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夜無憂才返回龍鳳府。
他回來的時候，龍夜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事情辦得怎麽樣？順利嗎？”龍夜問。
夜無憂點了點頭：“還算順利，具體能有多大的成果，還要看學徒們的實力。”
鳳曦煌說道：“今天早上淘汰了一名學徒，剩下的四個我教了一天，現在還繪製不出來。”
夜無憂摸了摸下巴：“他們最快多久可以繪製出來？”
“有兩個天賦不錯的，估計明天就能繪製。還剩下兩個我說不準。”
符籙技藝，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縱使鳳曦煌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代替他們繪製。
隨後，四人交談了一番後便各自離去了。
龍鳳府十分的安靜，可仙帝城卻是熱鬧得起來。
夜無憂的謠言起了作用，不少的家庭都在偷偷地討論此事。
“這符籙效果真的比符籙公會的要好，真的隻要一百八十兩？”
猴精青年的父親感受著符籙內傳出的力量，忍不住問道。
“當然了，而且我還打探到一個消息。”青年賣了個關子。
他父親一巴掌抽他膝蓋上：“有什麽話直說，墨跡什麽？”
“哎呦，我答應人家不外傳的。你聽完了之後可不要亂說。”
“我知道。”
猴精男子將今天的猜想一股腦地說給了他父親聽。
他父親越聽越沉默，片刻後才低聲道：“城主府的符籙我也見過，確實和我們平時用的不太一樣。這些渾蛋，居然平日裏高價賣我們次品符籙。”
猴精男子連連點頭：“是啊，若不是龍鳳府的人，我們不知道還要被瞞多久。”
“以後不要去符籙公會買符籙了，就在龍鳳府買吧。對了，你爹還有幾個朋友，平日裏符籙的開銷都很大。我和他們也說一下這件事吧。我保證這件事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
猴精男子同意了：“沒問題，我信你父親。”
“好。”
同樣的事情也在其他的家庭內傳開。短短三天時間，這則由夜無憂精心勾勒的謠言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但也有不少接觸不到城主這個層次的家庭對此表示懷疑，直到……
“什麽？龍鳳府前幾日招收的學徒居然要公開繪製符籙？”
“天呐，這才過去了多久啊。這都成一階符籙師了？”
“可惡啊，我當初就差一道題就進去了。”
“我們快去看看！這龍鳳府幾天就能把一個人教成符籙師？打死我都不信。”
“這些學徒若是成功了，豈不是說明符籙公會的事情是真的……”
“噓，大家都隻是私底下談談。你這麽說出來不要命了？”
很大一部分人已經相信了謠言，認為符籙公會就是在糊弄底層百姓。但也有少部分人，他們始終認定符籙公會的信譽，不會輕易相信謠言。
他們認為，符籙公會隻是暫時沒有能力繪製出效果好的符籙。不代表他們拿次品糊弄人。
因此，不管是相信的還是不相信的，都準備前來觀看這場表演。
如果這些學徒幾天就能繪製出比符籙公會效果好的符籙。那麽就說明，符籙公會真的一直在拿次品糊弄他們。
因為剛學幾天的學徒都能繪製出那樣的符籙，總不能整個符籙公會連這些學徒都不如吧？
因此，這場繪製表演雖然隻在東街附近宣傳了一下。卻沒想到吸引了半城的人前來觀看。
不少人站在後麵隻能看到前麵人的頭。即使如此，他們也在後麵一邊討論，一邊等待著結果。
夜無憂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人頭，聽著他們的議論聲，不禁微微皺眉。
他低估了這件事情的影響力，沒想到短短三天居然就鬧得幾乎人盡皆知。
龍夜站在他的身旁摸了摸下巴：“謠言傳播的速度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快。這樣下去城主府說不定會出動銀甲士兵。”
夜無憂心中有股強烈的危機感，他似乎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受自己控製了。他說道：“不錯，這場表演速戰速決。讓他們當場繪製出符籙，再交給底下的觀眾使用一番即可。”
“表演結束，我們立刻離開。”
在眾人翹首的目光下，四位學徒開始繪製符籙。
幾天前，鳳曦煌見兩名天賦較弱的學徒居然都能勾勒出符籙的雛形，索性就等到了他們也能繪製出符籙才開始表演。
一來兩天就有人學會，太過驚世駭俗。二來，四人全都學會，更有信服力。
四位學徒非常緊張，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巨大的壓力下，三個人手上的符筆或多或少地出現了失衡，導致符籙繪製失敗。
底下頓時傳來一片噓聲，鳳曦煌臉色難看。
這些家夥說到底是她的徒弟，自己徒弟表演成這樣，她這個做師傅的臉上無光。
三人失敗後，也不氣餒。立刻換了一張符紙繼續繪製。
而就在這時，其中一人筆下的符紙，開始散發出強烈的靈氣波動。
“要成了？”
“我的天，那不是成天在橋頭要飯的小叫花子嗎？他居然要變成一階符籙師了？”
“靈氣風暴都來了，看來應該是繪製成功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靈氣風暴緩緩散去。而他筆下的符籙也成功定型。
“成了！我成了！！”小叫花喜極而泣。
他是第一個與龍夜簽訂契約的人。此時他看著自己成功繪製出來的一階符籙，哭得梨花帶雨。
因為他知道，自己從此以後就不再是凡人，更不會是流落街頭的叫花子。
他是一階符籙師。
龍夜率先鼓掌，隨後圍觀的群眾們也都紛紛鼓起掌來。
這位小叫花子他們都認識。因為太過可憐，有不少人甚至都還投喂過他。
此時見他鹹魚翻身，都忍不住一陣羨慕。
龍夜走到了他的身前，親自拿起那張承載著小叫花希望的符籙。
“告訴他們，你叫什麽。”
“我叫李峰，以後要買符籙認準我們龍鳳府！”李峰用他生平最大的聲音大聲喊道。
“好！”
底下再次傳來掌聲。就在這時，其他三人因為李峰的激勵，也都順利繪製出了符籙。
夜無憂收起折扇：“塵埃落定，我們快走吧。”
“走？你要走到哪裏去？”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夜無憂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