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望著眼前的江映雪,眼眸中淚花翻湧。
自己的確是犯賤,所以才會跟著江映雪來到這裏。
而江映雪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晶瑩水珠順著秦川下顎往下滑,最後劃過喉結,再沒入襯衫之中。
江映雪眸光晦暗幾分,手指按壓秦川的唇瓣,目光在眉眼與唇瓣流轉。
“都洗幹淨了——”
秦川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反應,江映雪已經揪住他的衣領吻上來。
溫熱的唇明明帶著香氣,可就是讓秦川覺得惡心。
半個小時前,她才吻過顧長澤,結果現在又來親自己……
他一顆心都快碎了。
他想要推開江映雪,但對方早就準備好,壓根不給秦川機會。
秦川隻能咬著牙關不讓侵占,可江映雪直接掐住他的命脈,隻是輕輕一用力。
他便直接驚呼,呼吸都有些急促,從唇齒間溢出一句話。
“你無恥!”
江映雪不說話,隻是趁機攻城掠地。
漸漸的,秦川的抵觸居然沒那麽強烈,反而覺得暈乎乎的,任由江映雪帶著回到房間。
昏暗房間內,人影重疊時,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映雪,你休息了嗎?那邊需要守夜,要不讓秦川去吧,”
江映雪驟然從黑暗中抬眸望去,眼神略顯銳利,但還是一把鬆開秦川,語氣不悅。
“你去守夜。”
秦川從**坐起來,襯衫大開著,瑩潤肌膚上還被染上一些曖昧痕跡。
他果斷攏好衣服,淡淡起身同意。
“好,不過你親自照顧小豆子,可以嗎?”
事到如今,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小豆子了。
江映雪淡淡蓋好被子,眉眼清冷冷道。
“不用你操心。
她這樣就是同意幫忙了。
於是秦川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拉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的顧長澤。
“多謝你幫忙了。”
顧長澤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冷冷開口。
“你就別在這裏逞能了,守夜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他這話仿佛是在隱隱提醒秦川什麽,而他壓根不在意,目視前方道。
“我守過夜。”
他的確守過夜,而且還是自己媽媽的。
秦川丟下一句話,抬腳便朝著那冷冰冰的白色布棚而去。
他來到守夜的地方便跟其他人一樣跪下,辦白事的主家都有些愣住了,忙不迭追問秦川。
“先生,您怎麽來了?”
秦川雙手搭在膝蓋上,淡淡來了一句。
“我來守夜。”
對方欲哭無淚回答:“天色太晚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裏就行了。”
秦川看了一眼對方,眼眶哭得紅紅的,燈光透著橘黃,但十分明亮。
他淡淡一笑道:“江映雪叫我來的。”
這話一出,主家徹底沒話說了,居然是江映雪叫來的。
江映雪可是他們江家村未來的繼承人,更是掌握江氏集團,手段雷厲風行,讓人畏懼害怕。
他們隻是族人,壓根管不了這麽多,幹脆就任由秦川去了。
漆黑的夜色中,秦川跪在滿是白布飄揚的棚內,身軀依舊挺拔。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都陷入安靜之中,秦川猜想應該是淩晨了。
他忍不住在腦海中開始猜測江映雪的情況,或許她現在正跟顧長澤擁抱著入睡。
秦川光想著心裏就有些難受,隻感覺腿腳有些發麻,想起身去周圍活動一下。
於是他來到了布棚外,遠處是蟲鳴鳥叫,正看著眼前的夜景,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秦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人好像是江映雪,穿著和她一樣的衣服。
身形也跟江映雪十分相似,懷裏抱著一個繈褓。
看見這樣一幕,秦川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江映雪想要把小豆子丟掉?
他立馬抬腳追上去,不遠不近跟在那人身後。
他想追上去攔住對方,可就是追不上,直到跑的氣喘籲籲。
等他抬起頭查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山腳下。
高大茂盛的山林傳來動物嘶鳴的動靜,他心裏一緊,想要離開之際,就看見‘江映雪’。
‘江映雪’正埋頭沿著山間小路往上走,秦川立馬大喊提醒。
“別跑!”
而江映雪隻是腳步頓了下,隨即又飛快追上去。
秦川心裏著急得不行,江映雪大半夜帶著小豆子往山上走去,一看就不安好心。
於是秦川立馬沿著小路追上去。
周圍已經沒有路燈,隻有雜草叢生的小路,秦川追過去一些後,才發現自己失去了江映雪的蹤跡。
因為樹木太過高大,所以月光透不進來,一切顯得那麽漆黑恐怖。
野獸嘶鳴聲和風吹樹梢的動靜分外恐怖,秦川左右張望,就看見遠處山腳下的景色。
點點星光明亮,點綴著夜色,他這才意識到一點。
自己迷路了!
秦川陷入慌亂之中,伸手在身上找手機,這才發現他沒帶手機出來。
他隻能往回走,反而來到了半山腰。
夜風吹在身上,分外得冷,冷得他渾身顫抖。
忽然間,山中響起一道野獸嘶吼聲,嚇得秦川渾身一抖,立馬往前飛快跑去!
他整個人精神高度緊張,生怕慢一步,那就會落入野獸口中。
山林裏很黑,秦川一個沒注意摔進陷阱中,幸好底下沒尖刺,隻有一些動物屍體。
腐臭味道在周圍擴散,秦川縮成一團,冷得渾身顫抖。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動物屍骨,心裏產生最消極的想法。
自己要是死了,會不會有人來找自己,江映雪應該很開心他不見了。
這樣,她就能和顧長澤徹底雙宿雙棲了。
秦川笑了下,然後站起身盡量的活動自己,免得最後直接被凍死在山裏。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江映雪早早起來想去靈堂看看秦川的情況,結果得知他並不在這裏。
跟她一同來的顧長澤開口提醒,一臉自責。
看似解釋,其實故意抹黑。
“說起來也是我的錯,不該讓秦川守靈堂的,他肯定受不了,躲在哪睡覺去了。”
一聽這話,江映雪麵色一沉,直接冷冷道:“廢物一個,連守夜都做不到,要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