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了。
蘇霽月躲在房間裏麵哭了很久很久,哭到眼睛都紅腫起來,她想傅霆之活過來想了很久很久,從上一世想到這一世,好不容易現在看到他,卻被他那麽對待。
情緒有些壓製不住。
不過,後半夜她又冷靜了下來,傅霆之隻是不知道而已,他隻是不知道他們上一世愛過而已…
蘇霽月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睡夢中,夢到上一世傅霆之臨死之前的畫麵,他抱她在懷裏,麵容虛弱,想用盡最後的力氣要再抱一抱她,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
“霽月,你下一世一定要等我。”
“下一世,我還來找你。”
“我要再娶你。”
“霽月…”
“傅霆之!”
蘇霽月被驚醒,伸手在空氣中抓著,試圖抓住他不見的身影,但睜開眼睛隻有空**的房間,蘇霽月長舒了一口氣,渾身都是冷汗,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蘇霽月去浴室洗了一下,開門下樓。
樓下的氣氛卻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是…是蘇霽月要我把麵粉潑到我哥哥身上的…”
蘇霽月聽到那麽一聲不敢說出又心虛的聲音。
蘇霽月朝那邊望去,正好,傅夫人、傅霆之他們的目光也朝她望來。
一道極為炎涼。
傅夫人尷尬道。“霽月,昨晚上是你讓威鼎將麵粉潑到他哥哥身上的嗎?你瞧霆之他才剛回來,幾天不在家,估計你都忘了,他是那日去學校領養你的人了吧?也忘了他是我傅家長子?”
蘇霽月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什麽意思,正要開口解釋,就瞧見傅威鼎正眼眶紅紅地看著她,他被綁在羅馬柱上,雙手都綁紅了。
頓時欲言又止,隻是走過去,將小超雄放開。“稍等,我跟他說些話。”
蘇霽月將小超雄帶到廚房,兩隻眼睛看著她。“姐姐再問你一遍,是誰叫你把麵粉倒在你哥身上的?”
傅威鼎心虛,但仍舊道。“是你。”
“哈?原來真是我教的啊?”蘇霽月站直身體,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我問你,我是什麽時候讓你把麵盆弄到天花板上的?我又是什麽時候告訴你這個計劃的?”
“我…”傅威鼎說不出來。
“小鼎鼎啊,看來你還真的是沒見識過姐姐的手段,我告訴你啊,我蘇家還在的時候,隔壁就有一小孩說謊,姐姐就把他大晚上地吊在外麵吊了三天三夜,外麵的那些不知名的東西爬過去,光嚇就把他嚇暈過去好幾次。
你要是說謊也行,不過,我看這個季節,天色又黑得那麽早,估計晚上那些窸窸窣窣、冰冰涼涼爬行的東西很多呢,再加上鬼什麽的,一晚上就足夠你昏過去好幾次。”
傅威鼎聽到那些窸窸窣窣、冰冰涼涼的東西,頓時嚇得發抖,他畢竟隻有十二三歲,他怕蛇,更害怕那些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
小孩嘛,總會信那些。
哪怕是超雄。
就連說話都有些底氣不足了。
“我…我…”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是不是你?”
傅威鼎隻能點了點頭,“是我。”
他昨日想跟蘇霽月開玩笑來著,但卻沒想到潑到了他哥身上。
還惹得他哥對他大發火氣,今天一早將他綁在羅馬柱上。
瞧著傅威鼎生無可戀的樣子,蘇霽月搖了搖頭,朝外麵走去,傅威鼎以為她要跟外麵的人說清楚,頓時就想拉住她。
卻沒想到,聽到蘇霽月說道。“傅少,昨天晚上就是我讓傅威鼎往您身上潑的麵粉。”
傅威鼎眼眶一紅,沒想到她居然為他頂罪。
傅霆之看向蘇霽月的眼神極為冰冷。“你倒是有膽子承認,不過做錯事了就是要接受懲罰!”
他眼神帶著一種恨不得撕了她的凶狠。
這句話叫蘇霽月心裏疼了一下,眼淚差點兒又下來。“可以。”
傅夫人連忙阻止道。“不行!小孩做錯事就由小孩承擔!關霽月什麽事兒?再說了,霽月才來家兩天,乖巧懂事兒,你罰她不怕傳出去別人笑話我們傅家?”
“乖巧懂事兒?”傅霆之口中呢喃著這句話,冷笑出聲。“像她這種品行低劣的人也配稱乖巧懂事兒?”
他每說一句話,都像在蘇霽月心口劃了一刀。
“什麽懲罰?”
“霆之!”
傅霆之當然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出來,畢竟他給的,不會輕了。“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說。”
“可以。”蘇霽月應了一聲。
傅霆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廚房,蘇霽月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降低著心中的悲傷,傅威鼎邁著小步子進來。“早知道還需要你幫我頂罪,昨天晚上我就不潑那麵粉了。”
蘇霽月掃了他一眼。“所以,以後做事一定要想想後果。”
傅威鼎臉色別扭,從褲兜裏伸出手。“好了,這個給你,就當是補償你幫我受懲罰。”
蘇霽月低頭望過去,隻見傅威鼎手裏抓著一把糖果。
她兩眼差點兒往上一翻。
用一把糖果就想糊弄過去,她幫他受懲罰的事兒?
不過,蘇霽月接下了,她知道這是小超雄主動示好的意思。
外麵,傅霆之的車還沒走,蘇霽月出去正好跟他目光對上,她上了後麵的一輛車。
不想再跟他對上。
…
學校外麵,蘇以柔又站在那東張西望,她覺得傅夫人和小超雄前幾天就是沒在家,所以蘇霽月才能好好地到學校來,昨天他們一定在,而傅霆之昨日還給了她號碼,想必昨晚上也在家,他一定不會讓蘇霽月好過的。蘇霽月今天一定會來不了學校!
蘇以柔眼底的爽意都快迸出來了。
“以柔,你又在東張西望什麽呢?又在擔心你姐姐啊?”有人問道。
“你對你姐姐可真好,三天兩頭的擔心,希望你那個姐姐能念著些你的好,也帶你去傅家享受榮華富貴去。”
蘇以柔才不想去享受榮華富貴,那簡直是地獄一般的生活,她隻想這一世蘇霽月能好好享受享受。
她巴不得立馬看到蘇霽月鼻青臉腫的模樣。
然而,這時一輛豪車停下,勞斯萊斯的車門打開,蘇霽月仍舊是一身豪奢的行頭,絲毫沒有鼻青臉腫的模樣,腕上戴著的一條手鏈,隨隨便便就能買下一套房子那種。