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宣來。”
楚臨淵摟著林清婉，讓女人靠在他的胸膛。
她如今要什麽他都恨不得雙手奉上。
來福應聲，立刻派人去請。
整個東宮都躁動起來，二皇子已經有三男五女，隻有太子成年許久，身邊雖有姬妾，卻無一人有子嗣。
此前一直有人在背後議論太子無嗣，不能承繼大業。
奈何一旦有人敢在朝堂上提改立太子的事情，那人定活不過三日。
死過幾人後，朝臣們也都老實了，無人敢再提此事。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一群太醫風塵仆仆的趕到東宮，跪伏在地。
“探脈。保不住孤的孩子，你們為他陪葬。”
眾太醫偷瞄了眼彼此的眼色，看向跪在一側的雲飛桁。
院首心下一驚。
雲飛桁可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若是他都保不了這胎，他們不是更不行？
院首顫顫巍巍走到殿下身側。
林清婉從楚臨淵懷中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將手放在藥診上。
老院首一探脈，便感覺脖子要分家。
就這脈象。
雖是喜脈，但這身子本就沒有好好調養過，怕是孩子與母體無法共存。
“殿下。臣等定盡力保住殿下的子嗣。”
雲飛桁知道院首是誤會了殿下的意思，殿下要的不僅是子嗣，還要母子平安。
院首定是以為隻要保住孩子即可。
“臣可否與雲太醫到殿外商議一下藥房？”
楚臨淵擺手。
側眸看向林清婉的肚子，將自己的手貼在女人的小腹上。
“殿下。這時候可摸不出什麽。”
“哦？那要到何時？”
他從未有過子嗣，並不是他不想，隻是對那些後院的女人實在提不起興趣。
但對林清婉，他卻控製不住自己。
“清婉也不知，但如今孩兒剛剛落地生根，應是摸不出什麽。”
楚臨淵感覺林清婉對自己的態度溫和了很多，有些慶幸這孩子來得及時。
從懷中掏出一枚鑰匙，摸著女人的腳踝，將鎖在腳踝上的鏈子解開。
“孤——”
半天說不出後麵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清婉有些倦了。”
“好。你先休息。”
楚臨淵扶著林清婉回到床榻上躺著。
剛走出殿中，便看到皇後娘娘來到東宮。
“母後。”
“參見皇後娘娘。”
眾人對著皇後娘娘行禮。
“怎麽了？將整個太醫院都宣來可是身子不舒服？”
“兒臣無事。就是……有子嗣了。兒臣想封她為太子妃。”
趁著這個機會，楚臨淵將話挑明。
皇後娘娘有些驚訝，但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意。
“有子嗣乃是大喜之事。這下便無人再敢質疑你的太子之位。真是祖宗保佑。哪個側室懷上的？”
“不是府中側室。”
楚臨淵不知道自己的母後是否見過林清婉，但她的身份母後遲早會知道。
“她是與墨淩軒和離的前妻。兒臣心悅她，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兒臣的。”
“你——”
皇後娘娘指著楚臨淵，被氣得不輕。
貼身嬤嬤連忙伸手攙扶娘娘。
狠狠扇了楚臨淵一巴掌，院中所有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墨淩軒與陛下求娶那女子時母後就在身邊，他們新婚不過幾個月。你才從戰場回來！她腹中怎會有你的孩子？”
皇後想讓人直接處死房中的女人，卻又怕那腹中胎兒真是楚臨淵的。
若是楚臨淵的子嗣，倒是可以讓她活到把孩子生下來。
楚臨淵跪在母親麵前，“兒臣，從墨府將她奪了回來，一直鎖在東宮。”
聽到楚臨淵如此說，皇後直接被氣的暈了過去。
本就有一個躺在床榻上胎相不穩的女子，如今皇後娘娘又被氣暈了過去，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們手忙腳亂。
大部分人去跟著照看皇後娘娘，隻留下院首和雲飛桁守著林清婉。
“飛桁，這保胎的方子你可有想法？”
“沒想法。”
他若是有想法哪裏敢和太子殿下說孩子不能留？
隻希望妹妹來後能幫著想個方子。
“這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個孩子。”
院首摸著胡須，“我這裏倒是有個方子能保胎兒。但無法保住這女子，不過能為殿下誕下長子，也算死得其所。”
雲飛桁眼角一抽。
戳破院首的幻想。
“殿下要的不隻是孩子，還是母子平安。”
想到太子殿下剛剛與皇後娘娘說的話，院首眉頭緊皺，“老夫這年紀也到了辭官的時候……”
雲羽櫻跟著來人急忙跑到太子院中，看到雲飛桁立刻跑到哥哥身邊。
“雲太醫，可是太子殿下病了？”
雲飛桁拱手，示意雲羽櫻跟他到別處。
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口，“林姑娘有孕。太子殿下要母子平安。”
“啊？”
“她身子不行。怎麽能在這時候有孕呢？”
雲羽櫻急忙衝到太子殿下的殿中。
丫鬟連翹正為林清婉擦著汗，雖是睡了，卻睡得十分不踏實，像是做了噩夢。
不知道該不該叫醒林姑娘。
雲羽櫻看著睡夢中的林清婉，伸手把著女人的脈。
“醫女姐姐，林姑娘可還好？”
“林姑娘確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連翹點頭。
她親耳聽到的，“姑娘說若孩子保不住，她不獨活。”
“我知道了。”
走出院外，在雲飛桁耳側耳語幾句，然後轉身離開。
皇後醒來後，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險些又被氣到，“你給本宮在這裏跪著。”
本打算直接離開，路過太子寢殿時卻忍不住踏進門。
屋中喝藥的林清婉抬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皇後娘娘，立刻想起身行禮。
皇後疾步走到林清婉麵前，按住女人。
“不用起身，本宮有幾句話問你。”
說著對著貼身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福身退了出去。
“你可知諱亂皇室血脈的後果？”
林清婉從**起身，跪在皇後娘娘麵前。
皇後看到林清婉執意要跪，心下暗忱，難道這孩子不是太子的？
“孩子是殿下的。但清婉不是，請娘娘救清婉。”
知道孩子是楚臨淵的，皇後心安了下來，但看女子麵無喜色，又想起院中楚臨淵說的那些混賬話。
揉了揉眉心。
強迫臣妻？
她兒子怎會做出這種事？
“起來吧，別跪著。”皇後娘娘的語氣溫和一些，“是……太子對你？”
“請皇後娘娘在清婉誕下孩子後，放清婉離開。”
林清婉極為恭敬，大有一副女人不答應便不起身的架勢。
“本宮的皇兒天下無雙，人中龍鳳。難道還配不上你一個和離婦？”
雖然她不喜歡眼前的女子，但見她嫌棄自家兒子，更是不爽。
想到這裏，緩下語氣，“你的身份當不得太子妃，若是能一舉得男，本宮可以讓皇兒給你個側妃的位置。”
本想著若是個勾人的狐媚子便去母留子。
可這女子並沒有攀扯的意圖，既然不是這女子的錯，又是她的皇兒搶來的人，該給些好處。
“民女不求位分，隻願生下子嗣後可以離開皇宮。”
“請娘娘恩準。”
她確定皇後娘娘會幫她。
“殿下說了會讓清婉做太子妃，但民女身份低微，且是和離婦，配不得這位置。”
皇後站到林清婉麵前，將人扶起，“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在女人耳側輕語，“本宮允了。”
*
一年後
“清婉，我們真要去找墨淩軒？要不你放棄他跟我吧。”
陶東籬托著下巴，仔細看著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女子。
“與他有約。”
前些日子生下孩子，看見那孩子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是上一世的麟兒。
“聽說你走之後太子殿下瘋了，不讓你下葬，一夜華發，想不到他還挺深情的。”
林清婉眨眼，她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是用了什麽法子。
“應該說皇後娘娘不錯，言而有信。不然你現在連我的屍體都見不到。”
生孩子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皇後娘娘若想動手腳，太容易。
來到墨家軍鎮守的邊關，未等進門便聽到守城的將士們談笑風生。
“聽說墨小將軍去軍妓營選了個女子進帳，你見過那女子沒？”
“這不是很正常？哪個將領身邊沒個女人陪著？小將軍這是開竅了。”
“那女子我見過，冰肌玉骨，看著有點像小將軍之前娶的那個妻子。”
“看來小將軍是想佳人了。不過天高皇帝遠，沒人知道將軍養了外室。”
陶東籬路上一直在說墨淩軒的壞話，但真聽到這些謠言後，隻怕林清婉傷心。
“你別相信這些謠言。”
林清婉倒也說不上什麽感覺，聽著將士們的話，隻是想著若是真的，便和他道聲‘恭喜’。
“如果墨小將軍真有了美人在側，我們去哪裏？”
“哪裏都好。”
走到門邊未等靠近駐地便被攔在外麵。
“軍營重地，來者何人？”
“我們來找墨小將軍，你給他通傳一下，說是林清婉來找他。”
侍衛擺手。
“什麽清婉，清荷？趕緊走。”
“怎麽了？”
一個身著常服的男子走了過來。
侍衛立刻躬身，極為恭敬，“軍師。他們說是要找墨小將軍。”
軍師打量著麵前的兩個人，一個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女子，還有一個看起來痞裏痞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