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全他媽塌了,塌完了。
“王爺,我老劉家吧,也算是闊過,我這根獨苗眼看也就要斷了。這樣行不行,您要是嫌找人麻煩,我自己去找,你給點銀子就行,我的這點俸祿,翠叢雅苑的大門都進不起啊。”
劉啟銘已經前言不搭後語了,明顯是真的害怕斷了香火。
秦丘擺手攔住還要繼續火上澆油的二喜,趕緊把劉啟銘從地上扶起來:“對不起啊,啟銘。我一開始是看你膽小,想逗逗你,幫你練練氣魄,沒想到你真的害怕。
讓你去江南是真的,但是絕對安全,是讓你去當布政使的,封疆大吏。
還是老大,你還能接著爽,而且能更爽。”
當聽到秦丘給自己道歉的時候,劉啟銘人就懵了。
什麽情況啊,王爺給自己道歉?
他可是王爺啊,曾經的皇上,也許還會是未來的皇上,給自己道歉了。
這個世界這麽瘋狂嗎?
士為知己者死,就憑這一句道歉,別說是去江南送死了,就真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劉啟銘要是猶豫一絲一毫,就是個沒種的!
正想表忠心的劉啟銘又聽到了後麵幾句話,不是去送死,是去當布政使,封疆大吏,一省的老大!
這個世界這麽瘋狂嗎?
自己啥都沒幹,就成了江南布政使了。
這還愁啥傳宗接代啊,這已經是光宗耀祖了。
我老劉家祖上是闊過,但誰有自己這麽闊啊。
以後這族譜從我劉啟銘這開始,就得單開一本,以後老劉家的再說祖上闊過,說的就說我劉啟銘!
於是剛被扶起來的劉啟銘馬上就又跪下了:“王爺,萬死不辭,萬死不辭啊!”
看到劉啟銘從大悲到大喜的變化,秦丘也放下了心來:“不讓你死,讓你爽,你自己別爽死了就行。
還萬死不辭,真讓你死你又不願意。”
“一碼歸一碼,說還是要說的。”劉啟銘一點臉也不要,嘿嘿地說著。
玩笑已經開完了,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秦丘坐在主位,溫清風和劉啟銘坐在下首,二喜伺候站立在旁。
“現在有兩個事情要解決。第一個,自然就是讓劉啟銘當江南布政使。
這事我有一個大致的計劃,所以這個咱們等會再進一步細化。
第二個就是劉小膽這個性格,太他媽膽小了!能力,劉啟銘肯定是有的,魄力,是絕對沒有的。
所以說你當這個江南布政使我擔心得很。
我這裏人手又不夠,不可能再派一個人去輔佐你,所以這個才是最緊迫的。
王青鬆保護付清歡去江南了,等付清歡那裏事情結束了,王青鬆就留在江南,等你上任,一直保護你,所以你的安全這一塊可以完全不用擔心。
封疆大吏啊,可不能這麽膽小啊。”
秦丘越說,眉頭皺得越厲害。
這劉啟銘真要是就這麽上任了,不得被江南那些地方官坑得骨頭渣都不剩啊。
地方不比京城,在京城,有秦丘和溫清風幫著劉啟銘,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都不成問題。
劉啟銘殺雞儆猴,收拾的那幾個鴻臚寺刺頭,都是溫清風幫忙收集的罪證。
要是就這麽到了地方上,隻有一個王青鬆幫著劉啟銘,最多保證劉啟銘不被刺殺。
可是地方上的手段可不像劉啟銘收拾鴻臚寺刺頭那麽溫和,對如此膽小的劉啟銘,根本不用刺殺,直接就會讓劉啟銘自己犯錯,自己把自己送進大牢。
楊亮甫倒台後,布政使的位置無數人盯著,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可是卻從京城空降一個人來,偏偏這人還膽小如鼠,這事想想都讓人害怕。
“鐵峰兄和我跟親兄弟一般,到時候讓他輔佐我,肯定沒問題。”劉啟銘自然是不會忘了盛鐵峰。
“確實,盛鐵峰輔佐你可以讓人放心一些。可畢竟盛鐵峰不算是咱們的人,有些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溫清風提出了問題的所在。
秦丘和他溫清風自然是沒有忘記盛鐵峰的存在,可是盛鐵峰剛正不阿,勸他歸順秦丘一起造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鐵峰兄就是愚忠,讀書讀傻了!”劉啟銘此時對盛鐵峰竟然有些恨鐵不成鋼。
秦丘見到劉啟銘這樣,竟然被氣笑了:“你別叭叭了,盛鐵峰此人,乃是我大秦帝國不折不扣的脊梁骨,是支撐起這片天地的鋼鐵支柱。
試想,若我大秦沒有了盛鐵峰這樣鐵骨錚錚的忠臣,恐怕早已從內部腐朽,爛成了一灘無可救藥的爛泥。”
秦丘的語氣中,既有對盛鐵峰的深深敬意,又隱含著對劉啟銘不成器的無奈。
他輕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他雖然不能為我所用,共謀大業,但是我對他也是極為欽佩。
此番你前往江南,責任重大,首要之務便是立威。
江南之地,人文薈萃,卻也魚龍混雜,你必須以雷霆手段,迅速確立自己的權威。
至於盛鐵峰,你需設法將他調至身邊,不是很合理也沒事,一來你倆本就有同鄉之誼,二來也讓人知道你劉啟銘不是一個誰都可以欺負的墨守成規之徒。
讓他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後,公務之上,你大可放心交予他處理,他的能力與效率,不用我說你應該更清楚。
至於那些與我們大事相關的事務,就需要你自己動腦筋了。
劉小膽,這個名字可真不是白叫的,但你若總這般畏首畏尾,怨天尤人,何時才能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大將?
劉小膽你呀,就別怨這怨那了,想辦法加強自身才是,打鐵還需自身硬,別老想著依靠外物。”
劉啟銘趕緊行禮表示受教。
說到這裏,秦丘緩緩站起身,背負雙手,踱步至窗邊,聲音低沉而有力:“江南之行,既為你證明自己,也是為咱們的大業,別讓我失望,更別讓你自己失望。
加強自己的力量,無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需有所提升。
隻有這樣,你才能在這條荊棘叢生的道路上,走得更遠,站得更高。
好了,該著說說怎麽讓你當上這個江南布政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