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买完糕点回来,神色异常地说道,“夫人,打出皇城后,有一个人一直在跟在我们马车后面。”
“是乞丐吗?去,拿点铜板打发了。”
“是。”
陈妙妙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心下一惊,眼神示意他走开。
回到相府,陈妙妙扶着白夫人回到月华阁,借口去厨房看药,溜到了西侧角门处。
“你来这干吗?”
陈妙妙看着眼前的陈家大伯,一脸不悦。
大伯身上衣服破烂,脸上被打得全是淤青,没了个人样。
他颤声道:“妙妙,前几天有一伙人闯进院子里,二话不说就把我们捆起来打,他们说把白林交出来就放我们一条活路。”
大伯面露狡诈的神情,“你帮我们把白林骗到陈家去。”
陈妙妙眉头拧成了个结,“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要找白林,打你们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啊,他们天天折磨我们,你太婆被他们打死了,伯母被他们打断了腿。若再不把白林交出来。我们真的要被他们打死了。”
陈妙妙的心沉了下去。
燕王逼白林去皇帝面前求退婚书,这贱人回来便发烧了,还被父亲罚去跪了几天祠堂。
宫里的眼线说贤妃急得上火,她便找人假扮陈家人,说陈家太婆病重,把白林骗了出去。给贤妃下手的机会。
怎么陈家太婆真的死了?
陈妙妙怕被人看到她在这跟男人闲谈,便想赶紧打发走他,“白林今早已经出发去陈家了,你回去看看,你怕是跟她错过了。”
“妙妙,你太婆死了要买棺材安葬,我们被打成这样,也要买些药吃,你看……”大伯一副贪婪的神色看着她。
陈妙妙蹙眉,虽然白家千金的月例不少了,但交际应酬,打点下人都是要钱,她哪里还有闲钱!
大伯一副陈妙妙不给钱就不走的无赖模样。
陈妙妙拔下头上的发簪摔进大伯的手中,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她要白林死还有一个原因,她需要钱!
白家大房,大伯母家是皇商,富可敌国!
大伯母送了许多田庄铺子在白林的名下,包括嫁妆现下都放在白林手中打理。
陈妙妙眼神阴毒,只要白林死了,这些东西自然会流落到她手中!
她回到雅琴院,春儿拿着几封信走了过来,“姑娘,这里有一封长公主殿下送来的信,要给老爷和夫人看吗?”
陈妙妙拿过信,拆开看了后,一气之下撕了个粉碎!
白林这贱人竟然跑去了灵栖山长公主修行的寺庙里!
长公主特地写信告诉他们,说白林要在山上住一段时间为她祈福!
春儿有些害怕道:“姑娘,长公主的信件不能随意毁坏……”
陈妙妙脸色阴沉,眼里满是怨毒,“闭嘴!”
她坐在八角桌边,脑中理着这事情的头绪。
白林没有到陈家,这贱人定是在去陈家的路上遇到贤妃派的人,被长公主殿下救了!
贤妃派去的人,怕是也被长公主殿下的人抓住了……白林去灵栖山这事不能告诉燕王,她就当自己不知道贤妃的计划便成了。
至于白林那贱人,上山定是要待一段时间……没有了这封信,府里就不知道白林的下落!
白林平白无故的消失这么久,名声定是保不住了!
到时候她再挑拨两句,打着为了府里女眷的名声着想,为白林办场丧事,让白林名义上死去,把她赶出去,再要了她的命就轻而易举了!
陈妙妙眼里满是阴毒,“去,把这些信都毁了,埋进温姨娘的院子里去。”
夜幕降临。
燕王府内,琴音靡靡,舞女们舞姿曼妙。
燕王举着酒杯,靠在榻上。
晓红只着亵衣跪在脚踏上为燕王按腿,身上大片的皮肤**在外,这样被他下属看光身子已经不是第一次。
晓红眼眶酸涩,却不敢流泪。
燕王就是个斯文败类!禽兽不如的浑蛋!
“殿下,蓝书业的事已经摆平了。”
燕王面沉如水,桃花般的眼睛半睁,眼眉上挑,戾气逼人,“割掉他一块肉,位置让他自己选。”
侍卫垂着眉,应声道:“是。”
“最近来路不明的女子不要再收。”燕王挑起晓红的下巴,把一杯酒全灌进了她的口中。
“咳咳!”晓红被辣得弯下腰,拍着胸口咳嗽不止。
脖子后面挂着的绳子陡然被解开,亵衣从胸口滑落了下去。
“啊!”晓红吓得赶紧捂住胸口,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燕王饶有兴趣地把手在她背上来回滑动,脑中突然浮现出白林被大雨淋湿,抬头看向他时的面孔。
那绝望,又倔强的眼神不知何时映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燕王顿觉心中烦闷不已,觉得耳边的丝竹之声无比吵闹。
他挥了一下手,舞女和乐师们如鱼贯而出,退出了屋子。
燕王眸子沉了下来,”是好久没去花船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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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船行驶在江面上,水面**起一层层轻柔的涟漪。
船身普通平常,看着与一般的酒楼船家无二,实则内里装潢奢华不已。
蓝书业脸色苍白引着燕王走进其中一间雅室,轻纱如瀑布般垂落,薄幔摇曳映着红烛轻晃,隐约透出纱帘后曼妙的身姿,暧昧旖旎。
“公子,这两位佳人相貌极品,还擅长琴画,定能让您满意。”
他躬着身子,说话有气无力,手臂上的衣服隐约渗出红色的血。
燕王慵懒地靠在榻上,两位女子轻移莲步朝着燕王走来,相伴左右。
燕王抬眼瞥向他,“闹事的人怎么处理了?”
“喂鱼了。”
燕王桃花般的眼睛眯起。
蓝书业知道,这是燕王表示满意的表情。
他退出雅室,把门掩上。
蓝书业下到一楼,走向船舱尾的一间屋子。
一个独眼男子随着他进到屋子,帮他把衣服脱下。
“燕王真是太狠心了!”独眼男怨恨地说道,帮他把缠在手臂上的纱退去。
“闭嘴!燕王不是你能议论的!”蓝书业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有一块地方少了一块肉,露出森然的白骨。
独眼男蹙眉,往他的伤口倒上药粉,把纱布重新缠上。
蓝书业痛得脸变形,沉声道,那个带着丫鬟的女子实在貌美,**好送给王爷定能讨得他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