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怎麽不造反了?

第72章 爭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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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臉上滿是汙垢,卻難掩眼中的狡黠與機靈。

他仰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聞落寒,脆生生地說道:“大人,我知道你們在找啥人,隻要給我些銀子,我就把消息告訴你們。”

聞落寒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喜,可多年的江湖闖**與王府護衛生涯,讓他多了幾分警惕。

他微微點頭,示意身旁的手下拿出些許碎銀。

小孩接過銀子,臉上瞬間綻開一抹滿足的笑容,笑嘻嘻地說道:“大人,跟我來吧。”

小孩在錯綜複雜的街巷中左拐右拐,帶著聞落寒等人來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破舊小院。

剛一踏入院子,一股森冷的肅殺之氣便撲麵而來。聞落寒心中暗叫不妙,還沒等他做出更多反應,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從屋頂飛速射下,目標直逼聞落寒。

聞落寒身為天下第一劍客,反應速度極快,瞬間抽出腰間寒光閃爍的寶劍。

隻聽“鏘”的一聲巨響,那寶劍穩穩地擋住了這淩厲至極的一擊。

借著手中火把搖曳的微光,他終於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正是他們苦苦追尋多日的神秘刺客。

那刺客身形如同鬼魅,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手中短刀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每一次攻擊都迅猛異常,招招直逼要害,盡顯殺招。

“你這個天下第一當的時間不短了,今天就換人吧!”

那刺客聲音嘶啞,舞出一個繁雜的刀花後便向聞落寒襲來。

聞落寒當即施展出那名震天下的折劍決,隻見劍影重重,密不透風,仿佛將他周身護得嚴嚴實實。

然而,刺客的身手同樣高深莫測,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以極為巧妙的身法避開要害。

兩人你來我往,激烈交鋒,動作快如閃電,周圍的手下們根本找不到插手的機會,隻能在一旁幹著急,滿臉焦急地觀望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激戰正酣之時,刺客瞅準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破綻,手中短刀如毒蛇吐信般直刺聞落寒胸口。

聞落寒躲避不及,無奈之下隻能側身,用手臂奮力抵擋。

短刃深深地刺入他的左臂,他悶哼一聲,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但聞落寒骨子裏的堅韌與執著被徹底激發,手中的劍勢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愈發淩厲,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此刻,聞落寒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一定要抓住這個刺客,揭開背後的驚天陰謀,不能讓秦丘收到任何傷害!

他強忍著傷口傳來的劇痛,劍法愈發狠辣,全然不顧自身安危,展開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擊。

刺客似乎也被聞落寒這不要命的氣勢所震懾,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動作也開始出現些許遲緩。

又經過一番激烈的拚鬥,聞落寒敏銳地捕捉到刺客的一個失誤,他毫不猶豫地長劍一揮,精準地刺中了刺客的肩膀。

刺客身形猛地一滯,聞落寒瞅準時機,飛起一腳,重重地將刺客踢倒在地。

手下們見狀,立刻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刺客牢牢製住。

此時的聞落寒,臉色蒼白如紙,傷口處的鮮血還在不斷地湧出,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望著被擒住的刺客,心中百感交集。

刺客被眾人死死按住,身子卻仍在不斷掙紮,四肢瘋狂舞動,仿佛一頭困獸般試圖掙脫束縛。

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眸中燃燒著熊熊的不甘與憤怒之火,直勾勾地盯著聞落寒,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隨後咬牙切齒地吼道:“今日我雖被你擒住,但我絕不認輸!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承認你比我強!”

聞落寒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腳步略顯踉蹌,卻仍強撐著緩緩走近。她的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蒼白,可聲音卻依舊冷若冰霜:“為何如此執著?為了那虛無縹緲、如過眼雲煙般的江湖排名,真的值得你這般不顧一切地拚命嗎?這排名當真能衡量一切,真的如此重要?”

話說到此,聞落寒終於知道了為什麽自己苦苦查找的刺客會自己跳出來了。

刺客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與怨懟,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要劃破這寂靜的夜空:“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我師父一生都在武藝上苦心鑽研,為了提升武藝,他風餐露宿,四處找人切磋,閉關修煉時更是不知經曆了多少個日夜的煎熬。

可結果呢?卻被你師父在江湖排名上死死地壓了一輩子,無論我師父如何努力,始終都隻能活在你師父的陰影之下。

在江湖中,他處處被人看低一等,那些本該屬於他的榮耀與尊重,都被你師父輕而易舉地奪走了。

如今你又成了這天下第一,我怎能不為師父爭回這口氣!

我一定要讓世人知道,我師父的武藝絕不比你們差!”

聞落寒微微皺眉,那原本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未曾料到背後竟隱藏著這樣一段淵源。

片刻後,他神色凝重地說道:“原來如此。可你是否想過,江湖排名不過是一個虛名,是他人眼中的評判,而真正的武藝,是為了守護心中所念之人與事,是為了踐行自己的道義,而非爭這一時的意氣。”

“哼,說得輕巧!”

刺客滿臉不屑,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扭曲,“你們師徒二人站在這江湖之巔,享受著眾人的敬仰與榮耀,走到哪裏都被奉為上賓,又怎會體會我們這些被壓製之人的屈辱!

在你們眼中,這排名或許一文不值,但對我們來說,這是尊嚴,是一生的執念!”

聞落寒輕歎一聲,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追憶與感慨:“我自幼便與劍為伴,寒來暑往,從未間斷。

為了練劍,我曾在寒冬臘月中,於冰天雪地中一站便是幾個時辰,手腳凍得失去知覺;也曾在酷暑難耐時,在烈日下揮汗如雨,忍受著蚊蟲的叮咬。

曆經無數生死考驗,數次在鬼門關前徘徊,才得此成就,其中的艱辛與痛苦,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且我一直銘記,劍術的高低,絕非僅靠排名判定,每一位用心練劍的人,都值得尊重。”

刺客沉默了片刻,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紮。

突然,他又吼道:“即便如此,我今日也要與你分出高下!就算死,我也要讓你知道,我師父的武藝,並不比你們差!這是我為師父正名的最後機會,我絕不能放棄!”

聞落寒看著刺客,目光中多了幾分理解與憐憫,他緩緩說道:“我敬重你的這份執著,這份對師父的情義令人動容。

但你若真為師父著想,就該放下仇恨,將這份執著用在精進武藝上,去守護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比如親人、朋友,比如江湖的安寧,而非困於這排名之爭。”

刺客聞言,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可那緊咬的牙關和倔強別過去的頭,依舊顯示出他內心的不甘:“你說的這些,我一時難以接受。但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就此罷休。我定會卷土重來,到那時,再與你一決高下!”

聞落寒不再言語,他知道,想要解開刺客的心結,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他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將刺客押回王府。

自己則望著深邃的夜空,繁星閃爍,心中卻滿是惆悵,暗自思索著:這江湖的恩怨情仇,盤根錯節,究竟何時才能真正了結,讓這江湖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