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在耳邊,身上的衣服被撕開,一陣清涼讓女人不禁顫抖了下身子。
林清婉從睡夢中睜開眼,看向眼前熟悉的眉目,這是……?
陛下?
她不是死了嗎?陛下不是厭了她嗎?怎麽還會與她如此親密?
林清婉推開男人,感覺到男人滾燙的身子,看著屋中的布置,心下一驚。
這不是墨小將軍的房間?上一世她與陛下的初次便是在此……
難道她回到了上一世獻身那日?
“別碰我,楚臨淵!我去給你找別的女人!”
看到眼前如上一世一樣猩紅著眼的男人,想到大火焚身那日,這是她所有不幸來源的第一日。
此時的男人渾身滾燙,感覺到女人的抗拒,單手抓著女人的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俯身堵上女人燥舌的唇瓣。
她不是死在那場大火裏了,怎麽會又回到這日?
為什麽不能再早一日?
男人瘋狂的吻讓林清婉幾近窒息,無法自控的咬緊唇瓣,“放我走。求你了……”
努力推搡卻被發狂的男人死死按住。
淚水控製不住的從雙眼流出,滴落在男人的手臂,身上的男人頓了頓,疼惜的吻向女人的淚。
“別怕,孤可以納你為妃。你是哪家小姐?”
楚臨淵中藥已深,有些神誌不清,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這女子的身子,他愛極了。
“我不要。放了我。”
趁著男人分神,掙脫不開的林清婉,想起上輩子的烈火焚身之痛,一口咬向男人的胸口,她恨他。
“敢傷孤?信不信孤弄死你?”
楚臨淵咬向女人的脖頸,林清婉吃痛鬆開牙齒,卻忍不住痛呼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再清醒時,依舊被男人抓著她沉淪。
天色微亮
男人如吃飽的貓兒,滿意地輕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輕吻了下女人的唇瓣,攬著女人的腰,躺在她身側,閉上眸子睡了過去。
從男人的手中抽出被抓的手腕,忍住給他兩拳的衝動。
看著手腕被戴上的鐲子,努力摘卻摘不下。
為什麽?
上一世沒有這個鐲子的,這個鐲子上一世他不是送給了那個女人?
實在無法摘下手鐲,林清婉決定先回房,若是再晚半刻,她怕會有人發現他們。
她必須盡快離開。
撐著身子從**下來,酸軟的腰肢讓她隻能緩緩移動。
從一旁扯出一塊白布蒙上臉,推開房門趔趄著離開。
想從隱蔽的小路走過,行至一半卻突然看到一旁的樹下,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常服的男人。
聽到遠處傳來的淩亂腳步聲,男人抬頭望向眼前衣衫不整,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女子。
怎會是她?
墨淩軒看向眼前的女子,眉頭緊鎖,眼裏透著震驚,心像是在被人用尖刀刺了一下又一下。
林夫人帶著她來這裏,不是為了和他母親談他們的婚事,交換庚帖的嗎?
男人將手中的匕首藏於袖中,抱拳一禮,伸出手臂攔住林清婉的去路。
“在下墨淩軒,唐突了。敢問林小姐為何出現在此?”
太子暗衛告知太子中藥,催他帶府醫去為太子找解藥。
他抓著府醫趕到門口時,已聽到從屋中傳來的曖昧聲音,不便打擾。隻能守在門口的小路,等著殿下醒來。
太子來府中一事僅是臨時起意,並未有他人知曉,所以不可能是針對太子下的藥。
既然太子藥性已解,他也無需擔憂,但一國皇子在他府邸中藥,總是有些說不過去。
原以為是哪個院的丫鬟那麽幸運被太子臨幸,沒想到居然是即將與他交換庚帖的未婚妻?
墨淩軒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雖然她在努力遮掩,但被男人寵愛過的痕跡依舊明顯。
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下午母親還在與他說讓他娶林清婉,他正沉浸在幼時的回憶中樂不思蜀。
晚上她就成了君主之人?
真是……
造化弄人。
林清婉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他就是墨淩軒?
上一世入東宮後經常聽聞他的大名,但是卻從未見過。
被他撞到如此不堪的這一幕,她該怎麽辦?
林清婉對著眼前的男人跪了下去。
今日若是不能讓他幫她,她必定會陷入上一世的輪回,最終葬身於火海。
“能否請墨小將軍為我保密?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小女子怕隻能以死明誌。”
似沒想到眼前女子會如此舉動,墨淩軒微怔,漫不經心地靠在樹旁,語氣帶著藏不住的失落。
“為何不求殿下給你個名分?還是你有了心儀之人?那又為何爬太子殿下的床?”
墨淩軒神情冷淡,忍不住摸著藏在袖口的匕首,絲毫不擔心利刃劃到自己。
她沒認出他?
她為何會出現在太子所宿的房間,要知他的房間和女眷的客房,可是離得很遠。
林清婉故作驚訝,“他是太子?”震驚後立刻垂下頭,不敢看墨淩軒的眼睛。
“民女知道母親帶我來這裏……是為商談婚事。”
“隻是想提前來窺視一下未來夫君,沒想到會被人擄走。”
說著忍不住抖著身子,似在回憶什麽恐怖的事情,眼淚一串串從眼眶中流出。
聽到林清婉的話,墨淩軒忍不住自責,早知應該為太子選其他住處……
從胸口處掏出一條女子的錦帕遞到林清婉麵前,“別哭。今日之事我會給林小姐一個交代。若是……”
若是太子殿下不願娶她,他倒是想將她娶回家,畢竟此事完全是因他思慮不周造成。
這女子,本該是他的娘子。
看到熟悉的手帕,林清婉有一瞬失神。
這個怎麽那麽像她幼時一直用的帕子?
接過手帕看向帕角的蓮花,還有那歪歪扭扭的林字,抬頭看向眼前的墨淩軒。
“墨將軍怎麽會有我的帕子?你……”
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人。
幼時的事已記不太清,但她記得她幼時有個關係很好的玩伴,總會跟在她身後幫她收拾爛攤子。
“將軍幼時是不是到過林府?”
墨淩軒嗤笑出聲,點了點頭,將手放到林清婉頭上揉了揉。
“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愛哭?”
林清婉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微微向後方側頭,想躲開墨淩軒的手。穢亂後宮可是大罪,他怎麽能摸她的頭?
該死,都重生了,怎麽還把自己當成宮妃?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踏入那煉獄般的地方。
“我們現在都是大人了,你不能摸我的頭。”
墨淩軒沉思,他本就是將門之後,心裏憋不住話,想到便想直接問她。
“今日之事是我的錯。若太子殿下不想給你名分,你……可還願嫁我?”
不給她名分?
那是不是說明她這一世和上一世的人生不同,可以活下去了?
林清婉思考片刻,頓了頓,垂眸。
“民女不敢。”
“為何?”
怕林清婉誤以為他是花心之人,墨淩軒急忙開口。
“自古以來君心難測,我自幼隨父從軍,身邊沒有過其他女人。”
“若是你願意嫁我。我現在就和母親說,請她和林夫人將我們庚帖交換。”
想到剛剛與楚臨淵的情事,林清婉忍不住咬著下唇,望向眼前的男人。
“將軍,真的不會介懷嗎?”
“我已失身,配不上你,此為其一。女子不必非要嫁人,也可青燈古佛,此為其二。”
墨淩軒看著眼前幼時便讓他記掛的女人,聽到她說是怕他介懷,放下心,眸中滿含笑意。
“若是介懷,我便不會說要娶你。墨家家規男子隻準娶一妻,妻子十年不育且主動提出,丈夫才可納妾。”
“清婉,你可試著與我相處,便會知曉我是何種秉性。遭此劫難,非你我所願。”
“至於你口中所說的失身二字,在我這裏一文不值。女子之貞潔在心而不在身。”
想到林清婉說不敢嫁他,墨淩軒忍不住心疼。她幼時天地不怕最愛闖禍,如今怎會變得如此謹小慎微?
對著跪在地上的女人伸出手,想將人從地上拉起。
林清婉腦海中回想著墨淩軒的話。
墨家居然還有這樣一條家規?
怪不得上一世母親會一直說他的好話,可惜她當時滿心滿眼都是楚臨淵。
若上一世她先遇到,先愛上的是墨淩軒,或許不會死的那麽慘。
“手給我。地上涼,不要跪著。”
過於疲憊的林清婉試著起身,無奈腰酸腿痛,實在使不上力氣。
看著麵前的掌心,隻好握著墨淩軒的手借力站起。起身時腿過於酸軟,不小心跌到男人懷中。
剛想推開眼前的男人,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好一句女子貞潔在心而不在身!真是讓孤大開眼界。”
男人散著長發,穿著白色裏衣,披著大氅,光著腳一步一步走到二人麵前。
太子勾唇,冷冷地看著雙手交疊的二人,恨不得砍了墨淩軒那隻碰過林清婉的手。
墨淩軒看到男人的一瞬立即收手,跪地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臣有罪。”
“你是有罪,還罪該萬死!”
楚臨淵眸光銳利,抓著林清婉的手腕將人拉回在懷中。
不顧女人的掙紮攔腰抱起,踹開房門走了進去,將女人按倒在床榻。
看著女人捂著自己的衣襟,一臉戒備的樣子,楚臨淵有著說不出的挫敗感。
想他堂堂一國太子,寵幸了個女人,卻像破布一樣被嫌棄,真是奇恥大辱。
“你是不是想死?上了孤的床,還敢肖想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