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僅如此，我們那裏還有女人在外賺錢養家，男的在家帶娃的。你喜歡哪種？若你喜歡賺錢，我也可以在家帶娃。”
陶東籬一不小心將心裏話問了出來。
林清婉並未過多反應，隻當他是在說笑。
聽他講了許久，雖不甚理解，但心情卻好了很多。
“感謝公子今日勸解。時候不早了，我得回了。”
也不知道桃花那小丫頭會不會急瘋了。
“姑娘看不見，我帶姑娘過去吧。”說著便將手中的玉簫遞給林清婉，“姑娘沒了盲杖，先握著這簫的一端，我帶你回去。”
林清婉緩緩將手指輕輕搭上玉簫。
“麻煩公子了。”
想到這個世界的古板，陶東籬主動開口，“姑娘放心，我將姑娘送到附近就離開。不會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的。”
“……”
他這話說得有些過於不恰當。
但林清婉也懶得糾正，隻當他神智有些問題。
若不是神智有損，怎會講出那等天馬行空之物？
“我……能知道姑娘的真實名字嗎？”
陶東籬的心跳得極快。
“不必了。”
林清婉拒絕。
男人失望地歎了口氣，“那我明日還能見到姑娘嗎？”
“不能。”
林清婉側眸，對著男人開口。
“今日之事我隻當從未聽過。此後這些話，若不想被當成瘋子，便憋在心裏，不要對他人講。”
她是重活一世之人，自然是有半分相信他口中的話。
不過，未來再好，也與現在的她無關。
“前麵直走就是寺廟入口，我便送到這裏……”
陶東籬有些不舍。
“這玉簫送姑娘，以後若是有困難，持玉簫到任意一家陶家鋪子都可找我。”
林清婉立刻鬆開手指，恨不得離他口中的玉簫遠遠的。
“私相授受會被浸豬籠。”
陶東籬說得極小聲，但林清婉還是聽到了，他說，真是麻煩的古代。
“若此後不能再見，還請姑娘務必珍重，需記得有人在掛念你，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活著。”
林清婉淡笑點頭。
“少爺，別看了。人都沒影了……”
小廝不想打擾少爺思春，但這女子都走了半天了，他可不想一直擱這兒站著。
走進寺廟便聽到小沙彌喊，“在這兒。桃花姑娘，你說的小姐是這位女施主嗎？”
桃花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衝到林清婉麵前。
緊緊抱著林清婉。
“小姐，你嚇死我了。你去哪兒了，我要是把你弄丟。我也活不成了。”
“……”
林清婉用手輕輕摸著桃花的臉頰，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掉。
“我剛剛迷了路。越走越遠，遇到好心人將我送了回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吧。”
桃花用力點頭。
“好。”
說著還不忘將手中的簽遞給林清婉，“姑娘你的簽有些怪異，大師說自古以來抽到情定三生者都是上上簽，但你這簽卻是平簽。”
“大師還說若按簽來算，算不得好或是壞，但若是看題詞，那便是頂好的姻緣。”
林清婉嗤笑。
頂好的姻緣？
那這姻緣不要也罷。
至於什麽情定三生，更是荒謬。
她上一世與羅刹殿殿主從無交集，想來這簽也就是個逗弄人的東西，當不得真。
從寺廟回到林府，天色已晚。
整個府中氣氛壓抑。
黑袍的男人端坐主位，林常棣坐在下首左側，兩人默不作聲等著林清婉回家。
桃花進院便倒吸一口涼氣，兩雙腿都有些發軟，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
“怎麽了？”
林清婉輕輕捏了捏桃花的手腕。
“殿主和公子在屋中坐著，麵色不佳。”
桃花小聲提醒。
輕輕歎了口氣，林清婉將手從桃花的手中抽出。
“你去小廚房熬避子湯，我自己過去便好。”
見桃花不動，林清婉假裝發怒，“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奴婢這就去。”
說著便福了福身，疾步離開。
桃花走後，林清婉摸索著走到房間。
屋中的二人眼睜睜看著，無一人起身搭把手。
邁過門檻，走到屋內，直直奔著主位上的男人，摸到男人的掌心，將手中的簽塞進男人手中。
“殿主。清婉今日去求了姻緣簽。大師說我們是情定三生。”
楚臨淵原本想著等她回來好好教訓一頓，沒想到女人居然如此主動與他親密。
攬著女人的腰，讓女人整個身子靠在他懷中，嗅著女人身上的檀香氣。
“怎麽突然想去普陀寺？”
“在院中走路時跌倒，割破了掌心，覺得有些黴運，便想著去寺廟祈福。到了寺廟聽到月老殿那裏人聲鼎沸，便也想著去湊個熱鬧。”
林常棣在一旁咳了幾聲，眉頭緊鎖，恨不得立刻封了妹妹的嘴。
若說的不是實話，便該什麽都不要說，他要被妹妹氣死了！
楚臨淵嗤笑。
這女人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看著？無論她做了什麽，都有人報給他？
“是嗎？”
感覺男人周身氣息依舊壓抑，林清婉靠在殿主耳邊輕語。
“當然是真的。”
見女人不肯坦白，楚臨淵抱她入懷，飛身回到臥房，將林清婉扔到床榻上。
俯身摩挲著女人的脖頸，厲聲質問。
“本尊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今日發生什麽，做了何事，見了何人？”
林清婉抿了抿唇，閉口不言。
“想死？”
他口中的想死二字，讓林清婉不自覺地想起，陶東籬臨別時的那句：
若此後不能再見，還請姑娘務必珍重，需記得有人在掛念你，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活著。
林清婉伸手握著男人的手，將臉靠在男人手上蹭了蹭。
“殿主，清婉今日犯錯了。殿主能不能不要生氣？”
“說。”
楚臨淵眸色狠厲。
“我……”
“今日與兄長吵架了，有些想不開。本想著不如一死。沒想到去跳崖前……遇到一個奇怪的人。”
“他說了很多廢話，但也說了很多勸我活下去的話。”
“清婉不該有尋死的想法，清婉錯了。”
聽到這番說辭，與暗衛匯報的行為大抵一致。
楚臨淵知道眼前的女人並未說謊。
想到這女人居然敢尋死，掐著女人的脖頸，冷笑。
“若想尋死為何不來求本尊？讓人死的法子，本尊多的是。”
“你是本尊買下來的物件，沒本尊的允許，怎敢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