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這邊,看冰箱的人散去後,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
李柔收拾好行李,打算今晚要去縣裏住。
“明天,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得走了。”
楚陽接過李柔的行李放在自行車後麵,隻說了一句,“挺好。”
李柔坐在自行車後座,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李柔很是傷感,不知道說什麽,至於楚陽就更不知道說什麽了,他嘴笨,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被張夢牽著鼻子走。
到了縣裏,楚陽把她送到季家鋪的宅子。
“回收站那邊不如這裏的房子寬敞,你今晚先住這邊吧。”
李柔在寬敞的院子裏轉了一圈,“這是你新買的嗎?也太大了!”
楚陽含笑說道,“才買沒多久。”
王老太走之前把院子裏收拾得很幹淨,屋裏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生活用品楚陽早就準備好了,他們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兩人都沒有住正屋,選了東邊兩間廂房住下。
第二天楚陽很早就醒了,兩人洗漱完,還是上外邊吃的早餐。
隨後就往一中出發,沒有多遠的路程,但一路上李柔的手都在抖,這些日子她雖然沒表現出來,實際上比任何人都緊張,在意。
她還承載著楚家人的希望。
她比誰都在乎這場考試。
楚陽隻得安慰她,“放輕鬆,考沒考上都沒事的。”
李柔點了點頭,眉頭依舊緊鎖,她心底的焦慮哪是這幾句話就能澆滅的。
楚陽見狀,隻得無聲歎氣。
等到了一中,這裏已經是人山人海。
所有的社會考生成績都會統一在一中公布。
李柔就屬於社會考生。
楚陽還看見旁邊有好幾個擺攤地,其中就包括了劉二剛這個小機靈鬼。
他現在是完完全全受到楚陽的啟發,這種人流聚集的地方,他總能第一時間就來占好位置。
楚陽過去打了個招呼,又陪李柔等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喊。
“出來了!出來了!”
不知誰傳出的聲音,頃刻間讓所有人激動起來,人潮不知不覺被擠得前進了幾分。
楚陽和李柔來得不算早,他倆被擠在人群的中段,進不了,退不出。為了防止李柔有危險,他隻好緊緊地把人護在懷裏,一點一點都往旁邊移動。
絲毫沒發現李柔已經羞紅了臉,胸前貼在楚陽的胸膛上。兩個人的身體也貼在一起,這讓楚陽很不適應
“人太多了,先出去吧?”
李柔點了點頭,聲音細弱溫柔。
“嗯。”
楚陽沒察覺出異樣。
護著人慢慢地移動,好半天才擠出人群,兩人站在樹蔭下,跟劉二剛的攤子肩並肩。
“這些人也太瘋狂了。”
楚陽抹了把汗,瘋狂才正常好吧。
寒窗苦讀數十年,隻差臨門一腳,過了這關,將來的人生就是一片坦途。
這就相當於鯉魚躍龍門,越過去就能成龍,誰不瘋狂?
“考上啦!我考上啦!”
“唉!又沒考上!”
此起彼伏的聲音傳出來,有歡喜,有懊惱,還有傷感。
這時,從一中急匆匆跑出來幾個老師模樣的人,扯著嗓子大喊。
“誰是李柔?李柔?”
楚陽聞言趕緊看向李柔,“這是什麽情況,找你的?”
李柔咬了咬嘴唇,不太確定地說,“不知道啊。”
那幾個老師還在扯著嗓子喊,嘈雜的人群讓他們的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
楚陽趕忙舉起手大喊,“在這!李柔在這!”
喊了幾聲,人群不知不覺安靜了下來,從中間分開一條路。
楚陽推了一下李柔。
李柔走上前,對著幾人微微頷首,“我就是李柔。”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激動地抓住李柔。
“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嗎?520分!全省第一!”
“你是咱們冀州省的理科狀元!你是哪個學校的?”
楚陽驚訝不已,竟然考了五百多分,這也太逆天了!
這時候的考試還沒有英語這一門,除去它總共要考七科,但是由於兩年前才剛恢複高考,老師們的水平斷代,學生們的分數低得可憐。
冀州省每年的狀元也才四百多分,所以可想而知,李柔通過自己複習考的五百多分是個什麽概念!
這分數拿到現代去或許啥也不是,但是在現在,它就像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李柔愣愣的,隻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周圍人的目光,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那宛如重錘一樣的520分,高高遠遠!
考試做題的時候就覺得不難,但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麽高的分數!
這個分,足夠她上任何一所自己想上的大學。
老師們見她發愣,不明所以地輕推了她一下,
“李柔,想什麽呢?高興傻了?”
她猛地回過神,抱住了身邊的楚陽。
“楚陽,我考上了!我真的考上啦!”
身旁有人鼓掌,很快掌聲連成一片,此起彼伏。
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還是比較純樸的。
楚陽的懷裏冷不丁撞進來一個柔軟的身軀,饒是他足夠穩重,心髒還是忍不住快跳了一下。
懷裏的身子馨香柔軟,富有彈性,
就讓人幾乎忍不住衝動,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又不是聖人,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周圍人山人海,楚陽隻能拚命忍著不讓人發現,忍到額頭青筋直冒,汗液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你,你先放開我。”
李柔仿佛什麽也沒察覺到,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小腹有意無意地蹭了蹭楚陽,然後才鬆開他,眼神明亮地又說了一句。
“楚陽,我考上了。”
楚陽強忍著鎮定點頭,“嗯,我知道,你做到了。”
“那.....咱們回家,跟幹爸幹媽慶祝。”
李柔點了點頭,轉身要走,一旁幾個老師急了,跟對象親近回家去不行嗎?
非得在這兒。
女老師趕忙拉住李柔,“別著急走啊,你還沒拿成績單呢!”
“對啊對啊,你還沒說你到底是哪個學校的?”
這個老師也是沒轉過彎來,來這兒等分數的,除了社會考生就是一中學生的家長,還用得著一直問嗎。
楚陽拍了拍李柔的頭,“先把事情處理完再走吧。”
“好吧。”她還有些不情願。
李柔跟著老師們進了一中,楚陽沒進去,在外麵等。
過了半個多小時,李柔才出來,楚陽問道,“好了?”
“嗯,他們想讓我加入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