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可憐兮兮的強調,聽在裴硯耳中卻極其刺耳。
沈餘覺得怪異,她明明已經把賀正體內的蠱解掉了,他怎麽還這麽喚她?
覺得奇怪,沈餘想再看看賀正的情況,她伸手想把裴硯拉到一邊,可裴硯就像一棵生根的楊樹,矗立在沈餘麵前,沈餘硬是拉不動他。
他將沈餘死死擋在身後,連她一個衣角都不肯露出來。
“裴硯。”沈餘看著眼前的背影,喊了一聲,“你讓開。”
裴硯依舊不動,他看著賀正,眸中散發絲絲冷意,沈餘喊了他好幾聲,他不說話,也不動,直到沈餘急了,聲音提高了一個調,“裴硯,你走開,你太礙事了!”
擋在沈餘麵前的背影明顯一愣,他回頭看了一眼沈餘,不情不願地往一邊撤一步。
沈餘搞不清他在搞什麽鬼,她提著一口氣走到賀正麵前,手再次放在賀正手腕上。
賀正現在蠱已經被解了,他隻是覺得沈餘好像比較喜歡他這種小奶狗的形象,才這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沈餘自然什麽都檢查不出來。
還在檢查的沈餘覺得奇怪,她不知道賀正所想,但按理說,賀正現在應該和正常人無異,怎麽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低著頭苦思冥想的沈餘看不到,賀正那雙狗狗眼此時看向裴硯時,裏麵的得意,他眼神裏全是**裸的挑釁,裴硯忍不住把拳頭握起來。
他看著被沈餘搭著的那隻手上,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刀,現在賀正的手已經遍體鱗傷。
賀正才不在乎他生不生氣,他看向沈餘,眸子裏滿是溫柔,看得裴硯火大。
“賀,正。”裴硯喊著賀正的名字,一字一頓,夾雜著怒意,沈餘忍不住抬頭,這時賀正又恢複成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賀正癟著嘴,脖子往後一直縮,就好像被嚇到了一樣,他輕輕搖了搖沈餘的胳膊,小聲抱怨。
“沈餘姐姐,他好凶……”
水潤的大眼睛加上委屈巴巴的神色,賀夫人看到兒子害怕,裏麵抱著賀正不撒手,她看向裴硯,語氣裏帶著質問,“裴少,我們阿正也沒有惹到你吧,他心智就和孩子一樣,你至於這麽嚇唬他?”
沈餘也抿緊了唇,扭頭看向裴硯,她不知道裴硯在鬧什麽,先是一個月莫名其妙不理人,現在怎麽還要嚇唬小孩子?
看向裴硯,沈餘對著他開了口。
“裴硯,你不是很忙嗎?你先去忙你的事情,這邊我自己能處理。”
語氣很淡,沒什麽情緒起伏,可落在裴硯耳朵裏卻有些刺耳
“你讓我走?”裴硯擰眉,看向沈餘,明明是賀正先挑釁他,現在沈餘卻要趕他走?
裴硯舌頭用力頂了頂一側的軟肉,“行,我走。”
裴硯扭頭就走,到門口的時候,用力把門甩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沈餘無奈地搖頭,實在搞不清裴硯到底在鬧什麽,她又給賀正檢查一遍,依舊查不出任何問題,她讓賀夫人先帶著賀正回去,過兩天再過來看看。
賀夫人眉宇間難掩失落,本來以為賀正這就要好了,算了,雖然兒子心智依舊和小孩一樣,但她看剛才的表現,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
帶著賀正回去後,賀夫人把沈樂安怎麽欺負賀正,還言語要挾賀正告訴了賀總,賀總氣的臉都青了,不僅取消了和沈家的所有合作,還派人搜查出沈氏集團偷稅漏稅的證據,全部上交到相關部門。
沈父被關進大牢,沈氏集團一夜之間宣告破產。
“悅悅?”沈餘見梵悅悅坐在沙發上傻笑,忍不住扯了扯她,“什麽事這麽高興?”
悅悅坐在沈餘身旁,興奮地拿手機給沈餘看,加粗加黑的字體格外醒目,沈餘一眼就看到沈氏集團破產幾個大字。
沈氏破產了?
沈餘一愣,梵悅悅則是高興的手舞足蹈。
“蒼天有眼,這沈家人那麽欺負餘餘姐,總算遭報應了!”
她樂嗬嗬地抱著沈餘傻笑,沈餘任由她抱著自己,嘴角勾起一點笑意,這時裴硯從外麵進來,看都沒看擠在沙發上的兩個人,黑著臉往裏走。
梵悅悅滿臉疑惑,看著裴硯的背影,臉上寫下了“不解”兩個大字。
“他怎麽回事,臉又黑又臭,和別人欠他錢一樣。”梵悅悅忍不住吐槽。
沈餘看著裴硯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裴硯的房間。
“咚咚。”
裴硯身上的白襯衫剛解開兩枚扣子,就聽到敲門聲,他停下手裏的動作,打開了門。
看到沈餘,裴硯雙臂交疊,身子倚靠在門框上,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些胸肌,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矜貴。
瑞鳳眼向上挑,裴硯語氣裏沒有什麽起伏,“有事?”
“你在生氣。”是肯定的語氣,“為什麽?”
“沒有。”裴硯薄唇輕啟,直接否認自己生氣的事,隨後又接著道,“你自己要被騙,我生什麽氣?”
沈餘有些懵,被騙?誰騙她了?
她不知道裴硯是什麽意思,因為一點小事莫名其妙發脾氣,又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看著沈餘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裴硯更生氣了,轉身就往裏走,沈餘在後麵追問,“你說的騙我是什麽意思?”
裴硯不說話了,他轉身往屋裏走,沈餘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住他。
花朝積累大量福報後,沈餘的身體也明顯好轉不少,力氣也大了些,這一伸手,她剛好拉住裴硯後背的衣服,扣子掉落在地上,強壯有力的上半身**出來,看著裴硯性感的腰線和手裏的襯衫,沈餘傻了眼。
拳頭握起,裴硯轉過身來,恰到好處的八塊腹肌出現在沈餘麵前,勻稱漂亮。沈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隨後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裴硯一眼。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裴硯笑了,被氣得,他伸出手,拎小雞一樣把沈餘從地上拎起來,如果是平時被裴硯這樣對待,沈餘肯定要鬧了,但她現在一動不敢動,任由裴硯把她丟在床邊。
“你覺得我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