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沈餘臉上,沈餘手指動了動,感覺身下的觸感不太對勁。
她昨晚哭了那麽久,眼睛都腫起來,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不舒服。
揉了揉眼睛,她就看到了裴硯那張俊臉。
怎麽回事?
沈餘支起身子,發現自己是在裴硯這個人肉墊子上睡的覺。
她不是和梵悅悅一起去“釋放壓力”了嗎?怎麽會睡在裴硯身上?
再看看四周,這好像是她的房間……
這時身下的人也醒了過來,抬頭看向沈餘。
昨晚沈餘又哭又鬧,裴硯哄她那麽久,好不容易哄睡著,可他一動沈餘就又要醒,他隻能認命的給人當墊子。
看著自己身下的人,沈餘有些不好意思,她揮了揮手,說了一聲,“裴少爺,好巧啊!”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這種情況怎麽能用“好巧”來解釋?
“是挺巧的。”裴硯的嘴角勾了起來,他把手疊在腦後,饒有興致的看著沈餘,想知道她還能胡言亂語出什麽來。
“我昨天……”沈餘欲言又止,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問,因為宿醉,她頭還有些暈。
沈餘腦海中隱隱約約有一些畫麵,好像是她抱著裴硯又哭又笑……
好尷尬,裴硯卻是晃了晃身子,“你先下去,我腿有些麻。”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趴在裴硯身上,臉忍不住爆紅,“我……我這就下去……”
沈餘連忙下床,裴硯深深看了沈餘一眼。
兩人打開門走出來,沈餘時不時偷偷瞟一眼裴硯,心裏一直在懊惱,她昨天怎麽就一時衝動和梵悅悅去了酒吧?
這次丟人丟大了。
而裴硯看著沈餘那小模樣,隻覺得可愛,想起沈餘喝醉後對他毫無防備的模樣,他不由得去想,沈餘應該也是有一點喜歡他的吧?
而沈餘在看到梵悅悅這個害自己出醜的罪魁禍首後,剜了她一眼,梵悅悅也隱隱記得她昨晚耍酒瘋的事,對著沈餘訕笑。
吃過早飯,裴硯把兩人送去了部門,在解蠱坊門口,沈餘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顧璟舟。
他站在解蠱坊門口,沈餘眯著眼睛,視線落在他身上。
裴硯察覺到沈餘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看著顧璟舟挺拔的身形和和鋒利且清雋的臉龐,他隱隱感覺到一絲危機感。
當初賀正粘著沈餘時,他還沒有這麽明顯的感覺,畢竟他直覺上,賀正不是沈餘會喜歡的類型。
而顧璟舟……
裴硯不確定沈餘會不會對他感興趣。
而顧璟舟也注意到沈餘的視線,他目光和沈餘對視上,好像要炫耀自己的大長腿一樣,在沈餘麵前來回踱步。
看著顧璟舟的腿,沈餘挑了挑眉,沒想到他體內的蠱竟然解掉了。
“主人,他……他竟然把篾片蠱逼進了五髒六腑,他不要命了?”
花朝的小奶音響起,沈餘看向顧璟舟的眼神變得不可置信。
是誰這麽牛,不把蠱引出來,反而往深處壓。
這樣的方法確實可以在短時間裏讓他與正常人無異,讓他能夠站起來。
但這樣終究是治標不治本,他體內的蠱一但爆發,可能連屍體都留不下。
到底是誰想了這麽個損招?
算了,誰讓她善良呢?
沈餘走向顧璟舟,裴硯看到沈餘走過去,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拉住她,他不想讓沈餘和顧璟舟說話。
可沈餘已經走了過去,她看向顧璟舟,好心的提醒。
“顧先生,你體內的蠱雖然被壓製了,但還要要及時解蠱,否則定然危及性命,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解蠱。”
可沈餘的好心並沒有被領情,隻見顧璟舟眼睛微微眯起,帶著審視和懷疑的神色。
他語氣嘲諷,透露著不屑。
“你不就是想要幫你大哥套出阿秀在哪?別做夢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沈餘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執著的點為什麽一直在那什麽阿秀上,她隻是問對方那段時間去過哪而已。
顧璟舟又道,“別想用解蠱來說事,現在這解蠱坊都是我投資的,我體內的蠱用得著你操心。”
沈餘一愣,從顧璟舟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解蠱坊是他投資的,所以,給他解蠱的人大概率就是沈樂安……
沈餘有些不解,不明白沈樂安為什麽不直接把顧璟舟體內的蠱引出來,而是選擇壓製。
難道沈樂安不知道怎麽引出來,所以隻能采取這樣的辦法?
沈餘一猜就猜到了正確答案,沈樂安確實不會把蠱蟲引出來,壓製的蠱也是梵亭給她的。
“顧先生,你體內的蠱不解,真的會沒命。”沈餘再次好心解釋,可顧璟舟不聽,他覺得自己現在好的很。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有我們解蠱坊在,說不準你這解蠱部門哪天就要關門大吉!”
這話算是不客氣,裴硯抓著沈餘,麵色一沉,他看向顧璟舟,毫不客氣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既然自己都不在乎,你還管他做什麽?”
他拉著沈餘就走,不想再讓沈餘和顧璟舟說話。
他一直拉著沈餘進了部門,直到沈餘坐在桌前開始辦公,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沈懷山如往常一般來解蠱部門打掃,裴硯看向沈懷山,下意識地往沈餘前麵擋了擋。
“他怎麽在這?”沈餘扭頭問沈餘,沈餘無奈地攤了攤手。
“她說要補償我,然後每天都會來解蠱部門做雜活。”
沈餘如實回答。
“部門成立的時候,外祖不是給你配置了專門負責打掃衛生的人,需要他來做這些事?”
裴硯眉毛擰起,對沈餘把沈懷山留在這的行為十分不認可。
這沈家人一肚子壞水,誰知道沈懷山留在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沈餘也沒辦法啊,她已經和沈懷山說過不用來,可他執意要來,沈餘能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