸毀城門。”
鍾離策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鐵球,上麵布滿了複雜的紋路。
李牧之接過震天雷,仔細端詳。此物入手沉重,冰冷的觸感讓他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
他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紋路,仿佛能聽到火藥燃燒的嘶嘶聲。
“好!有此利器,何愁城門不破!”
李牧之眼中閃過一抹興奮,隨即又恢複了冷靜。
“隻是,如何將這震天雷運送到南門並安全引爆,卻是個難題。”
鍾離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李統領放心,此事我早有安排。我手下天機門的弟子擅長機關之術,可利用機關器械,悄無聲息地將震天雷運至城門附近。至於引爆,隻需一根特製的引線,便可遠距離操控。”
李牧之聞言,心中大定。他與鍾離策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心和信心。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
李牧之當機立斷,下令道。
與此同時,京城的廝殺,如同絞肉機般,依然激烈。雙方將士在城牆上下展開殊死搏鬥。
城牆之上,太子軍憑借地利優勢拚死抵抗。城牆之下,長風軍士卒前赴後繼,血染疆場。
就在這慘烈的攻城戰僵持不下之際,夜幕再次降臨。
城南方向,鍾離策帶領的突擊隊在李牧之的引領下,如同一群幽靈般穿梭在夜色籠罩的巷道之中。
李牧之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對京城的街巷布局了如指掌。他帶領著突擊隊避開巡邏的太子軍,七拐八繞,逐漸接近南門。
終於,一行人到達了目的地——南門附近的一座廢棄宅院。
宅院破敗不堪,雜草叢生,顯然已經荒廢許久。但對於鍾離策他們來說,這裏卻是絕佳的隱蔽場所。
“就是這裏了。”李牧之指著宅院說道,“各位就在這裏組裝機關器械,將震天雷運送到城門附近吧。”
鍾離策點了點頭,開始指揮手下的隊員們。
“哢噠……哢噠……”
零件拚接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眾人配合默契,動作嫻熟。
在他們的巧手之下,一隻巨大的機關木鳶逐漸成形。
它的翅膀展開,足有數丈之寬,仿佛一隻即將展翅高飛的巨鳥。
“震天雷裝好了嗎?”
鍾離策問道。
“已經固定在木鳶腹部。引線也已連接完畢。”
“好!”鍾離策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開始行動!”
幾名隊員合力將木鳶推到宅院的空地上,另幾名弟子則拉動繩索,調整木鳶的角度。
“起!”
隨著一聲令下,木鳶緩緩升空,借助夜風的助力,它越飛越高,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木鳶無聲地劃過天際,悄然逼近南門。城牆上的守軍並未察覺到這來自空中的威脅,依舊警惕地注視著城外。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打破了夜的寧靜。火光衝天而起,將半邊天空染成血紅。
南門那厚重的城門連帶著一段城牆,在震天雷的威力下,瞬間化為齏粉。
巨大的衝擊波裹挾著碎石瓦礫,向四周擴散。城牆上的太子軍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震得東倒西歪,慘叫聲、驚呼聲響成一片。
“敵襲!敵襲!”
淒厲的警報聲劃破夜空,但為時已晚。
在城南外部等待多時的苗靈兒與拓跋玉如兩道閃電,分別率領著南詔與北狄的精銳之師,從洞開的南門湧入京城。
苗靈兒手持一根鑲嵌著寶石的短杖,口中念念有詞,她身邊身披藤甲的南詔勇士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加持,在狹窄的巷道中如魚得水。他們口中發出奇異的呼哨聲,相互配合,進退有度,刀鋒過處,血花飛濺。
拓跋玉則身披銀色鎧甲,手持一杆長槍,**駿馬嘶鳴。她一馬當先,率領著北狄鐵騎如同鋼鐵洪流般橫衝直撞,長槍揮舞,將擋在麵前的一切障礙碾成碎片,勢不可擋。
長風軍的後續部隊也源源不斷地從南門湧入,他們與南詔、北狄的士兵合兵一處,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太子軍的陣營。
一時間,京城內喊殺震天,火光衝天。
狹窄的巷道成了絞肉機,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染紅。斷裂的兵刃、殘破的屍體、垂死的哀嚎,交織成一幅煉獄的景象。
戰況愈發慘烈,太子軍雖然拚死抵抗,但在三麵夾擊之下,節節敗退,防線不斷收縮。他們被逼退到皇宮外圍的朱雀大街上,這裏是通往皇宮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