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怎麽來的？”
“什麽白磷？”
女刺客被王青鬆點了穴，又被五花大綁後扔到了秦丘的房間裏。
秦丘說要秘審，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現在房間裏隻有秦丘和被製服的刺客二人。
“就是你在那鬼影上塗抹的那東西。極易燃燒，燒著後有亮光那東西。”
“那叫白磷？世界上已經有那種東西了？”女刺客本來是不願意搭理秦丘的，可是眼看自己的得意之作竟然那麽簡單就被看透了，而且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發明竟然早就存在於世了，不得不向秦丘問個清楚。
“自然是有了，隻不過製作的過程保密，一般人不會知道的，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這自然也是秦丘在胡扯，想要把白磷的製作方法給詐出來，因為以大秦現有的科技水平，想要大量的製作白磷，隻能靠大量的人尿和大量的砂、木炭、石灰等物質混在一起，然後加熱獲得。
這種方法不僅效率低下、成本較高，味道還特別上頭。這刺客好歹是個美女，應該有更加幹淨的方法吧。
“我不知道你們怎麽做的，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你們是怎麽做的？”女刺客既好奇秦丘是怎麽做出來的，也懷疑是秦丘在詐自己，所以決定對方不說出製作鬼火石，也就是對方口中的白磷的製作方法，自己絕對不會告訴秦丘怎麽做。
“反正這東西你能製作出來，我也就不瞞你了。就是用大量的人尿和大量的砂、木炭、石灰等物質混在一起，然後加熱，就能得到。
這個方法是之前英格蘭使者說的，白磷是英格蘭那邊的鳥語音譯過來的，原意是冷光。這下你該說你怎麽製作的了吧。”
製作方法是對的，但是跟英格蘭使者卻沒有關係。
“我也是這麽做的。”
“放屁！人家老外那是為了弄他們的鳥煉金術，偶然間把這些東西放到一起加熱，沒弄出來煉金術倒是弄出來了這白磷。你呢？這麽大一美女，弄那麽多尿幹嘛啊？”
那刺客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不願多說。
隻是這樣子看在秦丘眼裏有兩個意思：第一，就是這刺客說的是實話；第二，結合刺客走路的姿勢和體香，這刺客還是個雛。
不願多說就不說吧，反正對改進白磷的製法也沒有幫助。
“那你說一說你那鬼影是怎麽控製的。我知道是用的爆竹作為的動力，但是你是怎麽讓它改變方向的呢？”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既然鬼火石的事情弄清楚了，這刺客自然也就沒有和秦丘好好聊天的想法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處境，還想跟我講條件？不過呢，我這人好，憐花惜玉，就告訴你為什麽。
你刺殺皇室，自然是死罪了，而且最少夷三族。但是你要是告訴本王，本王可以保證不僅你不用死，你的三族也可以安然無恙。”
“我不怕死，想殺便殺。至於三族，你要是能找到，那算你厲害，殺就殺了，誅我九族我也無所謂。”
原來這刺客是個孤兒。
既然威逼沒用，那就得利誘了。看她這不怕死的樣，應該也不愛財，那喜歡什麽呢？
“一個鬼影上麵不一定隻有一個爆竹啊！
爆竹的引信可以做的有長有短，隻要第一個爆竹用不會爆炸的爆竹就行，讓它作為動力讓鬼影起飛，第二個爆竹改變方向並爆炸點燃白磷。
這樣一來你這鬼影準頭這麽差也就能說通了啊。”
“你準頭才差！我不僅用爆竹調整方向，還用了一根細線牽引，用內力調整方向，準頭已經非常準了！”看到秦丘看不起自己，刺客明顯生氣了。
“你可以通過調整爆竹的火藥的含量，還有火焰噴射的位置，從而更精確的瞄準目標。你那鬼影也得改進，單純的人形太不好控製，可以給人加個披風，類似於鳥兒的翅膀，讓這鬼影更易於被控製。
這樣再加上你的內力控製，應該就可以做到指哪打哪了。”
？
刺客沒有說話，但是秦丘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臉的問號。
“你的這些東西都太糙了，而且白磷用來這麽殺人，簡直是大材小用。”
“你的東西才糙！”
看來這個軟硬不吃的美女，受不了激將法。
“讓你看個東西，要是你能看懂，你就知道我為什麽說你的東西糙了。”
秦丘說完，便讓人把英格蘭送來的紡紗機抬了過來。
這個紡紗機一直就放在秦丘府上，秦丘暫時也沒有想著讓這紡紗機發揮作用，不過現在看來，到時候了。
“這紡紗機確實是精妙，可是原理簡單，就憑這，就敢說我的鬼影糙？”
還是物理、化學雙天才，是個可造之材。
“就憑這，就能說你的東西糙，所有東西。你別瞪眼，聽我慢慢講來。”
秦丘走到紡紗機旁，用手輕輕撫摸：“這個東西啊，雖然原理簡單，可是十分便捷。一個人用這紡紗機紡紗，能頂的上七八個人。”
“我能看出來，然後呢？”
“你看，又急。你等我說完。如果把這個紡紗機量產，蠶絲的產量也能跟上，那我朝一年的產紗量就能頂上七八年，也就是效率提升了七八倍啊。”
那刺客剛想說話，就被秦丘一個瞪眼給堵了回去：“說句廢話，紡紗機隻能紡紗，所以隻是產紗效率提升了七八倍。但是如果我們發明了播種機呢？那種植效率是不是也能大幅度提升？以此類推，我們想提什麽的效率，就發明相關的器械，這個呢，就叫做機械化。這樣的話，我朝的國力會提升的什麽地步呢？”
“嘁，你說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隻不過是讓你們這個天潢貴胄更好的剝削民眾，搜刮民脂民膏罷了。”刺客明顯的對秦丘的這個說法極度的不屑。
“不僅跟你有關係，還跟天下所有的孤兒都有關係。我朝講究士農工商，農隻在士之下。可是從士之人和務農之人想必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我朝十之六七之人都是農民。隻要能提升務農的效率，農民就有餘力去掙更多的錢，那農民的生活質量就能大大提升，天災對農民的影響也會大大縮小。
天災對農民的影響小了，災民、流民自然也就少了，拋妻棄子的人也就少了，孤兒不也就少了嗎？”
刺客聽到這裏，已經有淚珠從眼角滑落了。她在七八歲時成為的孤兒，就是因為一場大災，數年顆粒無收，餓殍遍野，父母帶她逃難，可是最後還是因為沒有口糧，不得已放棄了她，自行逃難。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於怨恨她的父母，畢竟這一路上易子而食的場景已經見過太多了，她的父母沒有把她當成鍋裏的一堆爛肉，就已經很不錯了。
刺客用手背使勁擦掉臉上的淚水，惡狠狠的說道：“我已經不是這麽簡單就會被騙過的小孩子了。現在的百姓過的艱難，還不是你們這些當朝者故意為之。
提高賦稅，強征徭役，讓老百姓一年隻能掙到一年所需十之八九的錢，吃又吃不飽，餓也餓不死。讓老百姓這一輩子隻想著如何填飽肚子，就不會想別的了，比如說造反！”
“其實，要想不要百姓造反，還有另外一條路！”秦丘看著刺客的眼睛堅定的說。
而那刺客看秦丘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