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我要去找我哥哥。”
男人壓著她，林清婉無法起身，她想不明白，她要去問清楚。
她想知道哥哥的舉動是被逼的，還是他本就打算把她推給楚臨淵。
伸手撫上壓著自己的男人的臉頰，輕輕啄了一口，放柔聲音。
“殿下，讓清婉去問清楚好嗎？”
“殿下若是問心無愧，便該讓我去問問哥哥。”
楚臨淵喜歡女人主動觸碰他，無論是碰哪兒，他的心情都會變好。
“你想如何？問清楚了又能如何？若是追根究底，受傷的可隻會是婉兒。”
林清婉緩緩收回手，聽到楚臨淵如此確信，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她不甘心，還是想問個明白。
“若是今日之舉真是哥哥所願，婉兒自會回來找殿下。若是殿下威脅，便請殿下放我們兄妹二人離開。”
楚臨淵從女人身上起身，順手將女人從床榻上拉了起來。
“孤允了。婉兒去問吧。孤就在這兒，等你回來。”
聽到男人的話，林清婉連忙從床榻上起身，摸到門邊，伸手推門卻推不開。
楚臨淵見狀無奈起身，走到門邊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見到門口站著的林常棣，笑著開口，“婉兒有話要與你說。”
“是。”林常棣雙手作揖。
“哥哥。我們去你房間說。”
林清婉不希望她和哥哥聊天的時候被楚臨淵聽到。
那男人慣會威脅人，必須要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們才好聊。
跟著哥哥走到甲子一號房，林常棣在妹妹身後放了個椅子，聲音清冷，“要問什麽？”
聽到哥哥如此冷漠的聲音，林清婉懷疑自己聽錯了，眉頭微蹙。
“哥哥？”
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衣角。
“哥哥為什麽要將我推給殿下？哥哥不是說希望我與墨小將軍和殿下都離得遠遠的嗎？”
林常棣一臉不屑，反問道：“在我進房之前，你二人發生了什麽？”
林清婉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隻能任眼眶的淚滴落，無聲地搖頭。
“若你能按照哥哥的話，與二人保持距離，不與任何一人有如此關係，自然最好。但你與太子殿下——”
“既你無法掙脫，便該認命。趁早與墨小將軍和離，然後一心跟著殿下。不要夾在二人中間搖擺不定。”
林常棣的話讓林清婉脊背發涼，身上禁不住地冒出冷汗，連忙反駁。
“哥哥，我沒有搖擺不定，我不喜歡楚臨淵。若是在他們二人中擇夫，我更希望嫁與墨淩軒。”
“我無法掙脫，哥哥不應該是幫我掙脫的那個人嗎？怎能將妹妹推入火海？”
“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我會死的。哥哥，我真的會死。”
林清婉捂著嘴，垂頭落淚，希望哥哥會心軟，改變主意，帶她離開。
“我們離開這裏好嗎？哥哥，帶我離開。”
林常棣背過身子，思索著妹妹口中的話，以及剛剛太子殿下的神情，片刻後冷漠回答。
“回去。”
“好好伺候殿下。”
林清婉第一次知道被氣急的人，居然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邊笑，淚一邊流著。
“哥哥若是執意如此，我們二人便斷了這兄妹關係。此後我的生死與哥哥再無幹係。”
“你真是——”
林常棣回身，看著眼盲的妹妹，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
“林清婉，你不能讓君臣二人因你產生嫌隙。自古以來美人禍水，不管你心儀誰，美人隻能屬於高位者。”
他無法給妹妹分析那些權謀論述，妹妹也聽不進去，隻能講最淺顯的道理。
伸手將妹妹散亂的發放回身後。
“我的妹妹在雲邊鎮時便美名遠揚，萬人求娶。那時哥哥便知，那些人都配不上你。”
“若殿下對你無意便罷了，你可隨心意嫁人，墨小將軍也算是個不錯的對象。但……”
講到一半，林常棣歎了口氣。
“你該慶幸你現在與墨小將軍關係不深。否則你真的嫁了墨小將軍，夫妻恩愛後再被殿下看上，那會是更大的慘案，你可懂？”
林清婉聽不清哥哥的話，腦子也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哥哥說了些什麽。
她隻知道哥哥將她推給她厭惡之人。
“我隻想問一句，哪怕我最後會死，哥哥也希望我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是嗎？”
“是。”
林常棣回得極快，沒有絲毫猶豫。
“便是死，你也要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妹妹不懂人心，怕是很難在後宮生存，但隻要殿下肯護著她，她便會無恙。
且有他在一旁提點，若是真的入了東宮，也未必不能博一下。
“好。我知道了。清婉會如哥哥所願。”
女人自嘲地笑著，“煩請哥哥送我回房。殿下還在裏麵等著呢。”
林常棣能從林清婉的語氣中聽出心如死灰。
但是比起其他後果，這已是他當下能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
君臣若是因一女子相鬥，錯的永遠都隻會是那個女子。
他的妹妹。
不能當千古罪人。
林常棣將林清婉送回房，輕輕歎了口氣，隻希望妹妹能知道他的良苦用心。若是不知也無法，聽話即可。
他知妹妹不願，但這件事上沒有萬全之策，便隻能退而謀最安全之策。
“哥哥，你真的要將妹妹送進去嗎？你可知，進去後。我，此生都會恨你。”
林常棣懶得和妹妹多言，打開房門將人推了進去，反手將門關好。
見到林清婉被人推了進來，楚臨淵嗤笑出聲，唇角的弧度更加上揚。
“嗬。”
“問清了？”
楚臨淵坐在桌前，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林清婉本以為哥哥會向著她，會帶她離開，從未想過被哥哥反手推回到太子殿下的麵前。
木然的摸索著走到桌邊，摸著桌旁的凳子坐了下去。
“殿下……有酒嗎？”
楚臨淵敲了兩下桌子，不知從何處閃身一黑衣男子，單膝跪地。
“殿下。”
“去將本宮地窖中的女兒紅取來。”
“是。”
男子離開後，楚臨淵看到林清婉坐的位置離自己太遠，伸腳一勾，將女人的凳子拉到身側。
將她安置在他伸手便能摸到人的位置，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婉兒與兄長聊得如何？”
如何？
林清婉側過頭，不想承認那個人是她兄長，那個人一定是被奪舍了。
重生這麽詭異的事情都能發生，奪舍又怎麽不會有？
努力扯出一抹淡笑，盡量裝作不在意，但手指抓著衣角微微顫抖的樣子，盡數落入男人眼中。
女人輕聲，一字一句，頓頓道出。
“哥哥說，讓我好好伺候殿下。”
楚臨淵輕笑，拉近與女人的距離。
“那婉兒是準備如何好好伺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