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二爺臉上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他把目光放在賀正身上。
“當年,阿正,當年確實是我給你下蠱,但我不是害你,我是為了保護你才這樣做。阿正,你還記得你小時候那次發燒嗎?”
賀正其實記得不是很清楚,他隻是隱約有些印象,當時自己是掉到遊泳池裏才會導致發高燒。
他看向賀二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當時,你會掉到水裏都是被人害的,害你的人,就是賀芸。”
賀二爺話音剛落,賀芸立馬變了臉色,她沒想到自己當初害賀正落水的事會被賀二爺發現,她拒不承認,一口咬定這都是賀二爺在汙蔑她。
“二弟,你別胡說,賀正自己貪玩才會掉到遊泳池裏,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是我侄子,我吃飽了撐得害我侄子做什麽?”
即便賀芸這樣說,賀二爺還是一口咬定害賀正的就是她。
再看向賀芸時,賀二爺眼神裏多了一絲淩厲,當時賀芸是如何計劃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賀正的,賀二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埋怨賀老爺子重男輕女,認為老爺子會把所有財產都留給賀正,而她的孩子,怕是分不到多少錢。
所以她故意讓人把賀正引到水邊,想讓所有人以為他是自己不小心掉到遊泳池
他毫不客氣地拆穿賀芸的心思,“因為你想讓自己的孩子繼承賀家的財產!”
“我根本就沒有!”賀芸依舊不肯承認,沈餘先是看看賀二爺,又把目光落在賀芸身上,思考著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是她為了家產,害阿正落水,我找不到證據,我還把這事告訴了老爺子,可老爺子不信我,我知道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實在沒有辦法,才想到了這麽個蠢辦法。”
賀芸不服氣,她麵色嘲諷地看著賀二爺,“你說是就是,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賀芸打定了主意不會承認,沈餘這時突然掏出一枚小小的蠱蟲。
這是她前段時間和梵悅悅一起研製的真言蠱,會讓人不自覺地吐露真言,本來她們煉製了十幾隻真言蠱,結果全被花朝給偷吃了,眼下這是最後一隻。
趁人不注意,沈餘把手裏的蠱蟲彈飛出去,蠱蟲順著賀芸的耳朵直接爬了進去。
賀芸感覺耳朵一癢,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掏了掏,這時沈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出第一個問題,“賀正當時落水,是不是你在搞鬼?”
賀芸想說不是,可她嘴卻好像根本不聽自己使喚一樣,她如實回答,“沒錯,就是我!”
所有人都沒想到抵死不認的賀芸會突然改了說法,明明不久前她還一口咬定是賀二爺在汙蔑她。緊接著,沈餘又問,“你為什麽要害賀正?”
賀芸似乎意識到什麽,她下意識去捂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又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可是沒有用,她控製不住把自己的心裏話全抖摟出來,“因為我討厭他!憑什麽賀正能名正言順地繼承賀家的財產,就因為我隻是爸的女兒,而他是大哥的孩子嗎?憑什麽,我不服!”
幾句話說出口,賀芸臉色突然變得驚慌,她再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看向沈餘,聲音都有些顫抖,“是你!是不是你在搞鬼?”
沈餘笑了笑,她又拋出一個問題,“給賀爺爺下毒的人,是不是你?”
瞪大雙眼,賀芸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兩個字從她嘴裏被硬生生擠出來。
“是……我……”
沈餘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她手指動了動,小蟲子又順著爬回來,落在沈餘手上,隨後發生的事令沈餘差點忍不住當場發飆。
小蟲子剛爬上她的手心,沈餘手腕上睡覺的花朝就突然睜開眼,一口把最後一隻真言蠱給吞了,沈餘握緊拳頭,強忍著不讓自己當場發作。
真相大白了,賀夫人猜到賀芸會自己暴露出來應該是沈餘出手了,她氣衝衝地衝上去指責賀芸,沈餘懶得再繼續看後續,她現在隻想做一件事,把某蟲好好教訓一下!
看沈餘要走,賀正連忙追過去,執意要送沈餘回去。
“你要送我,這邊你不管了?”
賀正擺擺手,看起來對這邊的事根本沒什麽興趣,他對著沈餘道,“沒事的,這邊有我爸媽呢,他們會處理好,我先送你回去。”
似乎是怕沈餘會拒絕,他又添了一句,“這附近不好打車,我送你會方便些。”
“好吧。”看沈餘點頭同意,賀正笑出一對小括號。
賀正很快就把沈餘送了回去,在沈餘臨進門的時候,賀正突然又喊住她,“餘餘。”
沈餘回過頭,看向賀正的眼神有些茫然。
沈餘沒有看清賀正手裏的金條是從哪裏出現的,那金條就被強塞進她手裏。
“餘餘,我……”賀正臉開始泛紅,沈餘看著手裏的金條,以為是賀家知道她之前解蠱會收金子的事,她揚起笑臉,毫不客氣地把手裏的金條收了起來。
“是解蠱的報酬?那我就收下了。”
賀正一愣,他其實是打聽到沈餘喜歡黃金,特地準備來表白的……
有些無奈,賀正撓撓頭,突然不知道後麵的話應該怎麽說出口最後留下一句,“你喜歡就好。”
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眼神裏滿是不舍。
看賀正走了,沈餘也轉身往回走,卻看到身後多了一個人。
“裴硯?”沈餘四處掃了掃,隨後又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裴硯沒有回答,他先是看著賀正走的方向,又把視線落在沈餘手裏的金子上,眸色暗了暗,裴硯才開口,似乎是在感歎,“沒想到賀小少爺也是個戀愛腦。”
沈餘眼神微微一頓,裴硯這句話好像不是在回答她的問題,沈餘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看向裴硯,沈餘思考裴硯為什麽會說賀正是戀愛腦,還沒想清楚,裴硯已經再次開口,似乎是在勸告沈餘,隻是說出的話讓沈餘覺得有些怪怪的,“這種戀愛腦,最好別離那麽近。”
“為什麽?”沈餘不解。
“會變得不幸。”裴硯轉過身,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