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娇小姐她艳冠京华

第122章 夫妇打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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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沈青黛,“你以为裴惊竹为何急着求娶?当年他母亲沉井死在关家祠堂……”

裴惊竹的软剑突然发出龙吟之声,那声音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宣泄。

沈青黛感觉揽在自己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她抬眸,看见裴惊竹脖颈上爆出青筋,那是毒发的征兆。

她心急如焚,猛地扯开他的衣襟,只见心口处的青紫脉络已经蔓延到锁骨,触目惊心。

“屏住呼吸!”她将解毒丸咬碎渡进他口中,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就在这时,陈香茹的尖叫在此刻响起:“蛇!好多毒蛇!”

众人惊恐地望去,只见十二名歌姬的琵琶同时裂开,数百条碧绿小蛇游出,它们吐着信子,在水榭中肆意游走。

贵妇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疯抢着解毒丸。而沈青黛却紧紧盯着方紫汐,只见少女正用染血的发簪在柱子上刻着什么,看笔画正是“净明”二字。

“小心!”

萧元霜突然扑过来,将沈青黛推开。

沈青黛转身时,看见关回舟的匕首插进三皇子肩头,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衫。

而裴惊竹的软剑穿透了昭华大长公主的袖口,衣袂飘飞间,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陆竟遥剑尖挑起的绢帛在烛火中燃烧,映出先帝私印的轮廓,那是权力与秘密的象征。

混乱中,齐白英的软鞭卷住沈青黛的腰肢:“跟我走!”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鞭梢却被裴惊竹的棋子击断。

沈青黛趁机滚到方紫汐身边,抓住她的手按在某个机关上。

刹那间,整座水榭突然开始下沉,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痕,仿佛是大地在愤怒地咆哮。

“惊竹!”

她在坠落的瞬间抛出金丝软绫,那绫带在半空中飘舞,宛如一道绚丽的彩虹。

裴惊竹凌空接住她时,袖中密信飘落,正好盖在三皇子惨白的脸上。

借着最后的天光,沈青黛看清上面朱笔御批:五皇子非朕血脉。

水榭彻底沉入地底的刹那,四周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然而,沈青黛却听见裴惊竹在耳畔轻笑,那笑声中带着解脱与释然:“夫人现在知道,为夫为何非要那个位置不可了?”

沈青黛靠在他怀里,心中五味杂陈。

……

夜幕沉沉,如墨般晕染开来,笼罩着巍峨的京都。

皇宫深处,裴惊竹独坐于书房,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清俊却憔悴的面庞。

案上,青玉盏中烛泪层层堆积,竟悄然凝为珊瑚礁般的奇异形状,似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诡谲。

裴惊竹手中的毛笔微微颤抖,笔尖悬于奏折之上,一滴墨汁悄然坠落,瞬间将“五皇子”三字洇成一团模糊的墨渍。

他微微蹙眉,抬手去蘸朱砂,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那青紫交错的脉络,仿若一条条蛰伏的毒蛇,攀附在冷白如雪的肌肤之上,透着丝丝寒意。

“大人,药煎好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帘外传来,侍卫恭恭敬敬地捧着乌木托盘,单膝跪在地上。

浓郁而苦涩的药香,如潮水般漫过十二扇紫檀屏风,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沈青黛正斜倚在屏风之后,专注地翻看江南漕运图,听闻此言,指尖猛地一顿。

她敏锐地捕捉到,那药香之中,竟隐隐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龙涎香,那是御书房独有的熏香,寻常人家绝无可能拥有。

裴惊竹搁下毛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虽温和,却难掩疲惫:“搁着吧。”

他抬手间,宽大的衣袖扫落了案角的白玉镇纸,“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沈青黛抬眸,只见他指缝间渗出丝丝血珠,滴落在青砖之上,瞬间绽开三朵细小而娇艳的红梅,触目惊心。

“郎君这镇纸摔得好生蹊跷。”

沈青黛莲步轻移,旋身而出,裙摆如行云流水般扫过满地碎玉。

她柳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月摔的是青瓷笔洗,前日碎的是犀角杯……莫不是故意要听个响儿?”

说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鎏金护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光,轻轻挑起裴惊竹的下颌。

裴惊竹就着她的手,轻声咳嗽起来,唇色淡得仿若被雨水冲刷过的海棠,苍白而脆弱:“夫人多虑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腕间的青紫已悄然蔓延至小臂,可他仍用冰凉的指尖,温柔地抚平沈青黛蹙起的眉峰,“江南贪墨案的证据,可理清了?”

沈青黛秀眉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三根银针瞬间刺入穴位。

裴惊竹闷哼一声,冷汗顺着脖颈滑落,隐没在雪白的中衣之中,晕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西域蛇木花粉混着血竭,这是要让人在睡梦里血崩而亡。”

沈青黛的声音冷若冰霜,她拔出发间银簪,轻轻挑开药碗,簪头瞬间泛起幽蓝的光芒,“郎君日日喝的,原来是阎罗的帖子。”

……

棋枰风云,暗伏杀机。

雨幕如帘,陆竟遥的玄铁剑裹挟着阵阵寒意,撞开了书房的门。

裴惊竹与沈青黛相对而坐,裴惊竹正握着沈青黛的手,在奏折上批红。

朱砂笔在“三皇子督办盐务”的折子上重重地画了个圈,笔锋凌厉,仿佛要将宣纸戳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首辅好兴致。”

陆竟遥大步走进来,用力甩去剑上的雨水,剑穗上的三足蟾蜍玉佩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蟾口含着的铜钱纹竟裂开了一道细缝,似是不祥的预兆。

“陛下刚赏了五殿下两筐岭南荔枝,说是给病中解闷。”

沈青黛闻言,黛眉微蹙,鎏金护甲在舆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了五皇子府的位置:“荔枝走的是漕运?这个时节……”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与警惕。

“走的是关都督的私驿。”

裴惊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的血迹里,竟混着细碎的金粉,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三日前,关回舟的八百里加急里,夹带了十二颗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