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將手放在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聽到妹妹回來,林常棣放下書便來尋妹妹。靈府送來的帖子,十分可疑。
昨日妹妹不是還說不認識那女子?怎麽今日一早就送來了請帖。
宴請的日期還是今天,若是誠心邀請,怎麽可能宴會當天的早上才下帖子。
叩了叩林清婉的房門,“清婉,在嗎?”
“在。”
林清婉走到門邊將門打開,看到門外拿著請帖的哥哥。
“你的請帖嗎?”
林常棣將請帖遞到妹妹麵前。
林清婉接過。
“是妹妹的請帖。昨日那女子說與妹妹投緣,要妹妹與她做手帕交。”
林常棣看著妹妹天真無邪的樣子,勸道:“那女子來者不善,哥哥有些不放心。”
“哥哥放心,我應付得來,清婉不是小孩子。”
更不是之前那個她。
“時間不早了,我帶著桃花去就好。哥哥放心。”
桃花陪著林清婉上了馬車,到了馬車上依舊眉頭緊蹙,“小姐,那女人很奇怪。”
林清婉輕笑。
自然是奇怪的,靈若雪也是重生之人,怎麽可能不奇怪?
但上一世的贏家,為什麽會來找她這個輸家的麻煩?
怪哉。
到了靈府門口,桃花看著門上的招牌揉了揉眼睛。
“小姐,這,這牌匾上麵的三個字不是丞相府嗎?”
“是。昨日那女人是丞相的嫡次女。”
桃花長大嘴巴,呼出一口氣後咽了下喉嚨,那女人的來頭居然那麽大?
知道女人身份的桃花不敢再多話,從懷中掏出請帖遞給門口的小廝。
小廝接過帖子看了眼,便伸出手掌,“林小姐裏麵請。”
林清婉帶著桃花走進門。
一旁守著的丫鬟迎麵而來,“小姐按著地上鋪著的紅布走,盡頭就是賞花宴的院子。”
林清婉點頭,跟著紅綢剛走了一半的距離,便聽到一聲姑娘留步。
桃花回頭望向喊留步的男人,看了眼四周,好像隻有小姐和她。
男人見林清婉未止住腳步,急忙衝到女人麵前,攔住林清婉的去路。
“姑娘,可還記得我?”
林清婉抬眸,這個不是,那個寺廟中遇到過的怪人?
“公子有禮。”
陶東籬看著女人依舊忍不住心動,又怕自己的行為太過孟浪嚇到眼前人。
“姑娘可否婚嫁?我喜歡姑娘。姑娘能否給東籬一個機會?”
桃花瞪大雙眼,像母雞護崽一樣張開雙手,將自家小姐牢牢護在身後。
“哪裏來的登徒子,還不離我家小姐遠點。再靠近我就喊人了。”
林清婉勾唇,看著緊張護著自己的小丫鬟。
“姑娘能看見了?”
陶東籬沒有搭理小丫鬟,隻定定地盯著麵前的女人。
“能看見。嫁過,和離了。不能。”
難道這個男人是靈若雪的人?
聽到林清婉的回答,陶東籬開始對應女人的意思,她能看見了,嫁過人,和離了。
至於那句不能,他直接自動忽略。
“姑娘如今是單身,那可否考慮一下東籬。東籬是個商人,但這世上不會有比東籬還有錢的。若是跟著東籬,定能讓姑娘一世富貴。”
“而且東籬的思想此前也與姑娘說過,東籬此生隻會有一妻。姑娘可否給東籬一個追求姑娘的機會?”
林清婉拉開和陶東籬的距離,這可不是自己家,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來閑話。
陶東籬還想靠近,墨淩軒從後方閃現,擋在林清婉麵前,一腳將陶東籬踹倒。
從袖中甩出匕首,擦過男人的臉頰,劃傷陶東籬的臉。
“他可有對你做什麽?”墨淩軒眸色狠厲,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
若是他對清婉做了什麽,他今日便是得罪丞相府也要殺了他。
林清婉拉了下墨淩軒的衣角,轉瞬又鬆開。
“他沒有對我做什麽。隻是說了幾句話。問我有無婚嫁,能不能給他個機會……”
聽林清婉這麽說,墨淩軒更加生氣,一腳踩在男人胸口。
“你也配惦記清婉?”
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墨淩軒轉身,定定看向林清婉的眼睛,“清婉,你……能看見了?”
林清婉點頭,眸子裏倒映著墨淩軒激動的神色。
墨淩軒捂著臉,背過身仰起頭,“清婉能看見了,真好。”
陶東籬看著二人不同尋常的氛圍,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不會就是姑娘口中的那個和離的前夫?你還有臉對我動手?你怎麽好意思的?”
“姑娘如今與你和離便是自由身,天下的男兒都有資格追求,你憑什麽對我動手,老子要去告禦狀!”
自他出生後一路順風順水,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告禦狀?
墨淩軒麵無表情,甚至一臉輕蔑。
但林清婉卻有些怕,麵色蒼白。
若是此事鬧大,被詬病的仍會是她。
走到陶東籬麵前,關切問道:“公子可傷到了?我代墨小將軍與公子道歉。”
陶東籬沒想到林清婉會站出來,立刻紅了臉擺手,“不用,不用。姑娘怎麽對我都行。”
邊說邊對著墨淩軒伸出小拇指。
墨淩軒雖不知是何意,但看男人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手勢,剛想動手卻被林清婉哀怨的眼神攔住。
靈若雪聽說林清婉到了府中後連忙趕來尋她,卻見她在兩個男人中間說著什麽。
兩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可都不清白。
靈若雪越看越開心,沒想到除了墨淩軒,她還勾搭了別的男人。
如此不忠、不貞,這一世,林清婉,你拿什麽和我爭殿下?
看夠戲的靈若雪從暗處走來,“怎麽了?”
“墨小將軍和陶公子可不能欺負清婉妹妹,妹妹是我的貴客。”
陶東籬撇嘴,轉頭看向林清婉時卻一臉興奮。
“清婉?你叫清婉嗎?清婉姑娘,我喜歡你。”
男人的直白嚇了幾人一跳。
林清婉更是臉色慘白。
墨淩軒抓著陶東籬的衣領,一拳揍了過去,“你再胡說什麽?毀清婉名譽?”
陶東籬擦了下嘴角的血。
“小爺喜歡清婉便要追求清婉。與你這個前夫有什麽幹係?既然和離了就把位置讓開,清婉是她自己的,不是你的。”
“清婉都沒說我什麽,你逞什麽牛皮?”
幾人都聽不懂逞牛皮的含義,但是看陶東籬的表情也能猜到這個詞的意思。
林清婉想到此前寺廟遇到時男人說的那些話,他是來自異世之人,與他們都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