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這座曾經象征著無上榮耀的宮殿,如今卻如同一座金絲牢籠,將太子洛承乾困鎖其中。
洛承乾被禁足已三月有餘,而今晚東宮的沉寂,卻被一陣陣壓抑的低吼聲打破。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太子洛承乾麵目猙獰,雙目赤紅,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不停地咆哮著。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帶著無盡的憤怒和不甘。
“老七沒有搞下來,老三反而被廢了,老四還在步步高升!你們這群廢物,當初是怎麽向我保證的?啊?!”
洛承乾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殿下息怒!”
丞相趙玄翎跪倒在地,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麵,聲音卻依舊沉穩。
“此事,確實是臣等失策。未曾料到,四皇子和七皇子竟有如此手段,能將三皇子一舉扳倒。”
“失策?一句失策就想推卸責任嗎?!”洛承乾怒極反笑,“我現在被禁足東宮,你們卻在這裏跟我說失策?那還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殿下,如今局勢雖然對我們不利,但並非無路可走。”
趙玄翎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我現在被困在這東宮之中,如同籠中困獸,還能有什麽機會?”
洛承乾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滿了落寞和不甘。
趙玄翎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殿下,您忘了,我們還有一張底牌未出。”
“底牌?”洛承乾微微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你是說……”
“殿下,如今之計,唯有一條路可走——兵變!”
趙玄翎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紮進洛承乾的心裏。
洛承乾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詞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但真正從趙玄翎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殿下,如今朝中局勢對您極為不利。三皇子雖被廢,但四皇子卻趁勢崛起,如今在朝中的聲望如日中天,而陛下對您的態度也日漸冷淡,長此以往,恐怕……”
趙玄翎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洛承乾的臉色變幻不定,顯然內心正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兵變,這可是一步險棋,一旦失敗,便是萬劫不複。
但若是不搏一把,他這個太子之位,恐怕也隻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趙玄翎見狀,繼續勸說道:“殿下,您想想,這些年來,您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卻要將這大好河山拱手讓人,您甘心嗎?而且,四皇子一旦登基,他會放過您嗎?您可是他最大的威脅啊!”
洛承乾沉默了。
他知道趙玄翎說得沒錯,如今的形勢對他極為不利,四皇子洛泰安步步緊逼,而他卻被困在這東宮之中,如同甕中之鱉。
如果再不反擊,恐怕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父皇那裏……”
洛承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畢竟,洛天罡是他的親生父親,大乾王朝的皇帝。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趙玄翎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洛承乾的耳邊回**。
“陛下年事已高,早已不複當年的雄才大略。如今朝政混亂,奸佞當道,正是需要一位有魄力、有能力的君主來力挽狂瀾!而這個人,非殿下莫屬!”
洛承乾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你說的沒錯,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我不能再猶豫了!”
趙玄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殿下英明!”趙玄翎躬身行禮,“臣這就去安排,定要讓此事萬無一失!”
“等等!”洛承乾叫住了他,“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小心謹慎。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放心,臣早已有了周密的計劃。”趙玄翎自信地說道,“如今禁軍之中,有不少都是臣的舊部,隻要時機成熟,他們必定會響應我們的號召。”
“時機……”洛承乾沉吟片刻,“三個月後,父皇的壽宴,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殿下聖明!”趙玄翎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壽宴之上,百官齊聚,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到時候,我們可以趁其不備,一舉控製皇宮,然後……”
“然後,逼父皇退位,立我為帝!”
洛承乾接過話茬,眼中閃著寒光。
“正是!”趙玄翎點了點頭,“隻要我們控製了皇宮,控製了京城,那些反對我們的聲音,自然就會消失。”
洛承乾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好!那就依你所言,三個月後,孤注一擲!”
“臣遵旨!”
趙玄翎躬身退下,開始著手準備兵變的事宜。
洛承乾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宮殿中,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未知的恐懼。
他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賭注是他自己的命運,也是整個大乾王朝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