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看了看孟雅琴和沈樂安的反應,見她們仍舊一副對沈餘失望透頂的樣子。
她都這麽說了沈家母女也沒有替沈餘出頭的意思,才撲向了沈餘,卻沒想到手揚起來就被抓住了。
吳媽扭過頭,就看到裴硯和霍晴站在她身後。
“你想做什麽?”裴硯眼神有些冷,沈餘好歹是家裏的客人,他沒想到自家的傭人會和客人起爭執,甚至還要對人動手。
霍晴臉色也不是特別好看,板著臉一言不發。
“少爺!夫人!”吳媽驚呼一聲,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聽到吳媽說出兩人的身份,沈樂安扭頭看過去。
裴硯挺拔的身姿和優越的五官闖進沈樂安的視線,她便移不開眼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這直白的眼神自然沒有逃過沈餘的眼睛,她臉上掛起笑意,一副看戲的模樣。
沈樂安的視線太熾熱,令人無法忽視,裴硯眉頭輕蹙,但知道對方大概率是家裏請來的客人,還是禮貌地對著她點了點頭。
吳媽看向少爺和夫人,開始告狀,說沈餘是騙子,根本不是什麽無家可歸的孤兒,而是沈家收養了十多年的假千金。
告訴他們沈餘不僅撒謊成性,還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假千金?聽到沈餘的身份,霍晴驚訝了一瞬,她確實以為沈餘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怎麽會突然變成了沈家收養的女兒?
可她關注點卻不在沈餘有沒有騙她上,她第一反應是,如果沈餘真是沈家收養的女兒……她還能留沈餘在裴家嗎?
“少爺,夫人,咱們裴家好心收留她,可她不僅騙了夫人,還偷了我們裴家那麽大一塊金子,現在那金子就明晃晃掛在她脖子上!”
吳媽繼續告狀,裴硯眼神嚴肅,透著一絲涼意,霍晴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吳媽看他們的表情,洋洋得意,等著少爺夫人做主,將沈餘這個騙子趕出去。
等沈餘被趕出去,她這個揭穿沈餘假麵的人自然不會被裴家虧待。
而沈家母女在這一刻並沒有著急撇清和沈餘的關係,畢竟是裴家,怎麽會查不到沈餘沈家養女的身份?
隻不過是願不願意查了。
沈樂安心思轉得飛快,與其撒謊撇清和沈餘的關係,不如勸說沈餘把金子還回去,還能在裴家落下一個好點的印象。
一群人心思各異。
沈樂安好心地開口。
“餘餘,聽姐姐的,快把金子還給裴家,再給裴家人好好道個歉。”
孟雅琴這時也附和道:“餘餘,聽媽的,把金子還回去,然後和我們回家吧!”
母女兩人一人一句,裴硯他們從中聽出這對母女便是沈家的人。
想起父親提過要和沈家合作一個項目,裴硯便知道了對方的來意。
但這沈家母女……
裴硯有些想笑,明明還沒查清事實,怎麽就默認是沈餘偷了金子呢?
嘴上說得像是疼愛女兒,疼愛妹妹,可還沒搞清楚狀況,髒水就已經潑在了沈餘身上。
這情形,如果不是沈餘的金子是自己親手交過去的,恐怕都信了沈餘就是偷金子的人了。
裴夫人從不過問裴家的產業,自然不知道項目的事,以為沈家是特意來接沈餘走的,心裏還有些不舍。
至於金子的事,她卻是發現沈餘脖子上掛了個金子,雖然不知道是她和裴硯要的報酬,但打心眼裏也不相信沈餘會做偷盜的事。
沈餘治好了她的病,想要什麽大可以直說,沒必要去偷。
可這沈家母女……
霍晴柳眉輕蹙,不太理解她們是個什麽意思,明明還沒辦法確定就是沈餘偷了金子,怎麽就著急推在沈餘身上了?
再聯想到沈餘粗糙的手和皮膚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霍晴有了自己的猜測。
裴硯這時看了眼沈餘,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好像討論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事一樣。
沈家母女還在勸說沈餘,一邊勸說著,一邊數落自己的不是,沒有教導好女兒(妹妹)。
明明一副為沈餘好的樣子,說出的話卻總有些模棱兩可的感覺。
霍晴冷笑一聲,大概也知道了沈餘在沈家的日子如何,也理解了沈餘那句我沒有家是什麽意思。
裴硯自然也聽出不對勁,暗道怪不得當時他找到人的時候不是在沈家,而是在一個破舊的小區。
看著眼前幾個女人一台戲,裴硯冷冷地開了口。
“她承認金子是她偷的了?”
“她沒說,但是連沈家人都不知道她這金子哪來的,肯定就是偷的!”
吳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金子不是沈餘偷的,還能是哪裏來的,從石頭縫裏鑽出來的麽?
裴硯又看向沈家母女。
沈家母女摸不清裴硯是什麽意思,難道沈餘偷了金子的事不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金條確實不是我們沈家的。”
又是模棱兩可的回答,不是來自沈家,所以不排除是沈餘偷的,又沒有直接說是她偷的。
總之是沒有護著沈餘的意思,顯然這對母女對沈餘的愛護真的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嘴角勾起,裴硯說出了金子的來曆。
“這金子,是我親手交給她的!”
吳媽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那金塊,怎麽看都不像是裴硯會給出去的東西。
豪門大少爺送東西難道不應該送首飾、包包、衣服或者是支票嗎?
就算送金子,難道不應該送個精致的金首飾?
或者是金條都行,送個醜醜的大金塊是什麽鬼?
沈家母女也一臉震驚,她們聽吳媽說那金子是沈餘偷的,便信了。
她們暗自懊惱不該輕易地信了一個傭人的話。
“你們沈家好有意思,還沒弄清真相,就先推到了自己女兒身上。”
霍晴將沈餘護在身後,嘲諷開口。
沈家母女麵露尷尬,解釋說她們也是被誤導了,才會錯怪了沈餘。
“餘餘,你不會怪我們吧?”沈樂安小心翼翼的開口,好像真的怕沈餘會生氣一樣。
“有什麽可怪的,你們不一直都這樣。”沈餘無所謂的聳聳肩。
沈家母女臉色一僵,沈樂安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不停地搖著頭,臉上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她一副對沈餘失望透頂的模樣,偏過頭似乎不忍再看沈餘一眼。
“餘餘,你怎麽……怎麽能這般抹黑我們,是在外麵學壞了嗎?姐姐那天就不該放任你和家裏一刀兩斷!”
說著她閉上眼,好像懊悔到了極致。
說的好聽,可那天不是他們沈家要把沈餘趕出來,沈餘才提出要一刀兩斷的嗎?
挑挑揀揀,全成沈餘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