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太過不可思議,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喉道往外爬。
“怪……怪物……”他忍不住呢喃出聲,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裏麵滿是驚恐。
他又半彎著身軀作嘔吐狀,一隻蟲子從他口中被吐出來。
在花朝要衝過去的時候,沈餘把她捏在了手裏。
之前就因為花朝亂吃東西,才差點著了梵亭的道,這次她要把蟲盯好,不能讓花朝再亂吃東西。
花朝委屈地看向沈餘,淚汪汪的眼睛好似寫著“想吃”二字,偏偏沈餘這次盯得緊,捏著她的身子不許她動一下。
“主人……”花朝扭了扭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沈餘。
沈餘抿著唇,對著她搖頭,她這次是打定了主意不讓花朝亂吃東西,不止這次,以後她都會盯緊這小東西。
花朝在沈餘的指尖**秋千,可憐的小眼神裏滿是祈求,就好像在說,“主人,這樣的小可愛,你舍得她餓肚子嗎?”
沈餘一臉嚴肅,看起來是舍得的,捏著她不許她動作,擺明了就是不許她吃,她掏出隨身帶的小盒子,直接把那蠱蟲裝進去。
而這時,一個清潔工推著小推車衝過來,剛好撞在郝雲身上,直撞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次沒完,他還沒來得及從地上起來,一盆水就從某個方向潑了過來。
郝雲咬著牙,哇的一聲哭出來。
沈餘看著狼狽不堪的人,神色怔怔,梵悅悅則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誰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緊接著,坐在地上的郝雲指著沈餘開始控訴。
“都是因為你,我又開始倒黴了!”
沈餘有些不解,他倒黴,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不知道你用了什麽妖術,讓我又開始倒黴,那金子我都還給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郝雲瞪著沈餘,眼神裏滿是委屈和控訴,沈餘卻已經帶著梵悅悅要走。
這哪行?
郝雲衝過去拽著沈餘,死活不讓她走,非要她把自己的好運氣換回來,沈餘隻能耐著性子和他解釋。
“你運氣好是因為中了好運蠱,我如果不給你解蠱,時間久了你命都沒了。”
可郝雲不聽,他偏要沈餘把他的運氣還回去。
看著郝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沈餘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餘餘?”裴硯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他看著沈餘,視線又落在拉著沈餘的郝雲身上。
眉頭蹙起來,他大步上前把沈餘擋在身後,看向郝雲的眼神帶著寒意。
郝雲還在哭,沈餘卻已經扯著裴硯的袖子叫他回去。
“你去哪了?”沈餘把裴硯拉進房間,直接問道。
按理說裴硯現在應該隻想黏在她旁邊,沒道理突然跑出去。
沈餘想不通,就不想,直接問。
卻沒想到裴硯從兜裏掏出一個一條小蛇。
沈餘看著被放在手心裏,用黃金打出來的小蛇,愣了許久。
所以,裴硯一大早就出門,是去買這個?
“你……”
“給你。”
兩人一起開口,沈餘忍不住笑出來,對著裴硯道謝。
可一聲“謝謝”剛落下,裴硯就又掏出一朵鈴蘭花,同樣是用黃金打出來的。
他把那小小的鈴蘭花塞進沈餘手裏。
還有?
這是沈餘沒有想到的,而她更加沒想到的是,裴硯口袋裏裝滿了金飾,他一樣一樣放在沈餘手心,竟是在她手上堆出一座小山丘。
雙手捧著這一座小金山,沈餘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甚至懷疑裴硯是不是把商場搬空了。
而裴硯還在掏,他最後掏出來的也是黃金,隻是這個,竟和花朝長的一般無二。
“你一大早出門,就為了……買這個?”沈餘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裴硯耳朵有些泛紅。
其實根本不用問,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沈餘咬著嘴唇,即便是知道裴硯是受蠱毒影響才會這樣,卻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找了個袋子,把裴硯給她的這堆金子全收了起來,除了那和花朝一模一樣金飾,她加了根紅繩,戴在了脖子上。
再看向裴硯時,沈餘眸色更加複雜,她不停提醒自己,裴硯會這樣都是因為蠱毒的緣故,等蠱毒解了,他就會恢複正常。
三人又在這待了一天,繼續起程,上車前,卻又看到郝雲。
郝雲顯然也看到沈餘他們,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人路過時,手裏的行李箱不小心從他腳上碾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連忙跟他道歉。
郝雲苦著一張臉,又要走向沈餘,還沒走進幾步,腳下一滑,就往地上摔去。
“我說,你也太笨了吧!”梵悅悅善心大發,拎住他的後衣領,避免了他和大地的親密接觸。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們!”郝雲臉氣鼓鼓的,他對著沈餘伸出手,想要把那蠱蟲要回來。
沒有那好運蠱,他真的會倒黴透。
看著他伸出的手,沈餘大致能猜出他想要做什麽,搖搖頭,沈餘直接拒絕他,“我不會給你的。”
“憑什麽!你看不到我現在有多倒黴嗎?”郝雲要氣死了,好不容易運氣好起來,現在又開始倒黴透頂。
沈餘不回應,這時高鐵來了,她跟著梵悅悅進了車廂。
坐在座位上,沈餘對站在她旁邊的郝雲視而不見,這蠱沈餘還要好好研究一下,不會給他的。
可郝雲就像和沈餘杠上了一樣,緊跟著她,明明有自己的車廂和座位,他偏要站在沈餘旁邊。
他打定主意,沈餘不把蠱給他,他就一直緊跟著沈餘。
倒黴的特質發作,乘務人員推著食品車過來時,座位中間的過道一下子窄起來,不知道是誰不小心踹到推車,推車一下子撞上郝雲的屁股。
力的作用下,郝雲朝著沈餘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