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安又想去抱裴硯的胳膊,沒想到又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
沈餘看著眼前一幕,忍不住挑眉。她好奇沈樂安這次又下了什麽奇怪的蠱。
是給梵悅悅下的那種蠱嗎?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沈餘感覺裴硯好像被她控製了,又好像還有著自己的意識。
好像,和梵悅悅中的蠱不是很一樣。
可是沈樂安是哪裏弄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蠱?
沈餘疑惑地看向沈樂安,突然腦子一閃,她想到什麽,直接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緊緊抓住了沈樂安的手腕。
沈餘心尖一顫,隻覺得不可思議。
沈樂安竟然沒有本命蠱!所以沈樂安下的蠱,都是她背後的人給她的?
可她沒有本命蠱,還一直給人下蠱?
她驚訝的看著沈樂安,覺得離譜至極。
如果隻是單純的去傳遞蠱,倒不會有什麽,但很明顯,沈樂安每次下蠱都是自己催動的蠱蟲。
本命蠱都沒有,她就胡亂給人下蠱,還每次都下這麽複雜的蠱。
她頭這麽鐵?
即便是有本命蠱,給人下蠱前都得掂量一下後果,沈樂安連本命蠱都沒有,她是真的不怕反噬麽?
沈餘忍不住心驚,她覺得給沈樂安這些亂七八糟的蠱的那個人肯定知道沈樂安不能做這些事,可她還是讓她做了。
給沈樂安蠱的人是想要害死她麽?沈餘忍不住這樣想。
“好痛!”
沈餘還沒回過神來,沈樂安就已經痛呼出聲。
她眼裏閃出一絲淚光,可沈餘手上根本沒有用力。
冷笑一聲,沈餘發現沈樂安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裝。
看到裴硯的視線落在自己抓著沈樂安的手腕上,沈餘這才把手伸了回來。
可裴硯還在看著沈樂安的手腕發呆,他正在想:真的痛,不應該掙紮嗎?
沈餘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她湊近了些,想趁機把手搭在他手腕上。
看到沈餘的動作,沈樂安下意識想要攔住她,可到底是沒沈餘動作快,她手已經抓住了裴硯的手腕。
想躲的話,裴硯肯定能躲開,隻是在沈餘手抓過來的時候,他一點躲的想法都沒有。
“你做什麽!”梵亭告訴過沈樂安,這個蠱不會被沈餘輕易解掉,可沈樂安心裏卻依舊沒底。
她想把沈餘的手拉開,可沈餘卻已經把手收了回來。
沈餘眸色越來越沉,倒不是解不了裴硯身上的蠱,隻是……
沈餘看向裴硯,她有解蠱的辦法,卻不能隨便用。
這蠱,沈樂安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再看向沈樂安時,沈餘的眸子裏已經帶上了森森寒意,這不是一般的蠱師會用的蠱。
沈樂安背後的蠱師,巫蠱術可能比她還要強些。
她眯起眼睛,看來要等梵悅悅傳回消息來,才能知道對方的身份。
隻希望,梵悅悅不要出事。
沈餘心底不由得有些擔憂,甚至開始思考讓梵悅悅去打探消息到底是對是錯。
“阿硯……”沈樂安已經癟著嘴往裴硯懷裏撲去,被躲開後才捂著手說自己手疼,卻沒想到裴硯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這和梵亭說的效果根本不一樣,不是說,這蠱能讓別人對她產生好感嗎?為什麽裴硯對她這麽冷漠?
她一臉不解,裴硯的眼神卻已經把眼神落在霍晴身上。
霍晴也一臉狐疑的看著裴硯,對於眼前的狀況,她一知半解。
她不知道沈樂安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但看眼前的狀況,應該是自家兒子把人領回來的。
可是他把沈樂安帶回來做什麽?
霍晴疑惑不解地對著裴硯開口,“你把她帶回來做什麽?”
起初,裴硯沒有太大反應,隻是低頭看了沈樂安一眼,沈樂安委屈地抓著裴硯的衣角,好像真的難過到了極點。
她看向裴硯的眼前就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心裏卻在疑惑,她不理解為什麽給裴硯下蠱後,他的表現和師傅說的不一樣。
而霍晴看到裴硯竟然允許沈樂安抓他的衣袖,隻覺得天都塌了,她快步衝過去想要把沈樂安拉開。
沈樂安不願意放手,這時頭頂的裴硯卻突然開了口,“你手不疼了?”
忍不住一愣,沈樂安想起她剛才假裝自己被沈餘抓疼了,現在裴硯這麽問,她隻能把手收回來。
見沈樂安不再抓著裴硯的衣服,霍晴才冷哼一聲。
她一副要當然把裴硯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的態度,“我不是告訴過你,男人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你為什麽還要讓她接近你?”
雖然沒有真的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卻也拿著紙巾擦了很久。
裴硯任由著她動作,眼神卻一直落在沈餘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沈餘一直看著裴硯的眼睛,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裴硯把視線落在沈餘身上。
隻是他看沈餘的眼神始終帶著一絲茫然,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媽,她是我帶回來的,你對她客氣些。”裴硯一開口,霍晴的火氣就嗖的一下上來了。
霍晴看到他莫名其妙把沈樂安帶到家裏來,就已經覺得夠糟心了,眼下他竟然還讓自己對沈樂安客氣點?
她看向裴硯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裴硯卻已經把目光放在沈餘身上。
裴硯忽視霍晴臉上的表情,同時把她在自己衣服上擦個不停的手推到一邊,才看著沈餘問,“她是誰?”
聽到這句話,沈餘眉頭挑了挑,她倒是沒有太驚奇,畢竟知道裴硯的反常是因為中蠱。
反倒是霍晴,聽到這個問題後整個人和傻了一樣,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突然,霍晴瞪大雙眼,似乎是想到什麽。看向沈餘,盡管她什麽都沒有說出口,沈餘卻是明白她的意思。
她知道霍晴是猜出裴硯中蠱了,對著霍晴點點頭,本以為會看到霍晴傷心難過的模樣,沒想到她反而鬆了口氣。
她走到沈餘麵前,直接抓住了沈餘的手,“還好,還好是中蠱了。”
什麽鬼?什麽叫還好是中蠱了?
沈餘覺得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按理說裴硯中蠱,霍晴不應該著急嗎?
為什麽她不僅不著急,反而覺得是好事?
“還好,還好隻是中蠱了,不是瞎了就好。”
霍晴一臉後怕地撫著胸口幫自己順氣。
“你什麽意思?”
此時沈樂安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