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怎麽不造反了?

第61章 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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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王凝陽和夏首輔的倒台,再加上咱們的彈劾,八股派基本上處於崩潰的邊緣了。”溫清風興奮地向秦丘匯報,語氣中難掩激動之情。

然而,麵對這傲人的成績,秦丘卻高興不起來。

他眉頭緊鎖,心中疑慮重重。夏世鬆苦心經營數十年,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難道就為了這一步昏招?這顯然不合常理。

“清風,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秦丘沉聲說道,“他夏世鬆老奸巨猾,步步為營,怎麽可能如此簡單就被擊敗?”

溫清風聞言,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事實擺在麵前,他不得不信:“他夏世鬆現在就在天牢裏,不管他有什麽陰謀,一杯毒酒將他送回老家,萬事休矣。”

聽著溫清風的話,秦丘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漏算了些什麽,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清風,備毒酒,我親自給夏世鬆送去。”秦丘果斷下令。

溫清風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王爺,為何要親自送去?隨便找個死士送去就行了。”

秦丘搖了搖頭,目光深邃:“我心裏有股不祥的預感,夏世鬆不能就這麽簡單地死掉。我親自去天牢跟他聊一聊,若是我多慮了,直接毒殺他就是。若他夏世鬆真留有後手,那就讓他多活幾日,看看他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天牢內,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然而,夏世鬆卻並不顯得狼狽,他安靜地坐在那裏,神情自若,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當秦丘踏入牢房的那一刻,夏世鬆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聲音平靜而有力:“王爺,你終於來了,我沒有看錯你。”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在秦丘的心頭。他明白,自己與夏世鬆之間的博弈,才剛剛開始。而這場博弈的勝負,將決定整個朝堂的未來。

夏世鬆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早已預料到秦丘會來。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慌亂,反而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從容。秦丘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緩步走進牢房,手中提著一壺毒酒。

“夏首輔,倒是好興致。”秦丘淡淡開口,目光如刀,直視夏世鬆,“本王今日來,是想親自送你一程。”

夏世鬆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秦丘手中的酒壺上,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王爺親自送行,倒是讓老夫受寵若驚。隻是不知,這酒是敬我的,還是敬你自己的?”

秦丘眉頭微皺,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他緩緩坐下,將酒壺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冷冷道:“夏首輔,事到如今,何必再故作高深?你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八股派,如今已土崩瓦解。你還有什麽後手,不妨直說。”

夏世鬆輕輕搖頭,目光深邃如潭:“王爺,你太年輕了。你以為,八股派的核心是我夏世鬆?錯了,大錯特錯。八股派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派係,而是一種理念,一種根植於朝堂、滲透於天下的力量。你扳倒了我,不過是砍掉了一棵大樹,但樹根還在,枝葉還在,春風一吹,它便會重新生長。”

秦丘心中一沉,麵上卻依舊冷靜:“哦?那依夏首輔之見,這樹根何在?”

夏世鬆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道:“王爺可曾想過,為何我會如此輕易地被你扳倒?為何我會在關鍵時刻走那一步‘昏招’?”

秦丘沉默片刻,緩緩道:“這正是本王今日來的原因。夏首輔,你究竟在謀劃什麽?”

夏世鬆輕笑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王爺,你可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我夏世鬆在朝堂上摸爬滾打數十年,豈會不知進退?我之所以走那一步,不過是為了讓你以為我已無路可退,從而放鬆警惕。”

秦丘心中一緊,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局?”

夏世鬆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不錯。王爺,你以為你贏了,但實際上,你已落入我的圈套。八股派的根基從未動搖,而我,不過是暫時退居幕後。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秦丘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冷冷道:“夏首輔,你以為憑這幾句話,就能讓本王放過你?”

夏世鬆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憐憫:“王爺,你還不明白嗎?我根本不需要你放過我。因為,你根本殺不了我。”

話音未落,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侍衛匆匆跑來,跪在秦丘麵前,神色慌張:“王爺,不好了!朝中多位大臣聯名上書,要求釋放夏首輔,並彈劾您濫用職權、構陷忠良!”

秦丘猛地站起身,看著聯名奏折,臉色驟變。

因為這些人的名字,排在首位的是紀瀚文。他轉頭看向夏世鬆,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你……這是你早就安排好了?”

夏世鬆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語氣淡然:“王爺,我說過,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你以為你掌控了一切,但實際上,你不過是我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秦丘握緊拳頭,指節發白。他死死盯著夏世鬆,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個老狐狸的城府與手段。夏世鬆的後手,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深遠。

“夏世鬆,你究竟想要什麽?”秦丘咬牙問道。

夏世鬆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一絲冷意:“王爺,我想要的是這天下的大局。而你,不過是這大局中的一環。今日之後,朝堂將重新洗牌,而你,將不得不與我合作。”

秦丘沉默良久,最終緩緩鬆開了拳頭。他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夏世鬆的後手,不僅保住了他自己的性命,還將秦丘逼入了絕境。

“夏首輔,果然高明。”秦丘冷冷道,“不過,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這盤棋,還未結束。”

夏世鬆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王爺,棋局未結束,但勝負已分。接下來,就看你怎麽選擇了。”

秦丘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牢房。他知道,自己已陷入了一場更大的博弈之中。而這場博弈的主動權,已不再掌握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