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慌了。
眼前這個女子能這麽快繪製完符籙,這讓他不得不擔心。
她繪製的符籙,說不定真的比符籙公會的效果要好。
想到這裏,陳峰神色不善地盯著用符籙的那個人:“用完效果怎麽樣,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四個字,他特地加重了語氣。任誰都能聽到話裏的威脅之意。
那人微微一顫,顯然是聽明白了陳峰的意思。不過感受到自己靈巧無比的身姿,他還是咬牙道:“是原來的龍鳳符,還是原來的效果。”
嘩!!
民眾們頓時一片嘩然。誰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身為權威的陳峰居然栽贓兩人。
一想到他們罵了龍夜與鳳曦煌很久,不少人頓時一陣羞愧。
陳峰的臉色陰晴不定。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這個會長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怒吼道:“該死的托,假裝成民眾混淆是非。銀甲士兵,趕緊給我抓住兩人!”
他不能自己動手,因為這不是在符籙公會。他在三座城池有號令權,卻沒有執法權。不然他早就把兩人抓起來了。
銀甲士兵麵麵相覷。事實告訴他們,這兩人應該是無辜的。可畢竟是陳峰的命令,他們也不好違背。因此左右為難。
“說他是托?行啊,這符籙我一刻鍾能繪製出十張。隻要你們等得起,我一張一張地讓你們試。總不能這裏上千號人,全是托吧?”鳳曦煌雙手抱胸,眼神不善。
陳峰這種人在她看來就是純純的小人,非要裝成一副好人的樣子。
與龍夜不同,龍夜這家夥最起碼不偽裝自己。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個渾蛋,想要什麽從來直說的渾蛋。
陳峰一時無語。就在他慌亂的時候,他想到了夜無憂的計策。
於是他立刻說道:“昨天你們擅闖我們符籙公會,殺了我們六成的守衛。這一點夠不夠把你們抓起來?”
“有這事?”龍夜知道該輪到他表演了,於是睜大雙眼無辜地問道。
“哼,和你沒關係。我們所有守衛都見到了,是這個女人殺的。”
銀甲士兵見狀立刻進入戰鬥姿態:“這麽說來,仙帝城有必要對你們進行詢問。”
鳳曦煌冷笑:“栽贓不成,改汙蔑的是吧。你們家守衛全見到了,那我見到你嫖娼了算不算?”
“你!滿口汙言穢語!”陳峰沒想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說出的話這麽毒。像他這麽有地位的人一向看重自己的名聲,因此被氣得夠嗆。
鳳曦煌繼續說道:“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就連後天境武者都不是。你是說我這個普通人幾乎殺穿了你們符籙公會,然後安然無恙地離開了?”
銀甲士兵見狀,也都迷糊了。按照鳳曦煌的說法,好像確實沒有這種可能。
於是他們將目光投向陳峰。
陳峰咬牙:“我們所有守衛都看到了。銀甲士兵,你們立刻把她抓起來,仔細詢問就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錯!”
聽到這裏,鳳曦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想要屈打成招啊。當眾栽贓反而被我證明了清白,現在又要強按罪名給我。你符籙公會真是好大的本事。想要我的身體就直說,何必搞那麽些彎彎繞繞。”
說到最後一句,所有人頓時就明白了。難怪陳峰一直在找茬。
又是栽贓,又是汙蔑的,最後居然還準備屈打成招。原來是看上了人家女孩子,想要強上。
一時間,就連銀甲士兵都覺得陳峰非常下頭。如果不是礙於他的身份,銀甲士兵中的小隊長都想一槍給他捅死。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敢說昨天在符籙公會大鬧的人不是你?”
“廢話,當然不是我!”鳳曦煌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陳峰絕望了,這壓箱底的最後一招都不管用。
一般來說,修武者是不敢輕易撒謊的。撒謊後視情節嚴重而定,會在突破時產生心魔,從而阻礙自己的晉級。
可眼前的這女人根本就不是修武者,就算撒謊陳峰根本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事實上,鳳曦煌身為仙帝。雖然現在修為全失,可就算是重頭修煉,直到仙帝境也不存在什麽瓶頸心魔之說。
所以,就算她胡說八道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瑪德!”
陳峰手背上青筋暴起,真武境五重的威壓緩緩釋放而出,幾乎要忍不住動手了。
見狀,銀甲士兵緊緊地攔在龍夜與鳳曦煌麵前:“會長大人莫要動怒,這裏是仙帝城,有仙帝城的律法。”
陳峰聽到律法兩個字,這才不甘地平複下來。
“你們倆最好一輩子縮在仙帝城。”
“繪製符籙的材料,老子會給你們斷死!我看你們怎麽賣。”
“走!”
幾匹快馬掀起塵埃,迅速離去。不遠處的樹蔭下,夜無憂緩緩歎了一口氣。折扇輕搖,額前的長發不斷翻飛。
“這話說出口,不是明擺著和全仙帝城的百姓對著幹嗎?”
“光憑你符籙公會一家,難道能封得住整座仙帝城?”
“看來,這龍鳳符是注定要崛起了。或許有機會將那符籙公會取而代之。”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加入他們。”
想到這裏,夜無憂將紙扇啪的一聲合上。朝著那熱鬧的地鋪走去。
直到日落西山,符籙終於是賣完了。如果不是這段小插曲,他們會賣得更快。
人群散去後,龍夜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袍,長相清秀的公子正搖著扇子,朝他們緩步走來。
“不好意思,符籙已經賣完了。有需要的話請移步龍鳳府。”鳳曦煌頭也不抬地說道。
“小生名為夜無憂。無憂,可保閣下,太平無憂。”
鳳曦煌聞言抬起頭:“你要幹嘛?”
夜無憂微微一笑,指了指龍夜:“我和這位公子說吧。”
龍夜走了過來,將他拉到了一邊:“有什麽事,說吧。”
夜無憂雙手抱拳,微微鞠躬:“實不相瞞,小生想當龍鳳府的門客。”
“門客?你能做什麽?”龍夜狐疑地問道。
夜無憂微微一笑:“我能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