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這時也表態,說要跟著一起去。
沈餘肯定不能帶太多人進去,一番思考後,她做出了安排,“裴少和程少跟我一起進去吧,悅悅在外麵盯著。”
做好安排,沈餘抬腳往廢棄工廠裏走,裴硯和程軒跟在沈餘後麵,如同左右護法。
走進廢棄工廠,沈餘鼻子動了動,嗅著空氣裏淡淡的不尋常的氣息,對方明顯刻意隱藏著自己,卻還是被沈餘察覺到了。
沈餘抬腳繼續往裏走,走著走著,身後的裴硯和程軒已經不見了,周圍的場景發生變化,一個男人在暗處的人看著沈餘,眸子陰冷的如同毒蛇一般。
梵陌麵色陰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才發現他下在劉家那個雜碎身上的中害蠱被人解了,這解蠱的人就自己跑到了他的地盤上來。
“原來就是你把我下的蠱解掉了!”梵陌的語氣裏滿是涼意。
他雖然不知道沈餘是誰,但壞了他的事,他就不會輕易饒過她。
手輕輕一揮,數不清的小蟲子從各個角落爬出來,密密麻麻的叫人看了甚至會得密集恐懼症。
沈餘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囑咐身後兩人注意安全,扭頭才發現已經隻剩她一個人。微微擰眉,沈餘看著眼前不斷向自己湧來的小蟲子,不僅絲毫不慌,反而勾起一抹笑來。
“雕蟲小技。”
隻是揮一揮手,小蟲子就停在原處不動了,花朝這時興奮起來,一下子從沈餘身上跳下來。
食物,食物!這全是它的食物!
花朝一口一個,腦袋瓜晃來晃去,幸福得找不著北,花朝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往嘴裏塞著一隻又一隻蟲子。
“這蠱蟲太低級,不好次。”
沈餘聽著花朝的抱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嘴上說著不好吃,嘴已經塞的滿滿當當,話都說不清楚了。
伸出手,沈餘用兩根手指把花朝從蟲堆裏捏了出來。蟲子們早就已經開始腿軟,在他們眼裏沈餘已經成了把它們從虎口中拯救出來的大善人。
“主人,捏做什麽,匡開我,還沒有次飽。”花朝嘴裏的“食物”還沒吞下去,在沈餘的兩根手指下晃動著身體,試圖讓沈餘鬆手。
沈餘和花朝對視,一字一頓的告訴它不許吃了。
她還沒搞明白為什麽解了那中害蠱,卻沒能給花朝積累福報,現在不想讓它亂吃東西。況且此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花朝垂下頭,蔫蔫的應了一聲“好吧”。
沈餘安撫的摸了摸花朝的頭,隨後繼續往外走。梵陌發現沈餘毫發無傷的從他的蟲陣裏走出來,發出一聲冷笑。
“有點本事,怪不得能把我下的中害蠱解掉。”
男人的臉又陰沉下來,有點小能耐又如何,在他的地盤上,就隻有乖乖等死的份!
冷哼一聲,男人轉身欲走,一轉身卻發現沈餘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後。沈餘眉頭輕挑,勾唇一笑。
“想去哪?”沈餘的聲音平靜無波,卻讓男人忍不住心驚,這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他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而沈餘此時心理也並不像表麵那般冷淡。
如果是之前,這男人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可她因為之前在月圓之夜強行給沈家下咒傷了根本,此時依舊提不起什麽力氣。
她和這男人素不相識,此時並不想與他為敵,所以率先開口。
“我來這裏是來找人的,沒有刻意打擾的意思,還請行個方便。”
“我為什麽給你行方便?”
梵陌麵冷如霜,他才不在乎沈餘是來做什麽的,劉家那雜碎害的他家都沒了,沈餘幫那雜碎解蠱,就是和他作對!
眸子眯了眯,他直接對沈餘出手,好在沈餘反應快,躲過了對方的攻勢,隨後沈餘後退一步,試圖繼續交涉。
“我和你無冤無仇,和我交惡對你並沒有什麽好處。”
冰著一張臉,梵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夾雜著對沈餘的嘲諷,語氣裏更是帶著譏諷。
“你幫劉家那雜碎,就是在和我結仇!”
劉家?沈餘一愣,眼底劃過一絲茫然。什麽劉家?她什麽時候幫對方了?
不怪沈餘反應不過來,她怎麽知道她在秦悠然的訂婚宴上隨手幫人解個蠱都能得罪人?
“什麽劉家?”
沈餘問出口,梵陌臉色更加冰冷,他非常確定劉家那雜碎的蠱就是沈餘解的,看沈餘還在這裝傻,忍不住揭穿她。
“別裝了,我下在劉家那雜碎身上得中害蠱,你敢說不是你解掉的嗎!”
中害蠱!沈餘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梵陌說的劉家是怎麽回事,畢竟她今天確實給一個中了中害蠱的男人解蠱。
隻是她沒想到,她剛給那個男人解蠱,後腳就遇到下蠱的人,看著梵陌看向她時眼中的恨意,沈餘有些哭笑不得。
她這是什麽運氣?
而梵陌看沈餘的表情,就知道沈餘已經想起她幹了什麽,他繼續開口。
“劉家那雜碎壞事做盡,你幫他解蠱,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說完,他揮揮手,無數小飛蟲朝著沈餘飛過來,沈餘一連後退好幾步。
沈餘起初還能躲避,可她現在的身體太差了,很快就落於下風,梵陌饒有興致地看著沈餘躲在飛蟲正中間,被飛蟲圍著撕咬。
可沈餘這時突然看清了這飛蟲的樣貌,根據樣貌,沈餘分辨出了這飛蟲的種類。
是蛾裘!
蛾裘在製蠱過程中需要蠱蟲食用大量的飛蛾,它和飛蛾一樣會追逐光,而這廢棄工廠光線不足,這時隻要出現火,它們便會自尋死路!
沈餘眸子眯起,咬牙蹲在地上,咬破手指在地上繪製巫咒,泛著紫光的屏障冒著火焰將沈餘隔絕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