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花停下手中的活兒,從縫紉機旁站起身,甩了甩手中的衣服,
“李柔同誌,我用我的衣服給你改小了一點,你來試試合不合身。”
李柔點點頭,抿唇笑了笑,“好,謝謝嬸兒。”
“說啥謝!”
不一會兒,李柔換了衣服出來,這就是一件很普通的藍色襯衫,但她穿起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胸前誇張得幾乎要把衣服撐爆。
更加顯得她腰細腿長,幹淨的小臉上滿是羞澀。
李柔的臉本就柔媚,再一害羞泛紅,簡直美呆了!
劉大花皺了皺眉,好看是好看,可她這樣的,實在太容易招惹麻煩,便試探著看向李柔,
“要不,嬸兒再給你改寬鬆一點?”
李柔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忙答應,“好,謝謝嬸兒。”
自從下鄉,她就再也不敢穿緊身的衣服,也不是她不愛美,是她太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了。
自己這種身材,當年要不是有人護著,根本不可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
李陽恍惚了一下,回過神,這才猛地想起來,李柔跟自己回來的時候啥也沒帶,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李柔同誌,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縣裏吧,我給你買點生活用品。”
說完又怕她有心理負擔,指了指楚傑,“就當是你給小傑補課的工錢。”
“不用,不用,”李柔連忙擺手,臉蛋漲紅著,“我教他是自願的,不用工錢。”
劉大花抓住她的手說道,“那不行!你能手把手教小傑,我們一家子求之不得呢。”
她也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還是個讀書人呢。
在她們鄉下人眼中,能讀書,就意味著高人一等,要是再能考上大學,那跟飛出個金鳳凰沒區別!
楚傑也仰著小腦袋幫腔,“李柔姐姐,好厲害,我們老師都沒她懂得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楚陽心中微微一動。
他自己沒學習那根弦,但如果他資助的人能出一個大學生呢?
那將來他的企業永遠不愁人才。
就他上輩子幹了二十年那個手機廠的老板,每年也會撥出一部分資金去資助那些貧困大學生。
但這事兒急不來,李柔是不是那塊料也是未知數,先慢慢看看她的人品如何吧。
想清楚後,楚陽也勸,“就一點生活用品而已,不值什麽錢。”
說完不等李柔反駁,一錘定音道,“那就這樣,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
這年頭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李柔明白,他們這麽說是為了讓自己心安呢。
這一家人,心腸真的太好了!
“嬸兒,你們對我真的太好了,你們放心,這錢我一定會還的。”
劉大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換,你也是命苦。”
李柔鼻頭一酸,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她的手也是這麽溫暖,嬸兒好像自己的媽媽啊。
她不禁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教楚傑,爭取把他培養成大學生!
才能對得起他們一家對自己的恩情。
明天就給他加練,不,現在就練。
“小傑,姐姐再給你出幾道題做吧。”
“我不……”
劉大花一巴掌下去,“聽話!”
楚傑:……隻有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這事兒說定,楚陽便去吃晚飯。
剛吃完,楚建國就從楚老太的西屋出來了,
“小陽,你跟我進來。”
楚陽擦擦嘴,應了一聲,進了西屋。
見楚建國和楚老太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心下疑惑,這是要幹啥?
楚建國用力拍了下小炕桌,冷哼,“昨天你帶個姑娘回來打岔,我也忘了問,聽說你現在收破爛?”
楚陽無所謂地點點頭,“嗯,那些東西很掙錢。”
楚建國痛心疾首,“你就不嫌丟人?”
“有什麽好丟人的,掙錢不就得了。”
“收破爛能掙多少錢?至於為那點錢丟了臉麵嗎?”
楚陽從兜裏抓出一把大團結,“趴!”的一下拍在炕桌上。
“這就是收破爛掙的錢,還有縫紉機,自行車,都是我這段時間掙出來的。”
楚建國和楚老太都看呆了眼。
那一把大團結,起碼也有十幾張,這真是收破爛掙的?
“你可別蒙我,你才弄破銅爛鐵幾天,咋可能掙這麽多?撿錢啊?”
楚陽咧嘴笑了,麻利地把錢收起來,“愛信不信,”
楚建國輕咳,“就算再掙錢,那玩意兒多丟人啊,反正這些錢也不少了。
你也別幹那玩意了,把錢都給我存著。
正好你大姑前幾天說孩子想吃肉,我給她送點過去。”
楚陽真是沒忍住給自家爹送了個大白眼,“我的錢憑啥給她?
爸,這就是我不願意把錢給你的原因。”
楚老太不滿道,“你咋能這麽說你爸呢?
你看劉大花最近多囂張,你們爺倆再不聯合起來,這家都要姓劉了。”
楚陽暗暗歎氣,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這母子倆的腦回路。
想了想他說道,“爸,奶,你們放心,我已經長大了,有我和小傑在一天,這家都姓楚。
你們年紀大了,地裏的活不想幹就花錢讓別人幹,自己沒事兒溜溜彎,下下棋,反正我能養得起你們。
吃穿用度你們也不用管,我會買回來,但錢,你甭惦記,我不可能給你一分。
若你還想補貼大姑二姑,我不介意把她們都處理掉。”
“啥?你,你個臭小子!”楚建國嚇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你還真敢殺人啊?”
楚陽無語,這都腦補了些啥?
他說的處理是打上門去,讓她們再也不敢要自己的東西。
在鄉下,大家都是沒啥文化的人,跟她講再多道理,都不如打一架管用。
“你猜?”
楚陽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就故意讓他誤會著。
楚老太和楚建國嚇得大氣不敢喘,等人走了,才想起來還沒問訛了劉建三十塊錢的事兒呢!
“算了,明天一早再問吧。”
楚陽簡單衝洗了一下,便回屋睡覺。
拉了下剛按的電燈繩子,一件衣服,一條褲子整齊的疊著,擺放在他的炕頭上。
被褥也疊得很整齊,前幾天脫下來沒來得及洗的衣服已經不見了,整個屋子煥然一新。
幹淨又整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李柔身上的味道。
這妮子……楚陽搖搖頭,有些無奈。
“楚陽,你個喪良心的,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