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回頭認真地說道,“李柔,要不要拚一把?
你就當我是提前投資,考上,我供你讀書,畢業後你為我做事。
沒成,大不了咱們就在複讀一年,實話告訴你,我不缺錢,但我缺人才。”
李柔大腦發懵,她實在沒見過楚陽這樣的男人,生在鄉下,卻又有鴻鵠之誌。
這樣的人,她真的能配得上嗎?
頭頂上繁星閃爍,昭示著李柔內心的紛亂,過了許久,她回神。
“你就這麽信任我,不怕我反悔,考上大學就再也不回來了?”
“不怕,供你上學的那點錢對我來說不值一提,隻用一點點錢,就能看清一個人,很值。
怎麽樣?敢不敢試試?”
李柔咬著唇,神情不斷變化,最終還是想上學,想出人頭地的心占了上風,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楚陽,我拚,要是我考上了,將來定不負你的信任!”
看到李柔眼中再次燃起火焰,楚陽緩緩笑了,“我明天就給你搞複習資料去。”
“走吧,下去。”
“嗯。”
楚陽絲叫醒劉大浩,三人下了房頂。
屋內,楚傑正光著屁股呼呼大睡,劉大浩迷迷糊糊的把扒拉到一邊,倒在炕上繼續睡。
楚陽:……算了,讓他睡吧,小時後他倆就經常在對方家裏睡覺。
他扯過薄被子蓋在兩人肚子上,脫了上衣,隻穿著一條大褲衩,去院子裏打水清洗。
最後踩著拖鞋爬上炕,睡過去。
隔天,又是個大晴天,楚陽上午換破爛爛。
下午帶著李柔回大廣村,拿她之前的複習資料。
推開李柔在知青點房間的一瞬間,兩人驚呆了。
這個不大的屋子裏,竟然一片狼藉,甚至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李柔僅有的幾件衣服,被丟得滿屋子都是。
尤其是內衣,**一類的貼身衣服,全都皺皺巴巴地團成一起,被丟在炕上。
李柔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慌忙擋在炕前,
“我,這不是我弄的,我的屋子原本很幹淨的。”
很明顯,有人進過李柔的房間。
見到此情此景,上輩子常年靠五姑娘疏解的楚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想必,那些內衣包裹住的東西,更令人惡心。
他轉過身,“我先出去,你收拾一下,把那些衣服都收起來,一會兒找個地方埋了吧。”
這種東西,再留下也不能穿了,平白惡心人。
李柔等楚陽出去了,一邊流淚,一邊忍著惡心把那些東西全部收起來。
楚陽獨自站在門外,看了看太陽,有些慶幸李柔跟他回了家。
不然,這姑娘就怕是真的毀了。
沒多會,李柔出來了,拎著一個帆布包,低著頭,囁嚅道,
“複習資料,全沒了。”
楚陽丟掉煙頭,“沒了就沒了,我再想想辦法。”
“要不,還是算了。”
李柔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因為有人進她房間意**一事耿耿於懷。
楚陽歎口氣,這姑娘,心思怎麽這麽敏感呢?
“李柔,越是這樣,你才越不能退縮,你必須要堅強起來,告訴所有人,你不是好欺負的。”
“我,我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李柔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
楚陽蹲在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別哭了,以後除了複習,再加一項鍛煉身體吧,起碼再遇到危險不至於沒有反抗之力。”
她的身材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讓她登青雲路,也能下深淵。
但是在沒有強大的家庭護著的情況下,李柔的身材對她來說就是累贅。
就算是以後真的上了大學,也會麻煩不斷。
過了許久,李柔漸漸止住眼淚。
兩人一起找了個小樹林,把那些衣服埋了。
回去的時候,劉大浩正好送了幾條魚過來。
楚陽就拎著兩條魚和一條煙,往七裏村大隊長家去。
大隊長姓楚,叫楚崢,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乃是劉老爺子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為人最是中正。
按輩分,楚陽還要叫他一聲叔,不過早就除了五服,關係並不親近。
到了他家,楚陽揚起笑臉,對在屋簷下織席的婦人喊了一聲嬸兒。
於梅抬頭應了,招呼這兩人進屋。
“快來喝水,你叔剛出門兒,也不知跑哪去了。”
楚陽把禮物放下,笑著說明來意。
“嬸兒,叔不在,我問您也是一樣的。”
於梅見到禮物,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當大隊長夫人這麽些年,對於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
但收禮前,總要先問清楚這事兒能不能辦。
“你先說說啥事兒,看我能幫上不?”
楚陽道,“我記得楚盛大哥是不是考上大學了?”
提起這個兒子,於梅就不自覺挺起胸膛,笑得跟朵花一樣。
“對呀,去年考上的,就在京市上大學,等放暑假,他就回來了,你的事兒跟他有關?”
楚陽點頭,“對,我想借一下楚盛哥高二時的複習資料。”
現在的高中,還是兩年製。
“咋?你想考大學啊?”
於梅心下翻了個大白眼,大學能是那麽好考的?
她家楚盛,都複讀了一年,才考上,楚陽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哪那麽廢話?給他就是了,你趕緊拿去。”楚崢夾著根煙正好從外麵回來。
於梅撇撇嘴,轉身走了。
楚崢坐在楚陽對麵,問道,“你真想考大學?”
楚陽趕緊否認,“沒,不是我想考,我家不是收留了一個知青,我給她找的。”
楚崢深深吸了口煙,片刻後說道,“你打算娶她?”
楚陽趕忙搖頭,有些哭笑不得,“叔,您想哪去了,她打我好幾歲,不合適呢,我媽打算認她當幹女兒,以後就是自家人了。”
他可對李柔沒想法,也不想考慮終身大事。
“這倒也是個辦法,不然,她無名無分的住你家,還真不好對大廣村那邊交代。”楚崢顯然想到的東西更多。
這時,於梅抱著一摞書出來,放在楚陽身旁的桌子上。
“謝謝嬸兒,叔,這些東西我一定會保管好的。”
等楚陽道謝離開。
於梅開始發牢騷,瞪了一眼楚崢,“你就會當好人,那可是大學生的複習筆記,楚陽能看懂嗎?”
楚崢沒好氣道,“快閉嘴吧你,又不是他考大學。
教你多少回了,少在人前隨便甩臉子,剛才要不是我回來,你白眼都翻上天了。”
“那咋啦,我一個長輩,還要對他客客氣氣的?”
楚崢被這話氣得腦門直突突,“愚蠢!楚陽是普通小輩嗎?他能短短半個月就讓家裏改天換地,你說有沒有能耐?就連劉建都在他手上吃了虧。”
他和劉建是多年死對頭,可太清楚那老小子有多狡猾了。
於梅不以為然,反正誰也沒有她考上大學的兒子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